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來到電梯前,看著緩緩下降的電梯,頓時等得不耐煩起來,轉身朝安全通道跑去。
再次回到三樓,燕七剛剛跑出安全通道,就看到正好從“307”走出的女人。
才十幾分鐘!
這是沒有進入正題?
還是已經(jīng)給出答案了?
燕七撓撓頭,感覺有點迷糊。
女人離開房間以后,就直奔電梯走來。
而燕七也沒多想,立刻就跑過去,攔在了電梯門口。
看到燕七出現(xiàn),女人停住腳步,目光下意識看向左下方,不敢抬頭。
兩人誰都沒有動,也沒有出聲。
燕七抬眼,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起女人的身體。
然后,他便下了結論,自己果然是什么都看不出來。
就在此時,走廊的盡頭吹過來一陣清風,女人發(fā)絲微微飄動。
燕七動動鼻子,使勁嗅了嗅空氣中飄過來的味道。
然后,他突然就明白,該發(fā)生的已經(jīng)發(fā)生,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但是,有些事情總要問個清楚、問個明白。
“嚴菲姐,是你吧?”
“嗯!”
“你是在醫(yī)院里認識王駿旋的?”
“嗯!”
想起那天飯店中發(fā)生的事情,燕七不禁閉上雙眼:“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讓你心甘情愿地來這里?!?p> 走廊很靜,氣氛似乎變得壓抑,過了許久,嚴菲才緩緩訴說起來。
事情其實也很簡單。
那天王駿旋被送進醫(yī)院后,嚴菲立刻就聽說了,人是被張通道打傷的。
嚴菲知道以后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這種事情以前經(jīng)常發(fā)生。
因為和張通道是屬于地下關系,知道的人很少,所以嚴菲就主動申請加班,特意去照顧這個被張通道打進醫(yī)院的人。
這種事情,以前也經(jīng)常發(fā)生。
可是后來,當嚴菲發(fā)現(xiàn)有很多看起來很有身份的人來看望時,她有點慌了。
隨后,她就找到護士長,旁敲側擊地打聽起這人的身份和來歷。
當知道王駿旋是萬昆集團分公司的一位經(jīng)理后,她就心神不寧起來,當即便給張通道打電話。
可是,電話卻怎么也打不通。
嚴菲這下徹底慌了,隨即就跑回病房中,向王駿旋說明自己的身份,求情。
王駿旋一聽,當場就“啪”“啪”甩了兩個耳光過來。
嚴菲立刻摔倒在地,護士帽都被打飛,頭發(fā)披散下來。
王駿旋一見,頓時色心大起,立即想到一個最能報復張通道的方法。
之后,王駿旋就用言語威脅,讓嚴菲脫衣服。
嚴菲當然死也不肯照做,只是跪在王駿旋面前,苦苦哀求。
因身上有傷,沒有辦法用強,王駿旋就和嚴菲,在病房中僵持起來。
不過,隨著孫曉的到來,這種僵持的局面便被打破。
嚴菲被趕出了病房。
等到第二天早上,嚴菲再次來到醫(yī)院后,就聽說王駿旋出院了。
嚴菲覺得驚訝的同時,也感到高興,立即就以為這事算過去了。
然而,她才高興沒多久,就突然接到來自王駿旋打來的電話。
嚴菲本不想接的,可在想到張通道的電話始終是打不通,她便下意識按下了接聽鍵。
王駿旋的話很短,甚至只有寥寥幾個字:“張通道現(xiàn)在在我手里,他是死是活,就看你了!”
聽到嚴菲講到這里,燕七瞬間就怒了。
完全不用再聽下去,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他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你一個女的,亂插手男人之間的事情干什么?”
燕七被這嚴菲的所作所為,氣得要死。
一聽這話,嚴菲立刻抬起頭來,杏眼圓瞪:“你懂什么啊,那可是我的男人,我要是不想辦法救他,誰還能救他?你嗎?”
燕七頓時沉默下來,心中暗暗嘆息一聲:人,早就死了呀!
這話當然是不能說的,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但燕七又不愿意看到,嚴菲就這樣被王駿旋繼續(xù)騙下去。
該怎么辦?
燕七陷入思索中。
這時,嚴菲突然無聲哭泣起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墜落。
燕七眉頭一皺,心煩意亂:“你哭什么?”
燕七本就是隨口一問,其實并不是真的想問什么,潛臺詞是你不要在哭了。
然而,燕七卻是沒想到,嚴菲竟真的回答了。
“王駿旋剛才拍視頻了,他說要發(fā)到網(wǎng)上去,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張通道的女人已經(jīng)……嗚嗚……”
嚴菲一下蹲在地上,情緒徹底崩潰。
“卑鄙!無恥!下流!真是畜生??!”
燕七怒不可遏,感覺肺都要炸了。
聽到腳步聲,嚴菲連忙抬起頭,當見燕七一臉暴怒朝這邊走來時,她立刻起身,張開雙臂:“你要干什么?”
“當然是帶你離開這里!”
嚴菲愣了,下意識點頭:“噢。”
一把抓嚴菲的胳膊,燕七幾乎就是半拖半拽的,將她給拉進了電梯里。
待到電梯門關閉后,燕七一邊按鍵,一邊問道:“醫(yī)院里,有沒有王駿旋的血液標本?”
嚴菲略覺奇怪,但還是回答道:“有,還沒扔掉呢!”
“你待會兒回醫(yī)院一趟,想辦法把那個血液標本拿出來,交給我……”
燕七話語一頓,感覺這樣有些不妥,立刻又改口:“你把那個血液標本拿出來后,就放在醫(yī)院門口石碑的左下角,丟到那草叢里就行。
記住,這件事情一定不要讓人知道,還有,不要偷,要換?!?p> 嚴菲點點頭,雖不明白燕七要做什么,但她還是明白,自己最好不要多問。
眼看電梯即將抵達一樓,燕七語速極快地說了一串電話號碼,然后就道:“完事后,給我發(fā)條短信,不要發(fā)文字,隨便什么符號都行?!?p> “嗯!”
此時,電梯門打開。
燕七首先走出電梯,然后就直奔自助餐區(qū)走去。
他決定,今天要使勁吃一頓,好好出一口惡氣。
嚴菲出了電梯后,就領著張安樂離開了。
臨走時,她還深深地看了燕七一眼,目光有些復雜。
回到自助餐區(qū),燕七在桌子上足足擺了十來個堆滿食物的餐盤。
周圍用餐的人,都忍不住看過來。
有驚訝的、有鄙夷的,還有四處四處張望,尋找著拍視頻的人。
燕七旁若無人,擼起袖子就開吃。
四個多小時后,時間來到下午六點。
燕七摸了摸肚子,非常滿足地笑了。
幾天了,終于有了吃撐的感覺,他覺得很爽。
這時,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一邊收拾著餐盤,一邊很小心地問道:“先生,那邊的烤肉已經(jīng)烤好了,您還吃嗎?”
燕七擺擺手,起身向衛(wèi)生間走去。
在解決個人問題的過程中,忽然想起一聲短信提示音。
燕七一喜,連忙點開短信查看。
發(fā)信人是未做備注,短信內容,是一個“,”號。
“做得不錯!”
幾分鐘后,燕七離開酒店。
他找了一處偏僻的巷子,把衣服變了個款式和顏色,又從儲物袋中取出帽子和口罩戴上,然后就朝馬山北醫(yī)院而去。
兩個小時后,燕七穿著原來的衣服,再次回到酒店,回到“306”房間。
倚靠在一張沙發(fā)上,燕七看著手中的試管,眉頭緊鎖
“化驗過的血,不知道還能不能成功?”
對于醫(yī)院來說,化驗過的血,沒什么價值了,會被當做醫(yī)療垃圾處理。
但對于牧場來說,這血,到底能不能用,燕七也不清楚。
畢竟,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
此時,燕七在等,等王駿旋離開酒店。
之前,燕七已經(jīng)從嚴菲哪里知道了。
“307”房間并不是王駿旋開的,而是嚴菲自己早上來開的,王駿旋其實并不住這。
燕七之所以敢對王駿旋出手,關鍵就在于這。
畢竟,被安排過來的和偷偷地過來的,這兩者之間的區(qū)別,可是很大。
至于嚴菲為什么會敲自己的房門,燕七也想明白了。
一定是自己來酒店時,被嚴菲看到了,她一開始找自己,肯定是想要問問關于張通道的事情。
不過,等到自己開門以后,她便后悔了,原因自然不用再多說。
時間似乎過得很慢很慢。
但燕七知道,這是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隔壁終于傳來清晰的關門聲。
“王駿旋,接下來,就要看看你的運氣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