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當然不可能讓方遠得逞,趁他不注意,一個轉身靈活地繞過了他,快步沖池北延跑去。
直到甩開了方遠幾步之遠,她迎著池北延的方向揮了揮手,“hello,池先生,你還記得我嗎?”
方遠氣急敗壞地追了上來,秦溪突然脫掉鞋子,加快步伐快步跑向了池北延。
“該死,這是什么女人,竟然隨便脫鞋子!”方遠沒有及時抓住她,低罵了一聲,眼看著她已經像一陣風跑到了池北延跟前了。
池北延看到女人來到了眼前,眸底充滿了疑惑,不過幾秒他便記起了這張臉。
女孩皮膚白皙,留著一頭烏黑柔順的秀發(fā),五官精致,因為換了一身裝扮,整個人看起來充滿光彩,此刻對著自己笑,眸子星光熠熠,像一只狡黠的狐貍。
像是喚起了什么不好的記憶,他臉色陰沉下來,俊秀的臉龐冰寒了幾分,“是你?”
“嗯嗯?!鼻叵c點頭,看來還記得她呀,“別誤會,這一次我不是跟蹤你來到這里的,我是這部戲的演員!”
說著,她指了指包廂,“剛才我就坐在里面,可惜你沒看到我。”
方遠追了上來,正巧聽到秦溪的自我介紹,心里像是被印證了什么一樣,眼神充滿了不屑。
原來是沒有半點名氣的女藝人,接近池總絕對是心懷不軌!
他連忙出聲,“池總,我這就把她帶走!”
生怕池北延動怒,方遠抬手就要按住秦溪。
不料秦溪聽到他的聲音,嬌小的身軀一個靈活的側身,竟然躲到了池北延的身后了!
方遠:“!??!”
這女人是色膽包天了吧,竟然敢躲,等等……她的手放在了哪里?竟然趴在了池北延的后背上!
池總可是有超可怕的潔癖的,這女人完了!
他一抬頭,果然看到池北延陰鶩的臉龐,冷峻的臉龐分分鐘要爆發(fā)。
秦溪差點兒忘了此刻的池北延還是和自己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的陌生人。
看著方遠驚駭的表情,她尷尬了一秒,雙手迅速離開了池北延的后背,略作輕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別急著趕我走,我都交代我的身份了,自然不敢做什么害人的事呀!難不成你們兩個大男人怕我這么一個小女子?”
怕一個小女子?
池北延下巴的線條繃得緊緊的,極力壓下心頭的怒火,轉身對上了秦溪的眼睛。
胸腔內的怒火就要迸發(fā)而出,可是等他看清楚秦溪的神情時卻不由得怔住了。
這女人滿眼的期待和信賴……是怎么回事?
秦溪也怕池北延發(fā)怒,可等了半天,他依舊沉默。
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唇,有些不安地垂下眼眸。
再次抬頭時,只見男人漆黑的眸子深邃得幾乎要把人吸了進去。
片刻后,她感覺到心臟砰砰加速,什么呀,池北延干嘛一句話都不說?
難道是要用氣勢壓倒她?
他的容貌精致、干凈,緊繃的薄唇透著一絲桀驁,多了一絲勾人的味道。
站在池北延身后的方遠,被這詭異的沉默氣氛弄得一臉懵逼。
怎么回事?想象中的暴風雨竟然沒有到來,池總這是怎么了?該不會是被這瘋女人的美色勾引住了吧?
這個疑問剛落下,方遠立即搖了搖頭,池總是什么人,哪怕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站在面前,都可以不為所動的男人,怎么可能被瘋丫頭吸引?
“那個……池總,我這就打電話叫保安過——”池北延忽的開口,“說吧,你這么多次來找我,究竟是為什么?”
“??”方遠后面的話噎在了喉嚨處。
池總這是在和瘋女人說話?
秦溪不自覺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后退了一步,先是有禮貌地鞠了一個躬,“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B影的學生,現在上大四了?!?p> 她把手舉在了頭頂作發(fā)誓狀,嬌俏的小臉微微仰著,“我絕對不是什么跟蹤狂,也不是什么騙子,我要是說謊的話,可以天打雷劈!”池北延聽著這番誓言,眉尾微微挑起,眸子里的怒氣收斂了許多,唇角一勾,冷嗤一聲。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像是在看她能說出什么話來,“說?!?p> 秦溪鄭重地輕咳了一聲,站直了一些,“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擔保,昨天我和你說的事情是真的!接下來的發(fā)布會你絕對不要去,因為那天絕對絕對會出事!”
出事?
這女人說的和做的事情都太荒唐了。
方遠忍不住搖頭,為了接近池總,這瘋女人是想另辟蹊徑?用這種瘋瘋癲癲的方式吸引時總的注意力?
呵呵,真是天真。
秦溪說完,看了池北延一眼,男人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也不知道信沒信她的這番話。
下一秒,只見他走近了一步,微微低頭,垂眸望向她,用低沉到魅惑人心的嗓音道:“哦?這么說來,你是為了我?”
為了你?
不是為了你,我干嘛三番五次被你的人趕呀!
秦溪心里忍不住憤憤地叫道,可是臉上卻是一副三好學生樣式的乖巧,嘿嘿笑了一聲,“我就是好心?!?p> “呵……”池北延輕笑一聲,眸子恢復了一貫的慵懶淡漠,驀地抬手捏住了秦溪的下巴,往上一抬,“那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p> “什么話?”秦溪盯著男人迷霧般的眸子,心底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她下巴處的力度加重了一些,疼痛瞬間襲來,一股濃重的壓迫感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讓她幾乎透不過氣。
她忍不住皺起眉,正要推開池北延的手,不料男子忽的湊到她的耳邊,聲音充滿磁性,出了聲:“我對潛規(guī)則沒興趣?!?p> “再說,你勾不起我的任何興趣。”
“不用再做無謂的事情?!?p> 猶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嗓音忽的消失,緊隨著下巴處的疼痛也消失了。
池北延說完話就收回了手,剛才拿著的手機重新舉回耳邊,沒有再理會愣怔在原地的秦溪,直了直身,越過她徑直往前走。
身后的方遠還在好奇池總會對秦溪說點什么,見到池北延已經離開,忙加快步伐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