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連若峰連連搖頭,聽完蘇涼的話,皺起了眉頭:“你分析的有道理,這事不簡單….”
蘇涼長舒一口氣:“我就覺著這事不對頭,齊傳?騙子?還國際級?”蘇涼仰天大笑:“他那嘴個評職稱說不定能合上這檔次?!?p> “前幾天我跟他同學譚隊長通話的時候,聊起過齊傳。”連若峰回憶起老譚:“聊了很多,老譚說,齊傳跟他初中就是同學,這么多年,不敢說天天在一塊,也差不多隔三差五就要聚聚,他們有一圈初中同學很要好,尤其是老譚跟齊傳?!?p> 連若峰揉揉腦袋:“如果不認識老譚,那你說這個事還真可以調(diào)查一下,但是現(xiàn)在….”
連若峰一笑:“你說他是美國總統(tǒng)我信,騙子?”連若峰大聲笑出來:“說他是騙子的,才是最大的騙子?!?p>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說,你那個閨蜜墨菲,他舅舅是歌升老板是嗎?”
“對,就是他,姑父和他第一單業(yè)務(wù),就是我跟莫非無意中聊起來才促成的,我懷疑…”蘇涼小聲說:“就是這個人搞的鬼!”
突然又一陣緊張:“你說…..齊傳會不會….被莫非舅舅…..”
連若峰也皺起了眉頭:“不好說,這些人一旦到了這個位置和高度,什么事也干得出來,但我想,齊傳還不至于…..”
又想了一會,安慰蘇涼:“這樣,明天我找人查查,看看齊傳有沒有什么出入境記錄,如果沒有,齊傳大概還是在國內(nèi),頂多是被什么人綁了起來或者說藏在什么地方?!?p> “但如果…..”連若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想起自己在調(diào)查過程中接觸到的那個金鵬:“你這樣,跟你閨蜜好好說,在他舅舅面前不要漏出什么馬腳,讓他舅舅最好…..提供一些他所謂的證據(jù),我想,如果是這個周五山干的,他一定會穩(wěn)住莫非,既然他費盡心思要把齊傳塑造成一個騙子,罪犯,那我想他不會傷害齊傳,至少不會弄死他。”
蘇涼想了一陣,點頭說:“有道理,看來他只是想讓莫非對齊傳絕望或者反感,等莫非過了這一陣,估計……”
連若峰看了看手機:“我這邊來電話了,不跟你說了,你找照我說的做,有什么事,快告訴我,好了掛了!”
說完掛了電話。
周五山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
大佬的兒子又來電話,嚷嚷著要到藍島來,命令自己趕緊準備好莫非。
這個紈绔子弟自從在一次機會中偶爾看到莫非,就跟發(fā)了神經(jīng),著了魔一樣,當然對自己承諾的,也是出了不少力,大佬在公司上市,還有操作一些政策問題上,無一不盡力給自己操辦,雖然這些事情對大佬來說很輕松,但是對于自己,那是不小的飛躍!
周五山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他當然知道這個紈绔子弟的惡名,在圈子里出了名的變態(tài),而且囂張的無法無天,比起他來,連若海那小子就是個三好學生!
周五山當然也不希望莫飛落到他手里,可是有什么用,按照大佬兒子的意思,霸王硬上弓那是輕的!自己沒有能力阻止他干任何事情,當然也不希望有什么事,只能盡量安撫她,告訴他自己的外甥女很純情,如果硬來恐怕適得其反,自己會盡最大努力給他們兩人營造浪漫的邂逅機會,順理成章的慢慢發(fā)展,身心兩收,效果會更好。
依照大佬兒子的性格,本不會答應這種看起來近乎愚蠢的說法,他想要的東西,沒有不能用錢和權(quán)力來解決的,但說起來,也是讓莫非迷得五迷三道,一天到晚也不出去玩了,天天在家琢磨這怎么才能把莫非搞到手,還請了心理學家和幾個PUA高手,一天到晚在家研究,準備把莫非一舉拿下。
周五山很是苦惱,那邊催的急,這邊莫非看起來還沒走出來,這時候攪合起來,恐怕雙方都不會滿意,萬一再搞的不歡而散,那場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媽的!怎么會天上掉下個齊哥哥!短短幾天讓莫非變成這個樣子?
電話響起,是陸南。
“周總,材料傳回來了。”陸南小聲說。
“做得怎么樣?”周五山支起身子。
“很不錯,我看過了?!?p> “帶過來!”周五山掛了電話。
莫非在家急的轉(zhuǎn)悠,捏著電話不知道該不該打,敢不敢打。
蘇涼一再交代自己,穩(wěn)??!穩(wěn)??!不要露出馬腳,連若峰也說了,齊傳這個事肯定有問題,一個經(jīng)驗老到的警察,而且和齊傳的同學有很熟,他說的事絕對錯不了。
那就是舅舅有問題了!
想到這個,莫非又是喜又是愁,喜的是齊傳不是騙子,他沒有騙自己,愁的是現(xiàn)在舅舅一定對自己嚴防死守,門外的兩個保鏢就很說明問題了,自己說要出門轉(zhuǎn)轉(zhuǎn),保鏢說事情沒確定之前,必須經(jīng)過周總同意才行,而舅舅一直說等等,要等齊傳有了確切的消息再看情況定奪。
看來,自己要去BJ是不太可能了。
但莫非還是不服氣,一想到齊傳有可能在哪里受罪生死不知,心里就產(chǎn)生巨大的悲傷情緒和無比的悔意。
自己怎么會對齊傳產(chǎn)生這么大的誤解?齊傳怎么可能是騙子呢?而自己怎么就不相信齊傳對自己的一片心意?
也怪周五山把戲做的足,從真警察帶走齊傳,到后期的報紙新聞,甚至把莫非和齊傳這些天的行蹤包括跳島和李中堂都摸得一清二楚,讓莫非在震撼之余完全不得不信。
但周五山忽略了關(guān)鍵的東西,那就是他不知道莫非和齊傳一起見過誰!他知道莫非去了BJ,知道他參加了連若海姥姥的生日會,但是不知道,之前他們在洛基那里,更不知道何從去和嚴子珊他們。
周五山給莫非打來電話,讓她趕緊到辦公室,齊傳有了消息。
齊傳覺著老天爺?shù)木巹∧芰Τ隽藛栴},不小心把世界縮小到了轉(zhuǎn)個身能碰到自己腳后跟的程度,在月州火車上,讓莫非遇見一個像極了他爸爸的人,在跳島上,讓自己遇到了一個繼承了自己祖?zhèn)魃窆Φ睦钪刑?,最離奇的是,竟然讓齊傳在萬里之遙的世界一個不知名的角落,遇見了盈科技術(shù)尖兵活寡婦于蘭的老公??!
這特么什么節(jié)奏?
“你認識于蘭??”胡長松一把拉住齊傳:“你見過她?她現(xiàn)在怎么樣?她生的是男孩女孩?她過得好不好???”
胡長松的眼淚沒了命的流,雙手緊緊抓住齊傳,連聲問著。
齊傳聽說于蘭的故事后,一度很看不起她的尿泡老公,心里一直認為她老公不是男人,現(xiàn)在見到了,還別說,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但沒想到這個尿泡老公會這么激動,他還以為這貨能在自己女人懷著孕的情況下跑路跑的干干凈凈,一定壞的透腔了,至少也是沒心沒肺。
但看起來胡長松還是很掛著于蘭的。
“是個女孩,她現(xiàn)在還在盈科,過得還不錯。”齊傳對胡長松說:“之前我去盈科做技術(shù)培訓,跟她有過交流?!?p> “女孩~好!太好了!一定像她媽媽….”胡長松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哭了一陣,胡長松站起來,深深地向齊傳鞠了一躬,齊傳趕緊扶住他:“你這是干嘛?”
“大哥!我求你件事,如果你真的能從這里逃出去,你一定找她幫我解釋一下,我不是跑路,也不是不想他們,我實在是沒辦法??!”
說著又放聲大哭。
“其實當時?!焙L松終于止住了哭聲:“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焙L松坐在地上,講述了他的故事:“我們這個小團隊,根本沒想到能騙那么多錢,你知道我做過什么吧?”
齊傳點點頭:“知道一點?!?p> “就是騙錢!”胡長松流著淚說:“一開始,都覺著騙個幾千幾百萬的,就趕緊收手,盤子一扔,躲起來享福就行了?!焙L松抹了一把眼淚:“誰知道特么盤子越來越大!早晨一睜眼,幾百萬進賬!”
胡長松長嘆一聲:“貪吶!”搖搖頭:“都是貪吶??!”不斷地搖頭:“讓誰誰也放不下,不到一個月,接近兩個億!天天看的錢都成數(shù)字一樣了,嚇得我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胡長松在空中打了一拳:“特么的傻子就那么多?跟瘋了一樣給我們打錢,你們特么見過我們根毛沒有?”
“后來倒錢,洗錢,打算分臟?!焙L松凄慘的笑笑:“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地道,早就打算獨吞,我悄悄把錢轉(zhuǎn)到國外銀行,用專用賬戶,設(shè)置了誰也解不開的密碼,這筆錢,誰也別想動!我不回去,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怎么才能把錢弄回來!!”
又一挺胸,看著齊傳:“十五個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