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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小離奇的愛情

十一

那一段小離奇的愛情 張一老哥 6446 2020-04-10 21:11:09

  正猶豫著該不該走過去,皺眉的齊傳被莫非又火眼金睛了一次。

  莫非穿了一件白色體恤,胸前有幾支淡淡的不知名的小花,一條泛白的傳統(tǒng)牛仔褲緊緊繃在腿上,姣好的身材顯露無疑,扎著一條大學生同款馬尾,活脫一個等待戀人的女大學生。

  她翹起腳來,快速的揮動著那只不搭涼棚的手,身體上下忽閃著,輕聲但又非常有力的喊著:“齊….齊先生!齊先生!”

  齊傳躊躇著,亂了節(jié)奏的走了過去。

  “這不是莫程序員嗎?”齊傳故作驚異。

  “是啊,齊天大圣永流傳!”莫非有點局促的笑著。

  “剛才我還猶豫呢,看著這邊的你,我還在想,莫非是莫非?走近一看,還真不是莫非,就是莫非!”

  “又扯上了。”莫非一笑,白牙露出來,這次沒用手捂。

  “咱們一回生兩回熟了,別齊先生齊先生的了,咱還沒到那么親密?!币姷侥牵鋵嶟R傳的心理早開了花,嘴上也開始給把門的放了假。

  “那叫你什么好呢?”莫非心情看來很不錯。

  “就叫齊傳,非要叫先生,就把姓去了換個我字,聽起來順溜得多?!?p>  莫非咯咯的笑起來,聲音動聽,讓人沉醉:“論扯皮,你還真能評上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

  “你也不差!偷師學藝我看你是這個。”齊傳翹起大拇指。

  莫非咧開嘴笑,抬手又要捂,又放下了。

  “你怎么在這兒呢?方城再小,也沒小到轉(zhuǎn)角遇到愛的程度,你這是跑過來給我下套吧?”齊傳溜著嘴皮子。

  莫非臉一紅:“胡說八道,我是忽然想起來那天欠你的出租車費,今天沒事經(jīng)過這里,就在這站站,看看能不能碰到你?!?p>  “這就有點扯了!”齊傳激動地想摸煙,但又覺著有點唐突形象,就忍住了:“先不說那幾十塊錢了,我還不至于那么山窮水盡,請美女坐個車的氣力還是有的!我看你是走到這兒繼續(xù)想找個不花錢坐出租的機會吧?”

  “也就你能想得到!”莫非瞪著眼有點生氣的樣子,這讓她更好看了:“隨你怎么想吧,反正遇到你了,就把錢給你!”

  “那…..行吧!正好,說不定一會回去還要送哪個美女回家。”齊傳嘿嘿的笑著,心里的花翻來覆去的開個不停。

  “機會不是天天有!想送別人還不愿意呢!”莫非笑了幾聲,掏出手機:“哎對了,那天我回去把你照片給我媽看了,我媽激動的都要掉眼淚了,說真的好像好像!”

  一輛輛重型車駛過,一一陣塵土飛揚起來,莫非一只手捂著嘴,一只手不斷忽閃著。

  “過來過來,到學校里邊!這邊風大塵多的,我這細皮嫩肉的受不得!”齊傳下意識的去拉莫非,剛抬起手又趕緊收回來。

  莫非身體一抖,似乎也落空了什么,趕緊走兩步,向前面大門走去。

  五一這段時間,留校的學生很少,大多回家了,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學生或者因為路途遠,或者因為別的原因留在學校,校門口的人流不多,門衛(wèi)上一個穿十年前一樣制服的小青年,坐在一個木制課桌后面迷迷糊糊的打著盹。

  齊傳翹著腳喊:“嗐!嗐!”

  小青年抬起頭,迷癡麻眼的看了一眼:“門沒關(guān),推就行。”然后繼續(xù)迷糊去了。

  推開電動門旁的小門,齊傳閃身把莫非讓了進去,后腳跟上就往里走,這時候小青年眼睛亮了起來,站起來盯著莫非不住打量,張著嘴迷幻的問:“你是誰?”然后立即意識到這句話有什么不對,又接上:“你們是誰?”

  看來方城醫(yī)學院近幾年或者說從來沒有這么漂亮的姑娘出現(xiàn)過,青年保安一眼就辨識出了不同。

  齊傳沒接話,而是反問:“大郎在不在?”

  齊傳在這里的時候,跟保安科的一個小孩混得不錯,小孩姓吳,年紀輕輕的一臉褶子,額頭上輕輕一皺,就顯現(xiàn)出一個王字,學生和老師們都叫他老虎,而齊傳他們由此給他演化了一個新外號,武松,然后又稱之為二郎,但這小子一臉的色相,一雙眼睛咕嚕嚕只會尋摸美女看,加之一米五幾的身高又矮又粗壯,最后定性,就叫大郎。

  小保安似乎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誰?”

  齊傳也皺眉了,從老虎叫到大郎,他還真把大郎的真名給忘了:“呃….就是….”齊傳想了一下:“就是老吳?!?p>  想來十多年了,小吳也該升級為老吳了。

  “你是說吳科吧?”小保安煥然大悟,回頭看了一眼,喊:“吳科長!”

  小門房的窗口伸出一個頭,一臉褶子,五官緊湊又擁擠,一出來就喊:“干嘛!”一轉(zhuǎn)眼看到莫非,小眼睛像被炮崩一樣炸開了,臉上綻放出一種詭異奇特的笑來:“誰呀?誰找我呀?”

  齊傳憋不住還是笑了:“這個王八….吳科長!”

  大郎看了看齊傳,盯著相了一會面,猛然呼叫:“臥槽!齊大缸子!”

  大郎急沖沖的竄出來,伸手握住齊傳的手,一陣猛搖:“臥槽啊臥槽!真是你個王八….真是你?。 笨磥懋斈晁麄冎恢g的稱呼真不是一般的齷齪:“你咋會來呢?”

  “人五人六的,吳科長了啊都!怎么?不準呢還是不批呢?我當年的黑名單還沒撤?這么大一個學院,也太記仇了吧?”齊傳蔑視的看了一眼辦公樓。

  “哪兒的話!來來來進屋!”大郎很熱情。

  “別別,先不進去了?!痹谛厍岸愣汩W閃的往后一指:“我碼子在呢!到三食堂吃個飯!”

  大郎仔細看了看不遠處的莫非,一臉的崇拜:“齊大缸子就是齊大缸子!越來越特么牛逼!這….這是頂尖貨啊!”

  齊傳挺了挺胸膛:“廢瘠薄話嗎不是!老子什么時候遛過夜貓子?這也就剛排上號!”

  大郎臉上全是狂熱,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不跟你廢話了!”齊傳一歪頭:“這不能浪費,我先進去了!”

  大郎貌似很懂事的狂點頭:“來幾天?明天我輪休,一塊喝喝?”

  “還有日子,大概待半個月呢,過兩天事過去,我找你,電話給我!”

  拿了電話號碼,齊傳和莫非往校內(nèi)走去,回頭看了一眼大郎,老小子正在翹著大拇指狂點頭作揖,抱了一個表示崇拜的江湖拳,整個臉笑的擠成一塊。

  莫非和齊傳并肩走著,歪頭看著他:“你這嘴還真不是一般的欠。”

  “怎么?”齊傳問道。

  “還碼子?!”莫非憤憤地說:“你怎么不說小三?”

  齊傳小愣了一下,咧嘴笑了:“跟什么人說什么話,跟他說的太深奧了他繞不過來。”

  “哼,狡辯?!蹦切绷她R傳一眼:“你說個女朋友他還理解不了?”

  齊傳心里一陣熱流:“我說女朋友你能愿意???”

  “說碼子我就愿意了?”

  “呃…..也是…..”齊傳竟然接不上話了,奇怪。

  暖風襲來。

  “你們學校不小啊。”莫非伸了個懶腰,抻著胳膊四處看,露出二指寬的小肚子,一時風光大好。

  齊傳瞇起眼,看著四下,感慨地說:“越來越大了?!敝钢贿h處:“那片都是新加蓋的?!?p>  又指著另一處:“那就是我們宿舍,來,我?guī)闳タ纯次业睦细C。”

  說完來了興致,加速走了過去。

  轉(zhuǎn)了一個九十度的彎,來到一顆巨大的,需要幾人合抱的大樹前。

  “這棵樹?!饼R傳激動地說:“就是我的老窩!”

  莫非上前幾步,打量了打量樹,又回頭看看齊傳:“你的老窩?”

  齊傳也走上前,摸著樹說:“那時候,我和幾個哥們,沒事就在這樹下涼快。”齊傳開始回憶:“記憶中……記憶中好像永遠都是夏天,永遠那么燥,永遠那么熱,我永遠就是大褲衩子破拖鞋?!钡皖^看了看自己腳:“比這雙還破?!?p>  圍著樹繞了個半圈,齊傳輕輕依靠在樹上,指著樹下一片地方:“這里,永遠都是一個西瓜攤,后勤部長的外甥小杜在這看攤,舞著他那把破刀,留著郭富城的頭,一天天酷的跟個啞巴是的?!?p>  齊傳的眼神越來越遠。

  “我們把小杜一天到晚調(diào)戲的跟個小媳婦似的,吃瓜從來不花錢?!饼R傳咧嘴大大的笑起來。莫非追過來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們還真壞,跟我當年在學??吹降哪菐讉€壞小子是的?!?p>  “性質(zhì)不同,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小杜跟我們很開心?!饼R傳低頭笑:“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不在學校,他老舅要是能幫他,現(xiàn)在也該在后勤部混出點什么來了?!饼R傳又走了幾步:“那小子不傻,就是念書少了,不愛說話。”

  齊傳用腳踏了踏樹,好像在河面上試探冰的厚度一樣:“我的老窩就在上面。”指著樹上:“大分叉的地方,躺一個人綽綽有余!”

  莫非噗呲又笑了:“都大學生了,怎么還跟小孩一樣?樹上睡覺???”

  “除了排泄,干什么都可以在上邊。”齊傳興奮地說:“這是我的專屬,只要我在,誰也不準上!”

  “校霸唄!”莫非很不齒。

  “是就是唄?!睂W著莫非的腔調(diào),齊傳后退幾步,脫了拖鞋,似乎要飛上去。

  “你干嘛?”莫非瞪了一眼齊傳。

  “給你表演個雜技!”齊傳說完,幾步助跑,三兩步飛躍了起來,借著傾斜的樹身騰空而起,右手一把抓在一棵樹叉上。

  “哎!啊!”莫非擔心的喊出了聲。

  “放心!”齊傳在空中晃悠著喊,右手一拉樹杈,身體一蕩,兩條腿勾住大分叉的地方,身子一挺,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粗壯的樹干中間。

  莫非驚詫的張大了嘴,雙手似捂不捂地懸在胸前,喃喃的說:“你留神…”

  齊傳站在樹的分叉中央,這里由于樹的主分叉,湊出一小塊相對平坦的平臺,坐臥站立都沒問題,而且比十年前好像又大了許多。雖然高度不高,但站在這上邊,總會有一種凌絕頂?shù)幕秀备?,齊傳望遠方看去,目所能及的,還是大概當年的那些景物,刺眼的陽光讓齊傳隱隱的要出現(xiàn)幻覺。

  “想不想上來?”齊傳從樹間探出頭。

  “不敢!我也上不去?!蹦菙[著手,還是一臉的不放松。

  “沒事,來。”

  齊傳一個縱躍跳下了樹,站在莫非面前伸手一指:“從那個斜坡,很輕松就走上去了,不比上樓梯難!”

  齊傳抹了抹汗。

  莫非搖搖頭:“算了吧,我不敢?!?p>  “來吧你就!”齊傳一時興起,不管不顧的拉起了莫非的手。

  接觸的那么一瞬間,齊傳的手好像握住了一個類似于工業(yè)加工的塑膠類制品,這雙柔若無骨的手,讓齊傳在極為轉(zhuǎn)瞬的一刻感受到了無限澎湃的力量,那零點幾秒的時間,齊傳出了一身的汗。

  而莫非似乎小有掙扎,但是這種掙扎小到就像在海里撒了一把鹽一樣。

  來到斜坡,齊傳說:“我上去,你踩著這兒,我拉你?!?p>  果然,這棵樹其實很好趴,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這樣,看起來是天塹橫溝一樣不可逾越,試試其實很簡單,比如說拉起莫非的手。

  站在樹上,莫非一手扶住身邊的大樹杈,一手拉著齊傳的袖子,雙腿微微彎曲,雖然離地面不算太高,但顯然,莫非這是第一次爬樹。

  “以前沒爬過樹吧?”齊傳一身輕松的站在一邊,在狹小的空間里和莫非靠的這么近,臉對臉如果不是刻意拉開距離,頂多幾十厘米。

  “以前,比這高的地方也不是沒登上過,但是…..都沒有今天這么緊張?!蹦菓K然一笑,小臉更白:“奇怪…..”

  “可能是因為跟佳人同樹吧?”齊傳邪笑著。

  莫非白了齊傳一眼,小心翼翼的蹲下,坐在一塊相對平坦地方,放松了下來,但還是不住地撫著胸口。

  齊傳和她對著面,一人一邊的坐著。

  陽光透過半熟的葉子照耀下來,微風晃動著枝丫,斑駁的陽光很靈性的跳躍在莫非身上和臉上,空氣透的沒有任何一絲雜質(zhì),干凈的好像能凝聚成肉眼可見,那種在列車上的感覺又一次降臨,四周柔和的溫度不斷地旋轉(zhuǎn)凝結(jié),一種淡淡的,無法分辨的香氣四散開來。

  “真香?!饼R傳沒來由的一句。

  “嗯?”莫非轉(zhuǎn)過臉把眼神從遠處收回來看著齊傳。

  “你用什么香水了嗎?”齊傳問。

  “沒,不工作的時候我不用,在家不用?!蹦瞧届o但是又有一點拘謹?shù)母杏X。

  “女人香…….”齊傳仰起頭,往不遠處看。

  莫非微微一笑:“這里還真不錯,你挺會挑地方?!?p>  “那是?!饼R傳驕傲起來:“你看?!鄙焓忠恢福骸澳蔷褪俏覀兯奚?,面朝你的?!庇忠晦D(zhuǎn)頭:“我對著的,是女生宿舍?!?p>  “夏天,大家都開著窗,對著對面女生宿舍,嗷嗷叫?!饼R傳笑著說:“光著膀子,屁股,在冰涼的水龍前面過潑水節(jié)?!饼R傳閉上眼:“潑啊潑,潑啊潑,潑啊潑,潑啊潑?!?p>  “天黑后,拿手電照對面女生宿舍,后來還有一種激光筆,更損?!?p>  “我知道,我們學校也有人照過!”莫非似乎也在回憶,雙手搭著涼棚。

  “怕曬黑你打把傘啊,老舉著手不累?”齊傳睜開眼。

  “就是光線刺眼,我曬不黑?!蹦怯悬c驕傲地說。

  “你不會還吃不胖吧?”齊傳吊著眼說。

  “你怎么知道?”莫非看著齊傳。

  齊傳一拍大腿:“天道不公?。 ?p>  莫非疑問的看著齊傳。

  “逆天的顏值,血爆的身材,白到曬不黑的皮膚,吃不胖的體質(zhì),連牙都那么好看!”齊傳揮舞著雙手,連比劃帶說:“這是報復(fù)!你這是上天對女人的報復(fù)!你這是全民公敵!哪個女人見了你不妒忌?往低了說是自慚形愧,往大了說就是抱恨終生!”

  “又開始了……”莫非似乎開始習慣齊傳的扯皮打蛋。

  “你自己說!”齊傳指著莫非:“難道不是?”

  莫非不置可否,靜靜了一會:“好看有什么用?”

  齊傳忽的直起身來:“有什么用?”瞪著眼睛:“有什么用?”

  又帶著沒落緩緩躺下:“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站著說話你不腰疼!”

  “你這樣的,隨手扯個影視公司,門口一站,他們?nèi)w工作人員不跪著求你簽約我齊字三百六十度倒著寫!”

  “你不用拍什么電視劇電影,也不用有什么作品上什么綜藝,你就往那一站,哎對!就往那一站!半年后退出娛樂圈,夠你三輩子吃的!”

  莫非似乎依然不為所動,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不悲不喜。

  “你倒是回應(yīng)一下??!”齊傳看著莫非。

  “什么?”

  “得!白說了!”

  齊傳一陣惱火。

  莫非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來方城,干什么來著?不會就為來緬懷青春吧?”

  “是~就為緬懷青春,再不緬懷就沒了~”齊傳吊兒郎當?shù)恼f,怔一怔又道:“其實早特么沒了。”

  一陣無話,只有微風拂面。

  一片違背自然規(guī)律的葉子靜靜落在齊傳身上,齊傳撿起來,放到臉上:“我來是來忽悠人的?!?p>  “嗯,這個我信?!蹦球槠鹣ドw,雙手抱住,歪頭專注地看著齊傳,馬尾蕩在樹杈邊:“然后呢?”

  齊傳端詳著葉子:“老哥們在家陪老婆待產(chǎn),我一個社會閑散人員,讀了兩年書,又會扯淡,便來方城假裝副教授,給盈科一幫工程師培訓(xùn)?!饼R傳把葉子一扔,葉子卻沒飛出去,打了個旋拐了個彎,落到莫非膝頭。

  “你說這不扯淡嗎?”齊傳笑著說:“我跟理科有著刻骨銘心不共戴天之仇!小學三年以及上的數(shù)學以及幾何代數(shù)物理化學等等等等我看著就跟看拉丁文醫(yī)療器械說明書一樣,死記硬背把老鳥教給我的一些死數(shù)字硬硬的記?。∪缓筮^來添油加醋一本正經(jīng)假模假事的,染個花白頭發(fā)捧個骨瓷馬克杯我能給他們作報告!”

  莫非笑吟吟的看著齊傳,手里舞弄著那片葉子。

  “其實我會什么呀?什么都不會!就是來騙錢!老鳥看我可憐,找個事讓我別在家餿了。”

  “昨天給他們教課,惹了我一肚子火,一個老活寡婦一門心思跟我對著干,前天就找我麻煩,昨天,就昨天,把我那點活全給刨了!”

  齊傳越說越激動,眼神猙獰了起來:“我是什么?我就是一個復(fù)制和黏貼的間隔操作,就是一個活體優(yōu)盤!就他么是一個人肉PPT?。 ?p>  莫非笑的花枝亂顫,手里也沒了那片葉子:“人肉PPT……哈哈哈哈哈?!?p>  “你覺著呢?”齊傳斜眼看莫非。

  “倒也夠難為你的?!蹦巧平馊艘獾恼f。

  “我這是活該!好好的日子過成這個熊樣?!饼R傳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怎么了?”莫非輕聲問。

  我怎么了?

  齊傳也在問。

  我怎么了?我特么沒怎么了!就是因為沒怎么了,把日子過成怎么了!

  “一堆破事,總之不是好事,全怨我?!?p>  齊傳掏出手機看了看,驚呼:“這個點了!”趕緊站起來:“走,飯點了!我?guī)闳コ允澜缱詈贸缘臇|西!沒有之一?!?p>  莫非一把扯住齊傳,抬頭看著他:“告訴我,我想聽聽?!?p>  齊傳呆在原地。

  說什么?怎么說?說的著嗎?有什么可說的?

  齊傳緩緩伸手:“先吃,邊吃邊聊吧,下午你要是沒事,我給你講一個波瀾壯闊驚心動魄的人間鬧劇?!?p>  笑著把莫非拉起來。

  兩人快步穿過狹小的東門,這個方位齊傳在上學時一直認為這是個北門,畢業(yè)后第一次回來,方位竟然自己正了過來,當時齊傳還在感慨:原來我這幾年都是調(diào)著向過的。

  東門對面就是盛東炸貨店,原來的路拓寬了,但還沒有完全修繕完工,一輛輛重型車疾馳而過,漫天塵土。

  齊傳在離婚前,每次過馬路,都會拉起妻子的手,或者把手放到妻子的背部脖頸下,四下觀望著,瞅準機會安全的把人送過馬路,每每如此。

  莫非瞅準機會剛要過馬路,齊傳一把拉住了她:“小心!”

  緊接著一輛小車從莫非沒注意的右側(cè)呼嘯而過。

  “你們女人是不是過馬路都不看車?。???”齊傳吼道。

  莫非愣在原地,皺了皺眉,張口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

  齊傳謹慎的看著川流不息的車,靜靜地,獵鷹一樣瞅著機會,當幾輛接續(xù)不斷的車流漏出一個空檔,齊傳眼疾手快但也是下意識的一把按在莫非后脖頸下部,叫一聲:“走!”

  跟押犯人一樣把莫非押過了馬路。

  過了馬路,莫非摸著自己的后脖頸,嗔怪道:“你不會輕點啊!你的手太有勁了!”一撩馬尾:“你看看!肯定紅了!”

  齊傳看著莫非白的發(fā)亮的碩長脖頸,咽了口唾沫說:“哪兒!白著吶!”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習慣動作,別在意?!?p>  “下回你拉我胳膊就行了,捏著脖子跟押犯人似的,難受。”莫非摩挲著脖子說。

  下回…

  齊傳又有些黯然,什么時候能有下回呢?

  如果這次分開,還能有下回嗎?

  下回。

  多遙遠而又不敢奢望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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