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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車旅人

疑霧重重

行車旅人 薛潭 2102 2021-02-07 23:49:13

  “沈薄言!”趙安大聲喊了我的名字,沒被尸體嚇到卻差點被他嚇死。

  也沒有什么新奇的,離我最近的這副棺材里也就一副被分割整齊的骸骨而已,少算一點,這里是民國時期放進來的棺槨,那么眼下這個樣子沒有什么奇怪的,這樣的話,我就更好奇趙安合上的那副里面到底是什么了。

  “喊什么喊,大家伙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不管方行旅怎么說,這個委托是我接的,那肯定得走下去,怎么也不能被尸體嚇到違約??!

  還好我瘦,很輕松從攔道的棺材和原來的棺材墻縫里擠了出來。走三四步就到了第二副棺材面前,里面放著碎布,中間位置還有濕漉漉的器官和玻璃渣,下意識的皺了眉頭,刺鼻的味道鋪面而來,肯定是剛才趙安太過于暴力才摔碎的。

  我實在是怕是趙安,這副棺材已經(jīng)將過道堵死了,繞過去肯定不可能。只能單手撐著棺材邊,一只腳用力,翻過棺材直奔第三個而去。

  “看不出來呀,身手挺矯捷!”

  “別碰!”

  聽見趙安夸獎自己也就淡淡一笑,這副里面的尸體挺完整,凌亂的黑色長發(fā),身上蓋了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手腕位置有個東西挺亮的,彎腰將東西撈了起來,是一只銀鐲子。

  方行旅那句別碰出口時,我已經(jīng)拿著東西望著他們的方向笑了笑。就著手電光仔細研究了一下,沒什么特別的,和姨奶奶以前戴的樣式差不多。

  “沈薄言,你不怕爛手??!什么都敢直接上手!”怒氣沖沖的方行旅幾步就到了我的跟前,緊跟其后的趙安迅速出手拉住了他,“方哥先別罵,我剛才看過了,這位挺正常的。”

  “趙安,手套給我?!鼻笊貏e高的我把手里的銀鐲子遞給了他,接過手套,進行下一項。

  棺材內(nèi)壁寫了二四一久四位數(shù)字,它并沒有引起我的注意。黑色的布料氧化的厲害,已經(jīng)十分脆弱了,除了從口袋里摸出一塊懷表和手絹再沒有其他。揭開上面的呢子大衣,里面是一身黑白色的旗袍,不規(guī)則的顏色讓我有些拿不準?!斑@是扎染?”

  “不是,是被染紅變黑的白旗袍,死于槍傷?!?p>  在水潭旁邊洗凈手回到火塘時趙安又添了柴禾進去正燒著水,方行旅在旁邊將那塊懷表打開又合上,合上又打開,兩眼無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哥,沒有辦法的,我們無能為力?!?p>  時代下的犧牲者有多少人能記住,又有什么人知道他們的委屈。手腕上那只鐲子傳來涼涼的觸感,瞬間覺得它壓的我的手腕生疼。手鐲內(nèi)圈刻了字,那個躺在棺材里的女人應(yīng)該就叫鄭瑜。

  “我們這叫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本來是調(diào)查利安妮的生平,結(jié)果半路搞出個什么棺材墻。方哥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這是我們開始行動的第二天,算的是出師不利了。趙安似乎比我們還要煩惱,死命薅著自己的頭發(fā),說實話,我挺害怕他禿頭的。

  “方向沒問題,不過,挺棘手。”終于回過神的方行旅將手里的懷表丟給了趙安?!袄锩嬗姓掌?p>  “這個是......”打開懷表的趙安語塞了,這樣就讓我更好奇了,照片↑到底是誰,拿著手電筒湊了過去。

  “這不太陽光嘛!這男的是誰?不是,那個尸體就是利安妮啊?她不是鄭瑜嗎?”這下?lián)Q我傻眼了。

  “我們來推測一下,現(xiàn)在基本就兩種情況,第一,棺材里的那個是利安妮,她有一個叫鄭瑜的好朋友送了那只手鐲給她,她死的時候,她的丈夫還活著。第二,棺材里的那個不是她,是那個叫鄭瑜的女人,她死的時候正好利安妮的丈夫在現(xiàn)場,出于好意想讓她走的體面些所以蓋了外套給她?!?p>  “那你更傾向哪一個可能?”趙安將這個分析后的結(jié)果完完整整的拋回給我。

  “無論傾向哪一個,我們都得按著外面那些棺材墻的來歷查下去?!备叫新谜f的一樣,是挺棘手的,這些棺材就像憑空而來一樣,村子里完全沒有關(guān)于它們的任何傳聞。

  “這么龐大的數(shù)量,如果是我肯定會就近安置,但是附近也沒有什么廢棄的醫(yī)院什么的?!?p>  廢棄的醫(yī)院?趙安算是提醒我了,“有,這里就是一個廢棄的印染廠,它是不是就是個披著印染廠皮的實驗室?”

  “行吧!咱們還是收收想象力,還是得靠行動和結(jié)果證明。今天都好好休息,明天再地毯式搜索?!狈叫新眉皶r打住了我跟趙安的天馬行空,起身去拿東西了。

  留下我們相視一笑,趙安沒好氣的挖苦道,“沈薄言,你怎么不去寫小說呢?真敢想!”

  “薄言,你怎么還在這里?沈阿姨不是趙莉給你帶飯來了嗎?”捧著飯盒的縮小版趙安站在課桌前奇怪的盯著我。

  “沈薄言,趙莉在操場等你呢!”隔壁組的女孩子累的氣喘吁吁的來喊我。

  不置疑否,我馬上起身跟了上去,她帶的路不是去操場而是去廁所的。

  廁所的旁邊有一條半米高的排水溝,是我一直都知道的。她帶我徑直去了那里,還沒走近就聽見了幾個女聲嘻嘻哈哈的聲音。

  我的飯盒被放在那條水溝里,一條黑狗正畏畏縮縮的舔食著里面的飯菜。

  “趙莉!你為什么要這樣。”

  眼淚抑制不住的往下流,其他的人見我大吼就默默的走開了。

  “為什么?你連狗都不如,配吃飯嗎?”滿臉不屑的她白皙的食指就那么狠狠戳在我的額頭上。

  “可是那是我媽媽辛辛苦苦做的,為什么要喂狗?”

  “你媽?你媽會辛苦?說你連狗都不如真是抬舉你了,蠢豬才會生下你這種玩意?!?p>  “不許你罵我媽媽,道歉!”

  “我又沒錯,憑什么道歉!”

  “沈薄言,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訴老師!”

  “沈薄言!”

  慢悠悠一步步走下臺階來到趙莉面前,握住她摔傷的下巴低頭輕聲問道,“疼嗎?”

  她不知道是真疼還是被嚇的,只會點頭。見她點頭,才慢慢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震驚不已的趙莉伸長了手都沒來的及抓住摔向臺階的人。

  “老師,趙莉把沈薄言推下臺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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