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答應(yīng)嗎？”
楊招娣說不動(dòng)王春華，只能寄希望于楊爺爺楊奶奶不答應(yīng)。
“你爸會(huì)讓他們答應(yīng)的，你放心?！?p> “但是我不答應(yīng)，如果把盼盼留下來的話，那我也不去了，就在家里?！?p> 什么上學(xué)，什么去外地。
都沒有盼盼重要。
那是她從小抱到大，一口一口喂出來妹妹。
不能放在家里被他們給欺負(fù)。
“由不得你！”
甩下一句話，王春華就結(jié)束了這個(gè)話題，繼續(xù)她的手工。
楊招娣抿唇，氣悶的坐在旁邊。
“去了福建，你學(xué)著做小玩意，掙錢！”
“就當(dāng)是你的生活費(fèi)！老娘不養(yǎng)廢人，要吃飯要睡覺就要掙錢！”
王春華頭也不抬，直接跟她說。
“我不去?！?p> 招娣還在氣。
王春華伸手。
擰了楊招娣的胳膊。
招娣眼中頓時(shí)沁出了淚水，好痛。
“楊招娣你最好給我好好說話，你知道我脾氣不好的?！?p> “只要盼盼去，我就也去！”招娣忍著痛，咬著牙開口。
“說了不讓去就是不讓去！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王春華直接上手?jǐn)Q著她的耳朵，“你以為老娘稀罕你??！要不是你爺奶不養(yǎng)你了，老娘都不想帶你去！”
“就這你還挑三揀四的，你以為你是誰啊？”
王春華是使了狠勁的，瞬間，耳朵就紅了。
招娣捂著耳朵，小聲的開口：“媽，疼?！?p> “知道疼就好，以后長(zhǎng)長(zhǎng)記性！”
好不容易松開了手。
王春華直接將招娣給推了出去。
“滾出去！”
楊招娣站在門口，心里復(fù)雜極了。
她的母親?。∫稽c(diǎn)都不像是她的母親。
……
小孩兒小孩兒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粥，喝幾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凍豆腐；二十六，去買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fā)；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滿街走。
二三二四二五二六二七二八二九過了。
到了三十。
這一天，年夜飯，滿滿的一大桌。
楊家雖窮，但是在年夜飯的準(zhǔn)備上，很充足。
有雞有鴨有魚有肉。
桌上是年夜飯，桌邊是火堆，邊烤火邊吃年夜飯。
在楊爺爺開動(dòng)的指令發(fā)出之后，楊招娣等了又等。
然后，在適當(dāng)?shù)臅r(shí)候，給盼娣夾了一塊兒魚肉。
細(xì)心的給剔除了刺，讓盼娣吃。
盼娣還沒有吃過魚呢。
這也是她第一次吃年夜飯吧。
上一年，因?yàn)闂钫峦醮喝A不在家。
鄧琴以桌子坐不下的理由，不讓她們上桌吃飯，吃的是剩飯剩菜，楊爺爺楊奶奶也不管。
所以這算是楊盼娣第一次吃年夜飯。
魚是清蒸魚，很鮮美。
因?yàn)檎墟方o剔了刺，所以盼娣大口大口的吃。
開心的眼睛都瞇了起來了。
滑滑嫩嫩的，好好吃，很喜歡。
她也是顧著姐姐的。
見姐姐一直在給她剔刺，盼娣夾了一塊兒放到了她的碗里。
小聲的說：“姐姐也吃很好吃?！?p> 楊招娣夾了起來，放嘴里。
“好吃，謝謝盼盼。”
盼娣咯咯咯的笑了，不過很小聲很小聲，只有招娣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