他話還沒說完,林子安就把手上的小瓶子舉了起來,打斷道:“猜一猜我這瓶子里裝的是什么?”
林子安話音剛落,杜哥忽然有了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其他幾人也是面色一變。
“這是......”
前精英特種兵打量了一下瓶子,隨即眼神一變,驚呼道:“不好,這是毒氣!”
程哥正準(zhǔn)備開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頭似乎有些昏昏的,眼前的似乎也都變成了重影,連身體也變得無力起來。
撲通一聲,他乏力地摔倒在地。
杜哥也發(fā)現(xiàn)了身體的無力感,連忙道:“殺了他!快!”
“殺!”
黑拳高手面露猙獰,猛地向前大踏步,一只大手朝著林子安的脖子抓去。
林子安平靜的看著對自己伸來的大手,一動不動。
直到大手距離他的脖子只有不到一指距離時,他口中才輕輕吐出一個字:“倒!”
撲通一聲。
黑拳高手壯碩的身體,向林子安一側(cè)倒去,落在地面發(fā)出一聲悶響。
與此同時,地上又傳來幾道細微的聲響。
一把手槍、一把小刀、一個指虎掉落在地。
金牌打手和前精英特種兵幾人也無力的倒在地上。
“你……做了什么……”
杜哥面上涌現(xiàn)出驚慌失措的表情,話還未說完,身體便如一堆軟泥般,癱在了桌子上。
此時,屋內(nèi)只剩林子安一人站著。
林子安低頭一看,如果不是這些人微微滾動的雙眼和不時抖動的手指,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他們死了。
林子安到辦公桌前,對著躺在桌子上,正在用雙眼狠狠瞪著自己的杜哥說道:“你們應(yīng)該感到慶幸,你們是這個世界上第一批感受到它效果的人?!?p> 不枉費自己的準(zhǔn)備呀!
林子安起身笑了笑。
這支藥劑的配方是他在主世界偶然翻閱到的,配方中很多藥材已經(jīng)絕跡。
誰知在這個世界網(wǎng)上隨手一搜,竟真搜出了類似的藥材。
效果雖然比筆記上的弱了很多,但對付幾個普通人卻還是不成問題。
看著身旁倒下的幾名大漢,林子安用腳踩了踩黑拳高手粗大的手臂,毫不理會對方憤恨的目光。
“這手臂真粗,真要打起來,我估計挨不到第二拳了?!?p> “可惜?!?p> 林子安搖搖頭,來到了一側(cè)的武器架前:“你們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真遺憾?!?p> “吼…………”
地面,有人發(fā)出了低吼聲,手指不斷抖動著,想要掙扎起身,但最多只能無意識的動一下手掌。
林子安一點也不用擔(dān)心他們爬起來。
迷力紫的藥效雖然弱了很多,但起碼也能持續(xù)半個小時。
在這半個小時之內(nèi),他處于絕對安全的狀態(tài)。
林子安伸出手,從武器架上拿下一柄步槍。
“這槍不錯,這槍也不錯,要了!”
“這個也要!”
林子安又去到辦公桌的后面,打開小門,一整間屋的武器暴露在他面前。
“狙擊槍!”
他雙眼一亮,打開擺放在中間簡陋展臺上的長盒。
特制的黑色涂層,長達一米的槍管,冰冷靜中仿佛暗藏著無窮的殺機。
林子安又在旁邊發(fā)現(xiàn)了手雷,這回是真貨。
他又在旁邊找了一圈,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滿滿一箱的炸彈。
“這么多炸彈,他們這是準(zhǔn)備搞恐怖襲擊嗎?”
忽然,林子安雙眼一亮,有了一個不錯的想法。
他把拉桿箱拿了進來,又在旁邊找來一個大型長條行李袋。
然后把看好的武器裝備一一裝入,放好。
把裝著炸彈的箱子拿出小房間,隨后又把辦公桌上的鬧鐘拿了下來。
杜哥幾人的情緒從剛開始的憤怒、憎恨。
到迷茫、不解。
到現(xiàn)在,驚慌與恐懼并存。
瘋子!瘋子!他絕對是一個瘋子!
杜哥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
從他的視角,可以完整看到林子安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事。
也正是因此,他的恐懼才是最深的。
林子安絲毫沒有被他們的眼神所影響到,他對著炸彈和鬧鐘一陣操作,花了十分鐘,終于把它們做成了一個簡易的組合裝置。
一捆捆的炸藥,上面一根根紅線互相連接,在最前方還連接著一個鬧鐘,正在滴答作響。
“完美的藝術(shù)品!”
望著自己的杰作,林子安不由滿意的點點頭。
確認一切沒問題后,他拿起大行李包,又拉著拉桿箱,向門外走去。
在出門前,林子安忽然回過頭,對著屋內(nèi)的幾人笑道:“祝你們過一個美好的夜晚?!?p> 說完,他對著房間拋出了一枚銅幣,便走了出去,又很有禮貌的把門帶上。
屋內(nèi),銅幣落下,滾落到其中一人的臉旁,翻倒在地。
幾人瘋狂地掙扎著,想要呼救,卻只能發(fā)出幾聲低低的嘶鳴聲。
他們看著放在房間中央的定時炸彈,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精神,此時也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滴答!
滴答!
滴答!
計時器是在不快不慢的走動著,每一次聲音響起,都會在他們繃緊的內(nèi)心掀起一陣波瀾,讓恐懼一次又一次的加深。
但此時的他們,不要說逃跑,哪怕連移動一下身體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計時器滴答作響。
其中一人下意識地望向自己臉旁的銅幣。
卻發(fā)現(xiàn)旁邊空無一物,就好像剛才只是他的錯覺。
倉庫群,前門。
“這么快就出來了?”
大背頭神情有些疑惑,他遠遠就望到“鴨舌帽”正往門口走來。
按照他的經(jīng)驗,哪怕“鴨舌帽”能走得出來,恐怕也少不了吃點苦頭,現(xiàn)在怎么看起來一副安然無事的樣子?
不過,既然杜老大他們沒有發(fā)話,大背頭也不會自作主張的把人攔住。
畢竟“鴨舌帽”能完整的從里面走出來,就證明交易已經(jīng)達成。
當(dāng)林子安拉著拉桿箱,提著一個長長的行李包靠近門口時。
大背頭發(fā)現(xiàn),自己一名同伴表情忽然發(fā)生了變化,面露震驚。
“沒什么變化啊,也就把帽子摘下來了,臉上還涂了個跟個小丑一樣,除了丑點之外,沒什么特殊的啊?!?p> 大背頭疑惑的打量著林子安。
林子安對著門口的幾人點了點頭,毫無阻礙的走出了大門。
十!九!八!
林子安心中默數(shù)著,向前走了三步。
他想起了在倉庫中向他救求的那名女子。
七!六!五!
林子安腳步依舊沒有停頓,又向前走了三步。
“我救不了你,也救不了你們,但我能讓那些人陪你們一起上路?!?p> 四!
三!
二!
數(shù)到二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把拉桿箱和行李包扔在兩側(cè)。
一!
他張開雙手,閉上雙眼,仰頭向天。
轟隆?。。?p> 一聲巨響從他身后的黑金會駐地傳來。
只一個瞬間,爆炸連天,迅速波及了大半的倉庫。
正守著門口的大背頭等人,被炸飛出來的雜物掩埋。
連綿的爆炸聲,中間夾雜著無數(shù)慘叫,共同鑄就了一曲交響樂。
崩!
一塊鐵片從爆炸中飛出,從林子安的臉龐劃過。
鋒利的鐵片邊緣,瞬間在他臉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口,一絲血液從中緩緩流出。
林子安仿佛渾然不覺,他慢慢的張開了雙眼,看向繁星點綴的星空。
“今晚的月色,格外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