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在大街上遇到三,就非要和它結(jié)婚,知道為什么嗎?”收銀小姐姐十分配合的搖搖腦袋。
“因為九說,我是九,你是三,除了你還是你呀!”
“我去,土味情話,哈哈”
小姐姐被逗的哈哈大笑,我手上的雪糕也快吃完了,大中午雖說沒人,我多少還是影響人家工作,而且事務(wù)所大門還開著,我還是自己拎回去算了。
“來我家薅羊毛就算了啊,還想薅我家小姐姐呀?”
側(cè)頭就見摘下太陽帽,身著米色茶服的姑娘掀了門簾走進(jìn)來。
“好久不見”
她落落大方的跟我打招呼,將自己的隨身物品放進(jìn)收銀臺的柜子上,任由我驚愕的瞅著她。
“干嘛這個眼神呀,才從蘇葉回來都沒過五天,你就不記得我了?”她轉(zhuǎn)了轉(zhuǎn)靈動的眼睛,拉了我連帽上的帽繩,“我可沒忘記你站在橋上偷看喲。”
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堆著假笑把纏繞在她纖細(xì)食指上帽繩解下來。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我站在橋上看風(fēng)景,風(fēng)景也在看我嘛?!?p> 她翻了蔑視的眼神露出淺笑,“呵,不見得喲,應(yīng)該是...”她傾身俯到我耳邊道,“該是你凝望深淵,深淵也在凝望你。”
突然就覺得她的笑一點都不媚了反而毛骨悚然起來,她用手背攔住嘴噗嗤笑出了聲。
“葉子,這位顧客要送哪里呀?”她絲毫不介意我審視的目光,扭頭問了旁邊擦桌子的收銀員。
“斜對面方行事務(wù)所”
她點著頭卻沒有提袋子而是拿了手機(jī),“加個微信唄,我們有送貨服務(wù),不要跑腿費喲!”沖我俏皮的放了電眼。
見我聽話掃完碼就立馬拎了那兩包東西往外走,“叫我云英或者云英子都行,聽我家小姐姐說事務(wù)所有個姓沈的帥哥,不會就是你吧?”
干笑了兩聲跟上去,“真不是我,那個小伙子跟我們老板出差去了,不過我也姓沈,我叫沈薄言?!?p> 我掀起門簾看著云英腳步一頓,臉色僵了下來,不知怎得我的心咯噔一下,隨后她皺著眉頭望著我,“這名字起的也太隨便了吧,薄鹽生抽的薄鹽嗎?”
她這句話直接逗笑了我,招手讓她出來,不然涼氣都跑光了?!安皇?,是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所以你的名字是出自詩經(jīng)了。”
沒有回答算是默認(rèn),回頭就見黃燈閃過最后一秒,上一秒還旋轉(zhuǎn)著曼妙身姿的云英子此刻目光炯炯的站在斑馬線上盯著我,對面的車子已經(jīng)行駛而來,眼疾手快的將她拽了過來。
“要是方行旅知道...”
她淡淡開口望著我淺笑著直搖頭,她后面的字句淹沒在疾馳的車流里,拎著東西往事務(wù)所走,我跟在她身后。
不知道她是不是剛才被嚇到了,將東西放下招呼都沒打就離開,我抬著欲揮動的手有些不知所措,感慨道這自來熟和高冷女神也太切換自如了。
接下來兩天方行旅都沒有消息,趙安雖然一直忙著工作,但是早中晚測血壓他到是很準(zhǔn)時,在我家,事務(wù)所和醫(yī)院來回奔波。
終于在一下午,我給云英發(fā)了消息讓她幫忙送點吃的過來,她回復(fù)的挺快的。
送東西的不是云英而是那個收銀小姐姐,云英子還讓她帶了一袋新口味的小零食給我。
所以方行旅到事務(wù)所的時候,我還在安置著那兩袋東西,門口的鈴鐺叮鈴鈴,說了句歡迎光臨,將最后一包塞進(jìn)茶水柜。
“聽趙安說你從蘇葉回來的第二天就來上班了,有沒有去看過沈伏清?”
站起身就看見方行旅已經(jīng)坐在門口的沙發(fā)上了,從冰箱拿了瓶咖啡遞給他,面露難色的坐在他對面。
“不是啊,領(lǐng)導(dǎo),這個沈伏清在的時候,我還在休假,我們完全不認(rèn)識,還有他挺特殊的,我去,我怕門都沒進(jìn)去就被轟出來了。”
“行吧,那我去醫(yī)院看看,你一會按時下班?!彼榱锏恼酒饋恚瑪Q著瓶蓋就往外走,玻璃門推了一半又停住了,回頭叮囑道,“我提前十分鐘回來,下班一起走。”
見我點頭才走了出去,好像又記起什么似的,將身子又探了進(jìn)來,“少吃點零食,晚上我們燒排骨?!?p> 晚上趙安測量時,我就注意到方行旅的表情不是很好,果然不出所料,我吃藥的時候,趙安整理好東西就跟著方行旅出去了。
好奇心這種東西是個人都有,可惜上次我在趙安這旁敲側(cè)擊都沒有結(jié)論,再問下去都不會有結(jié)果,明智之選就是不過問。
等了半個小時他們兩都沒有過來,于是我便洗漱睡下了,日子還是要繼續(xù)過的,第二天要上班。
側(cè)著身子透過薄紗的窗簾盯著外面的竹影,有人輕輕打開身后的臥室門,空氣陳靜了好久,門才被帶上。
早上起床后才聽來我家報道的趙安說方行旅昨晚就走了,我晚了些時候去上班,到了才發(fā)現(xiàn)大門都還沒有開。
接下來的時間方行旅帶著他的律師朋友一直在為沈伏清賠償來回折騰,我樂得清閑,和云英子的關(guān)系到是親近不少。
“哪里?這個才好看好吧,我給你試試啊?!?p> “怎么試呀?試一個不就得做這個了嘛?”
我就夸了夸云英子的美甲很好看,她說是自己做的下次給我做,我以為就就是說說而已。
就有了現(xiàn)在的這幕,她堅持的鉗住我的手指仔細(xì)的上著甲油膠,我還在端詳著那瓶被打開的藍(lán)莓紫,方行旅就推門而入。
“小沈,你朋友?”方行旅十分淡定的瞅了瞅云英子去冰箱拿了飲料,一屁股坐在了我旁邊,“這什么色?跟被砸紫了一樣?!?p> 我立馬將手里的玻璃瓶遞給了他,“老大,怎么樣?”我問的是沈伏清的事。
“藍(lán)莓紫?”他皺著眉頭隨手將瓶子放在了桌子上,“已經(jīng)處理妥當(dāng),而且他快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