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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星空之外

005 再遇故人

重生在星空之外 云殿之林 2357 2020-04-14 15:04:56

  無名小島上的生活如流水般自然流淌,在一個自稱實現(xiàn)高度現(xiàn)代化的文明世界里,莫晴空和爺爺兩人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遠(yuǎn)古生活,沒有電燈、電話,沒有電腦、互聯(lián)網(wǎng),這里仿佛是時間休眠的角落,存在多年卻始終無人問津。

  爺爺是一次空難唯一的幸存者,用爺爺?shù)脑拋碚f,他能活著大概就是為了莫晴空。

  一個睡在皮筏艇里的月子娃,不知怎么就奇跡般的靠岸在小島上,爺爺看到她時,她正睡得香甜,還下意識的變換了姿勢,那樣子可愛極了。

  爺爺喜歡亮晶晶的東西,撿到莫晴空時,恰好有月光傾灑在平靜無波的海平面上,于是,莫晴空在這一世的大名,便在老爺子一拍腦門的激動下,叫了商瑩瑩。爺爺說,名字什么的就是個代號,和別人作區(qū)分的,只要他自己喜歡就好。爺爺還說,要是莫晴空不喜歡也不打緊,反正他們爺孫倆都是黑人黑戶,他呢可能是被銷戶了,至于莫晴空,大概沒人知道,這里還有個小生命需要納入世界的懷抱。

  爺孫倆就這么嬉鬧著過了十幾年,以在海里撿垃圾為生。

  爺爺每次出海總能撿回些破銅爛鐵,就連鏡子、帽子這類稀罕物,爺爺也曾撿到過兩次。面對撿回來的東西,爺爺總是一邊罵著當(dāng)今社會,人類對環(huán)境的漠視、破壞,一邊高興的喊來莫晴空,分享找到好東西的那份喜悅。

  這一世,爺爺算得上是莫晴空的啟蒙老師。

  這天,又是爺爺出海返家的日子,莫晴空早早守在海邊和爺爺一起搭建的簡易碼頭上,沐浴著溫暖的陽光,整個人有些犯困。

  不一會兒,亮閃閃的玻璃反光以熾烈的溫度打在了莫晴空的臉頰上,她下意識的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不遠(yuǎn)處只能看到強(qiáng)烈反光的大片亮白,莫晴空無奈的牽了牽嘴角,微瞇著雙眼沖著亮閃閃的地方揮舞著雙手。

  “丫頭,我今天撿到寶貝了?!焙芸欤瑺敔旕{駛的海洋垃圾拼接版小帆船靠岸了,沒等莫晴空上前詢問,老爺子一臉激動的跳下小船,情難自已的嚷嚷起來。

  莫晴空裝模作樣的揉了揉也許應(yīng)該被吵疼的耳朵,神情有些埋怨的道:“怎么,這回有撿到金子了嗎?”

  “那玩意兒有什么好的,能當(dāng)飯吃嗎,能當(dāng)水喝嗎,能當(dāng)床睡嗎,能讓人夜里不冷嗎……”

  “停停停,打住吧您嘞……”莫晴空頭疼的連連討?zhàn)?,直接道,“到底是撿到什么了??p>  見狀,老爺子神秘一笑,將莫晴空一把抱起,帶上了小帆船。此時,莫晴空才注意到,在原本不大的帆船上,爺爺用木板自制了一個小型船艙,里面擺放著許多用浸過海水的氈布蓋著的東西。

  在莫晴空細(xì)想這些東西是什么時,老爺子一臉驕傲的走進(jìn)船艙,頗有些紳士感的一手背后,一手輕扯下大片的氈布。

  一瞬間,莫晴空只覺眼前一亮,神情中難掩喜悅,那樣子,多少也帶著些激動的。

  “怎么樣,這回老頭子我可沒騙你吧?!崩蠣斪铀坪鯇δ缈盏谋砬楹苁菨M意,一臉驕傲著道,“這個叫液晶電視,這里的不銹鋼小箱子里裝著很多故事書,這個大木箱子里全是衣服,雖然現(xiàn)在是有點濕,不過晾晾都能穿,這里是幾個玩具,瞧瞧,這個原來該是叫玩偶娃娃,你們女孩子啊肯定都喜歡,還有這個,這個塑料小盒子里裝著藥品,這里,這幾個袋子里都是零食,都是新款的,零食就是小孩子不愛吃飯的時候拿來頂飽的,還有這個……”

  看著爺爺神采奕奕的講解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莫晴空的眼眶有些泛紅,她下意識的緩和了些情緒,打岔道,“這么多東西,你是怎么撿來的?”

  聞言,老爺子楞了一下,眼神閃爍著道:“還能怎么來的,都是海里打出來的了?!?p>  “你說謊,到底怎么來的?”

  老爺子見莫晴空真的發(fā)怒了,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解釋道:“丫頭,你先別激動,你聽爺爺說,爺爺這次出海啊,遇到爺爺之前那個國家的軍艦了?!?p>  莫晴空神情淡漠,等著老爺子的下文。

  見莫晴空如此,老爺子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笑著繼續(xù)道:“我跟他們說了咱們爺孫倆的情況,當(dāng)然了,爺爺我肯定沒說你的身世,只說了咱們祖籍是大夏北部的,姓商,家里之前是從商的,遇著空難才來到這片小島上,他們本來想接咱們回去的,我跟他們說了,咱們在這兒生活的很好,也都習(xí)慣了,他們那艘軍艦上的軍官也沒為難爺爺,問了咱們生活的情況,缺什么少什么的,我就說了些,人家就給置辦了點。”

  “還有呢?”

  “你怎么知道還有呢?”見莫晴空瞪想自己,老爺子一時語塞,趕忙道,“就是咱倆現(xiàn)在可能當(dāng)不了黑人黑戶了,這地方叫離岸島,一直是大夏的固有領(lǐng)土,但是因著周圍海域環(huán)境復(fù)雜,受限于科技實力,一直沒能真正開發(fā)。如今國家研發(fā)了新型海洋探測設(shè)備,今天,是國家在這一海域,真正意義上的首次巡航。我呢,剛剛被軍方聘用為軍事向?qū)?,以后?fù)責(zé)附近海域的巡航安全工作,咱倆也都被登記到國家人口小冊冊上了,被登記為離岸島原住民來著……”

  “還有嗎?”看著老爺子仍舊有些閃躲的眼神,莫晴空輕吐了口濁氣,淡淡道。

  “還有一點點了,就是,那箱衣服其實不是那幫軍人給的,是我回程的路上,有……有艘民用船撞在了附近的暗礁上,我本來是打算過去救人的,但是那地方暗礁太多,我,沒敢靠太近,游到跟前時,那家男主人正趴在一塊船板上,我本想把他救上來的,可他拼著最后那點兒力氣,和我一起將這個木箱子推離了暗礁叢,人……已經(jīng)不行了,他只說這箱子里裝著他們吳家的希望,我是死里逃生才將箱子弄上船的,誰知道,里面,里面還有個小男孩……”

  聽爺爺這么說,莫晴空才注意到,爺爺?shù)氖直?、腳踝處都有一些暗色的劃傷,只是時間久了,加上爺爺多年來的跑船生涯,練就的一身黝黑肌膚,不仔細(xì)觀察竟是什么都看不出來。

  見莫晴空緊盯著自己那幾日劃傷的地方,老爺子心虛的往旁邊挪了挪,以此轉(zhuǎn)移莫晴空的視線。

  見爺爺如此,莫晴空也懶得理會,徑直走向據(jù)說被鎖在木箱子里的小男孩,隔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紅木殼子,莫晴空突兀的有種熟悉的錯覺。

  她下意識的敲響了紅木箱子,滴滴答答的聲音,猶如一首悅耳的歌謠,竟令一旁呆站著的老爺子如墜星河,神情恍惚。

  而隨著莫晴空的敲擊,里面也漸漸有了回應(yīng)。

  “莫晴空,真的是你嗎?”

  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期盼、熟悉,兩世以來不曾涌現(xiàn)的淚水在這一刻終于,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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