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劍指鄔將軍身后道:“什么人?”
鄔將軍回頭,身后并無任何人。回頭見那三人,目露驚懼,依舊看著他身后。鄔將軍大怒:“你們做什么?有什么人?”
三人中見他如此,更是害怕,一人問道:”鄔將軍,你身后有一人,你感覺不到嗎?”
鄔將軍只覺腦后汗毛均豎立起來。那三個人絕不敢拿自己取樂,即說自己后面有人,那一定有人,自己如此武功,竟毫無知覺。身后究竟是人是鬼?
鄔將軍心下驚懼,卻不慌亂,抽出腰間長劍,一招游龍八方,劍光護(hù)住自己周身。接著轉(zhuǎn)身后躍。
但見大帳口立著一人,身著齊國兵服,面上卻蒙一塊黑巾,那黑巾上濕漉漉印記,不知是水是血。而那黑巾,與己方四人所戴一模一樣。
來人正是鹿鳴,他見金克儉倒地,生怕他們再下殺手,又怕金克儉邢不虞認(rèn)出自己,將門外那人黑巾扯下蒙在自己面上。
他飄然進(jìn)帳后,見鄔將軍并未察覺,索性站在他身后嚇?biāo)粐?。待那三人看到自己,鄔將軍轉(zhuǎn)身查看,他便貼在鄔將軍身后隨他轉(zhuǎn)動。直到鄔將軍使出游龍八方式,鹿鳴不想殺人,便飄身后退。
鹿鳴扮鬼只是惡作劇。而鄔將軍四人,卻是被他武功所驚。方才見他貼在鄔將軍身后,直如紙人一般,待鄔將軍使劍,不見他如何動作,隨著劍鋒飄出三尺之外。四人何曾見過如此武功……直懷疑對方是人是鬼。
鹿鳴啞著嗓門道:“你們走吧,放過這幾人如何?”
幾人見他說話,雖啞著嗓子,但聽出年紀(jì)甚輕。見他身后影子,是人無疑,心中驚懼漸去。
鄔將軍道:“你是何人,為何戲弄與我?”
鹿鳴童心又起:“方才你不是在尋我嗎?”
鄔將軍驚道:“你便是慕容公子?”心中驚疑不定,他老于江湖,單憑身形也能猜出這少年不過十五六歲,那三年前只不過十二三歲,如何與自家公子爭搶郡主。但又想到這少年武功,方才他悄然躲在自己身后,自己竟絲毫未能察覺,若是他出手偷襲自己,自己此刻只怕已然是個死人。若非慕容族公子,江湖上從未聽說過這樣一位少年高手。
心中思緒片刻而過,鄔將軍出口試探道:“竟然慕容公子駕到,如何這般鬼鬼祟祟蒙著面孔,又為何總躲著我家王子?”他忘了自己也是蒙面來偷襲大營,卻說鹿鳴鬼鬼祟祟。
鹿鳴低聲笑道:“你家王子要尋我比武,盡管來昆侖城,可別像你們幾人這般鬼鬼祟祟?!闭f完伸手飄身向幾人面上抓取。
四人見他突然伸手向前,不知何意,眼前一花,三人面上黑巾,連同鄔將軍方才拉在下頜處的黑巾,已被鹿鳴盡數(shù)捏在手里。四人竟沒看出他是如何欺到身前的,又如何退回遠(yuǎn)處?;蛘邔Ψ骄蜎]動身形,隔空將四人黑巾摘去。
四人此刻方知對方武功深不可測,若是他想取自己姓名,只需在四人太陽穴或百匯穴一點,四人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四人下意識向后退了幾步,互為依仗,舉劍護(hù)住胸口。以防鹿鳴再次出手。
鹿鳴笑道:“難道你們今日要代你家王子與我先比試一場?”
那三人看向鄔將軍,鄔將軍眉頭微皺道:“以公子武功,我家殿下再練三十年也不是你對手,先前冒犯金將軍,還請贖罪,日后我們戰(zhàn)場再見,今日就此告辭……?!?p> 說罷對金克儉拱拱手,又對鹿鳴一拜,帶領(lǐng)三人從鹿鳴身側(cè)出了大帳……。
四人生怕慕容公子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故作鎮(zhèn)定,待出了大帳,已渾身大汗……
待那幾人出了大帳,鹿鳴見金克儉盯著自己。不想被他認(rèn)出自己,見邢不虞與另一人在被點了穴道躺在地上。手上運氣,隔空向二人虛點幾下。
地上二人只覺一股勁力從丹田沖出,瞬間將自己所封穴道解開。那邢不虞方才躺倒在地,但雙方對話卻聽的一清二楚。
穴道解開后立時跪倒:“多謝慕容公子相救……”
鹿鳴見他第二次錯認(rèn)自己,心中好笑,只點點頭,讓他們?nèi)シ鼋鹂藘€起身。
金克儉起身拱手道:“多謝救命之恩,請問少俠高姓大名?”
邢不虞正在扶金克儉起身,聽他如此說,疑惑看向鹿鳴。
鹿鳴笑道:“哦,你怎知我不是慕容公子?”話一出口,邢不虞也知他不是慕容公子了。
金克儉道:“我家公子光明磊落,不會蒙面示人,此外,我家公子武功也沒閣下這般高強(qiáng)!”
鹿鳴佯怒道:“我救你性命,你竟嘲諷我不夠光明磊落,不怕我殺了你嗎?”
金克儉面不改色:“閣下若要殺我,方才便不會救我,那幾人走后,你并不摘掉面上黑巾,定是不想有人認(rèn)出閣下……”心中思量,這雙眼睛在哪里見過。
鹿鳴暗贊金克儉心思靈敏:“金堂主才勇兼?zhèn)洌∽由跏桥宸?,今日出手,也是報金堂主?dāng)年之恩。我假冒你家公子,絕無不敬之意。日后若有機(jī)會見到你家公子,必定當(dāng)面致歉,就此告辭”說罷轉(zhuǎn)身便走。
忽然聽金克儉叫道:“楊少爺……請留步”
鹿鳴身形一頓,金克儉便知自己所猜不錯。鹿鳴并不回頭:“我不姓楊,請金堂主轉(zhuǎn)告楊致羽,我娘親的血債,我自會上門討還……”
說完走出大帳,一個起躍,已到大營之外。仰身長嘯一聲,召喚斷牙……
眾人聽他長嘯聲起,片刻間已在一里之外,無不駭然。
邢不虞扶起金克儉道:“金將軍,方才那人什么來路,武功這般厲害?”
金克儉起身坐好,沉默半晌道:“四年前我昆侖世家為了大業(yè),主動與靖王府交好。那世子安排我們?nèi)ヌ幚硪患竿醺沂隆?p> 據(jù)說這少年是靖王的私生子,為母親報仇,竟去刺殺靖王。雷護(hù)法當(dāng)時傷了他,我與雷豹追殺他時,見他俠義心腸,我便動了惻隱之心,沒有痛下殺手,后來被他逃走。也算我們無能。不料今日在此處遇見他,蒙他相救。
我方才見他眼神,便覺得在哪里見過。他自稱小子,語氣與當(dāng)時一般無二,便立時想起是他。他今年不過十六七歲,卻不知他這三四年間有何際遇,竟習(xí)得如此武功?!?p> 邢不虞聽完后道:“定是那靖王始亂終棄,害了這少年母親,所以他才去刺殺靖王。”
金克儉道:“宮廷王府的這般亂事,我們也不去理會,只是這少年武功如此了得,若真讓他殺了靖王,與我昆侖世家只怕不利。還要有勞風(fēng)行使跑一趟,趕去太康城,通知秦長老與雷護(hù)法,務(wù)必要他們與靖王府做好防備?!?p> 邢不虞躬身抱拳:“屬下明早就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