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來懺悔的。
“沒關(guān)系,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你如果真的覺得愧疚,那就不要來找我?!?p> “我只是想看看你,上個月你去云南,我一直在這里等,不是因為我不知道你不在,而是我不想你回來了我見不到?!?p> 尹瀾看著她,因為怕她不聽,手里還握著她的胳膊,怎么瘦成這樣,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
“現(xiàn)在你見到了,你走吧。”冉知夏不知道該說什么,尹瀾到底還是個重情義的人,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個人的選擇,怨不得他。
尹瀾回到曾經(jīng)的她住過的屋子,心里痛到無法呼吸,尹泰安聽到響動,看到兒子在對面的房間,“這是她住過的。里面的一切都是按照她曾經(jīng)的樣式裝修的?!?p> 沒等尹泰安問,他就自己說出口。
尹泰安更是愧疚,如果他沒有騙兒子,那他會不會已經(jīng)和心愛的女孩在一起了,“爸,不怪你,是我太固執(zhí)?!?p> “爸,這次,我不回吉林了?!币┌仓纼鹤拥南敕ǎ?dāng)年他要來天津,估計是因為知夏。如今不離開,更是為了她。
他看著兒子,很久不見了,尹瀾也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兒子,夏夏結(jié)婚了,你也該放下了?!币鼮懱痤^,“她要的,不過是我的愛,我給的起?!?p> “夏夏是個好女孩,如果,你真的能等到,好好對她?!币┌仓纼鹤硬粫攀?,索性也不插手了。
林墨寒回來后,家里又熱鬧起來,兩人總會吵吵鬧鬧,冉知夏通常都拿他沒轍,大boss計較起來,哪是她一個小設(shè)計師能擺平的。
他可不是當(dāng)年弱弱的小包子了,可她還是當(dāng)年的冉知夏。這么多年,也只有她沒有變過。
“美麗的知夏小姐,考不考慮陪為夫出門一趟?”
“和平”共處了一個月后,林墨寒開始了他的追妻計劃,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首先抓住她的胃。
凌軒剛剛回國,在倫敦的生意談的很順利,他一高興約出了幾個朋友吃飯,尹瀾不知怎么,竟然沒來。
“看那里,就是我們單身狗的狗糧福利!”
“這男的也太溫柔了!”
“想看看女孩的樣子?!?p> 凌軒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說,抬起頭,正好看到冉知夏從車里走出來,林墨寒對她溫柔地笑。
凌軒跑出去,“冉知夏!”
正在和林墨寒說笑的冉知夏聽見有人叫她,回頭看到凌軒,“凌軒,是你啊?!?p> “冉知夏,你口口聲聲說你愛瀾哥,你可真是虛偽!”林墨寒剛想爭辯,冉知夏笑笑,向他搖了搖頭,“沒什么事我就走了,再見?!?p> “誰要和你再見,你這個虛偽的女人?!?p> 凌軒在他們身后叫喊,飯也沒心情吃了。走到養(yǎng)心亭,點了幾個菜,林墨寒問道,“知夏,剛才那人是誰?”
冉知夏夾菜的手僵住,隨即又假裝沒事,“尹瀾的朋友?!彼膊幌攵嗾f。林墨寒在心里嘆了口氣,好好的吃飯,被攪成這個樣子。
林墨寒把冉知夏送回婚房,轉(zhuǎn)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他一直和冉知夏兩地分居,因為冉知夏說自己喜歡一個人住。聽她的話,他也只在周末才去看她。
凌軒吃完飯后,怒氣沖沖地跑到尹瀾家,尹瀾一天天也不知道忙什么,幾天都見不到影。
“瀾哥,開門!”
尹瀾走出來,帶著一身酒氣,凌軒看到他頭發(fā)長了,臉上還有青色的胡茬,滄桑的不成樣子。
一邊收拾地上的酒瓶,一邊看著頹然的尹瀾,估計又是因為他父親的事難過吧,凌軒想。
電光火石之間,他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怎么把正事忘了?“瀾哥,我看到冉知夏了?!?p>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尹瀾一眼,看到他沒什么多余的表情才繼續(xù)說,“她和一個男的在一起,那男的還幫她開車門,兩人那個膩歪。你說她一天天,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什么喜歡了尹瀾十多年……”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尹瀾拿起了地上的酒,“她結(jié)婚了,和那個人?!?p> 凌軒愣住了,“結(jié)婚了?”尹瀾沒有回應(yīng),就是默認了。
尹瀾要倒酒的手被凌軒扣住,“瀾哥,你其實是喜歡她的吧!”
尹瀾搖搖頭,凌軒生氣了,“這個時候你還嘴硬!”
尹瀾薄涼一笑,“不喜歡,是因為我愛她?!?p> 凌軒手里的啤酒“咣當(dāng)”一下落在地上。
“我們都錯了?!币鼮懣粗拔腋赣H當(dāng)初確確實實貪污了工程款,他因為怕我心里接受不了而隱瞞了真相。這么多年,我一直覺得是知夏的父親為了升官而檢舉我父親?!?p> “你……怎么知道的?”“知夏結(jié)婚那天,我父親出獄,他告訴了我,祈求我的原諒。”
凌軒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那這么多年,其實一直是你虧欠她?”
“我的父親早已告訴了她真相,可是她說,驕傲如我,不應(yīng)該知道這些。所以她放手了,用自己的幸福。我欠她的,我永遠也還不起?!绷柢幙吹揭鼮懙念j然,不由得悲從中來。
“沒事的,反正,她現(xiàn)在都不在意了?!彼牧伺牧柢幍募绨?,繼續(xù)收拾房間。
調(diào)整了自己的狀態(tài),尹瀾又去上班了,他特意早起,來到樓下的餐廳,坐在一個拐角的地方,到了她經(jīng)常來吃早餐的時間,他看到冉知夏匆匆走進來。
冉知夏帶著買好的早餐走向工作室,他也跟著進去,還沒等他開口,一個披著波浪卷發(fā)的女孩就闖了進去,她把目光鎖定在冉知夏身上,大叫:“就是你,把墨寒還給我!”
冉知夏瞟了她一眼,又是林墨寒以前的風(fēng)流債,她笑了笑,“明明就是小三,還讓我把丈夫還你,你到是也受的起?”
女孩看著內(nèi)心羞憤到了極點,“你……”她揚起手,巴掌卻遲遲沒落下,冉知夏扣住她的胳膊,眼神如炬。
冉知夏徑直走到女孩前面,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
“怎么,剛才不是還挺有底氣的?以為我好欺負是吧,你覺得能有資格站在林墨寒身邊的女人,是你能惹得起的嗎?”她一松手,女孩狼狽地側(cè)向一邊。
冉知夏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拿著早餐向前走去,尹瀾跟上了她,“知夏。”
“尹瀾,你怎么在我工作室?”她又繼續(xù)走,沒有理會他。“知夏,我是想見你。
冉知夏的腳步頓住,她回過頭,“尹先生是在說笑嗎?我一個有夫之婦,你見我干什么?”
明媚的笑臉,冰冷的話語,形成強烈的反差。
尹瀾的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打翻了,當(dāng)年那個整天纏著他,叫他“瀾哥哥”的小女孩,那個活潑俏皮的少女,還有每天來打擾他,給他做各種小甜點的女子,因為他而變成了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