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不早了,就在山上留宿好了?!?p> 袁暮言拉著方行旅提意道,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著這兩人千萬別注意到我這個小燈泡。
我靠!要命要命,我得搬救兵。偷偷摸摸的拿了手機(jī)打開微信。
“小沈,別玩手機(jī)準(zhǔn)備吃飯了”
方行旅這個催命鬼,準(zhǔn)備吃飯又不是吃飯了!照顧好你的小可人不好嘛你,天天逮著我不放。
“好的,老大?!泵鎺⑿Φ奈倚膼傉\服的把手機(jī)放進(jìn)了手包里,溫吞吞的去了餐桌。
一頓飯的時間好像過了一個世紀(jì),我瞅著碗面還有多一半的米飯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沖對面兩個細(xì)嚼慢咽的人打了聲招呼就逃離現(xiàn)場。
“人家是犯困,你這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飯困??!”
身邊的沙發(fā)塌陷了一塊,熟悉的麝香味撲面而來,果然隨時都想著怎么懟我。
悠悠張開眼睛,摸了一邊的手機(jī),我也才睡了半個小時而已。
夜幕降臨,趙安還沒有來,將手機(jī)鎖了屏,我開始有些煩躁不安。
“你在等誰?趙安”
看向正在喝水的方行旅,我表現(xiàn)的有那么明顯?還是說他又把我推理了一番。
領(lǐng)導(dǎo)果然敬業(yè)呀!喝水都不忘記注意附近人的微表情和小動作。
緊緊撰在手里的手機(jī)開始振動,這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
“喂,趙安你到哪了?”這時我才注意到我黑色的裙子上掉了一顆米粒兒,還特別現(xiàn)眼。
撿還是不撿?而且方行旅還在旁邊。下一刻就有紙巾遞了過來,這下尷尬更深了。
“我看見方哥的車子里,你們?nèi)四??這荒郊野外的.......”
“在那等著我,馬上就來了?!?p> 非常不禮貌的打斷了趙安的話,無論如何今天晚上我都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拿了包就火燒火燎要離開。
袁暮言端著果盤站在一旁看著我,目光沒有剛才那么犀利了。
“薄言要回去嗎?是男朋友來接嗎?”
尷尬的呵呵傻笑了兩聲才給袁暮言解釋。
“要回去的,今天真是謝謝袁小姐了?!?p> “薄言何必這么見外啦!有空常來玩,張姐送送沈小姐”
我去,這么迫不及待的要我走,都不掩飾一下的嗎?
“你非要回去就把文件袋帶回去看看,我去車?yán)锝o你拿?!?p> “不用了老大,今天也忙一天,早點(diǎn)休息。讓張姐給我發(fā)郵箱好了?!?p> 瞅瞅我多上道,不僅僅是想為我家領(lǐng)導(dǎo)的婚姻事業(yè)添磚加瓦還期望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得不承認(rèn)我簡直就是個小機(jī)靈鬼。
“那讓張姐發(fā)給沈小姐好了,張姐送送沈小姐,天黑山里的路挺不好走的?!?p> “袁小姐再會?!?p> 坐在副駕駛打著盹,趙安一個猛剎,我成功被晃醒,抬眼看著車前空無一物的柏油路,本就難受的胃經(jīng)過這么一晃,我連削趙安的想法都沒有了強(qiáng)忍住了干嘔?!案陕镅剑粫_車???”
“你先別睡,就我們兩個人,你睡過去我挺害怕的。”
恨鐵不成鋼的瞅了他一眼,趙安是不是吃錯藥了,一個人跑到山上來接我就不害怕,我睡著了,他一個人就害怕?什么邏輯?
“不是你想的那種害怕,而是怕你和上次一樣夢魘,我叫不醒你?!?p> 叮咚,手機(jī)傳來了提示音,我有一封新郵件。
額,熟悉的ID,發(fā)件人是方行旅。
“別怕別怕,正事來了,想睡也睡不著,好好開車,我陪著你?!?p> 安慰似的拍了拍趙安的肩膀,點(diǎn)開了那封郵件。
死者是袁暮言的大伯,叫袁常銘,今年也才五十歲。
真的是想吐槽一下,袁常銘,長命???五十算長?
死因是窒息,呼吸道還無異物,全身多處骨折,是去打群架了還是被練了?
最后還附上了照片,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就那么跪在今天我們?nèi)タ吹哪莻€大坑里。
其它也沒什么看頭,鎖了屏,窗外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誰也不知道黑暗里到底藏了些什么。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到是真的,今天下午去的那個地方,入眼的全是細(xì)碎的頁巖,我實在想不通這種東西能讓人窒息。
就算全身多處骨折,那翻個身總可以吧,有那些力氣徒手把附近挖那么大個坑,我可不認(rèn)為他是動不了。
“薄言,你在笑啥?”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今天又遇到一個被頁巖窒息而亡的可憐鬼。”
“頁巖?你確定不是水,棉布或者其他的東西?”
“檢驗報告,白紙黑字的那種啊!關(guān)鍵是第一現(xiàn)場就在那片沙地啊?!?p> 等一下,我好像忽略了什么,有什么反物理的存在。
重新打開了那封郵件,附件里的照片上,那個男人跪在那個大坑里。
照片還給了手指特寫,果然如我說言,除了大拇指其它的指頭無一例外,該禿的禿,該流血的一滴也沒少流。
假設(shè)袁常銘跪在地上不能動彈成立,他想要依靠兩邊為支點(diǎn)站起來,那么今天我們看見的就應(yīng)該是兩個對立的坑。以袁常銘的身體為軸線,那么這兩個坑就是軸對稱。
對比我們今天看到的情況是,那兒就一個大坑,當(dāng)然不能排除袁常銘被他人脅迫徒手為自己挖了一個墳?zāi)埂?p> 下跪,這個姿勢太過于屈辱,要么是想讓袁常銘臣服或者是讓他認(rèn)罪,我個人感覺是這個思路。
明天早上還是先去山上找方行旅,然后再去查查袁常銘的人際關(guān)系。
可惜,計劃從來趕不上變化。
我剛起床穿著睡衣吸溜著面條,趙安就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清溪的姨奶奶病重。
這些多少都在意料之中,畢竟趙旬下葬那天,我的夢里在下雨。
本來想打電話給方行旅請假的,剛撥通電話,他已經(jīng)到了我家門口。
于是方行旅丟下了袁山的委托人和我們又踏上了清溪之旅。
這次我們?nèi)サ哪康暮苊鞔_,沈姑竹唯一的那個女兒。
雖然大多數(shù)都存在我所說的那種三四輩就不認(rèn)識的,但是姨奶奶可不一樣,姨奶奶是她的親姑姑,當(dāng)年還救了她,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出現(xiàn)。
我們邁上臺階,院子里坐了好些人男女老少皆有,完全可以用人聲鼎沸來形容了。
姨奶奶就坐在我們經(jīng)常坐的那張石桌子那曬著太陽,不知為何我總是能想起趙阿婆,又或許她們是姐妹,難免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