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折中辦法,即只尋找出三位天柱之主?!?p> “這樣一來,連同林淼淼在內(nèi),也不過只有四位天柱之主。它沒有超過天柱的半數(shù),更無法開啟河伯福地。”
“既能增加超凡人數(shù),又能將風險降大幅度降低——它可能不是最優(yōu)方案,但也值得一試?!?p> 溫書昀說完,冷厲男子嘴角帶笑,中年女子緊抿嘴唇。
溫書昀的話語,表面上看似顧全兩方的考慮,但實際上,他卻是完全站在了激進派的立場之上。
這......代表了寥議員的態(tài)度嗎?
或者說,站在頂端的寥寥幾位決策者們,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會議長桌上的眾人心中揣測。
這場晨會讓特事所的風向有所轉(zhuǎn)變,但也僅止于此。
是否開展天柱計劃,仍然沒有一個確定的信號——直至兩天后。
這天,寥議員如往常一樣,坐在辦公室處理事務(wù)。
忽然,負責情報工作的中年女子推門而入。
她甚至來不及打個招呼,就急匆匆地遞上一塊平板:“寥議員,您看看,這是剛剛搜集到的一條消息。”
平板上正放映著一段監(jiān)控視頻。
寥議員扶了扶老花鏡。
視頻中的環(huán)境,看上去是一座頗為精致的獨棟別墅。
在別墅大門口前,兩方人馬相對而立——準確地說,是門內(nèi)的十余位大漢與門外的一位精壯男子對峙。
精壯男子腳步沉穩(wěn),不急不緩地向別墅逼近。
守在門口的大漢紛紛上前阻礙,但無論是正面群毆還是暗中偷襲,全部被精壯男子給化解掉。
不消片刻,十余位大漢盡皆被撂翻在地。
看到這里,寥議員神色未掀起一絲波瀾,他知道這段視頻涵蓋的內(nèi)容肯定不止于此。
他繼續(xù)看了下去。
精壯男子在擊倒十余位大漢后,別墅內(nèi)部涌出更多的人,每一位都佩戴有違禁武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些人還未來得及靠近精壯男子,就全部昏倒在地,好似遭遇了什么迷魂咒語一般。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
寥議員摁了摁眉心:“說說吧,這是怎么一回事?!?p> “這是滇北市發(fā)生的一起疑似超凡案例,“中年女子收回平板,“當?shù)厝藛T趕到的時候,只找到了這一段有效的監(jiān)控錄像?!?p> “后續(xù)的監(jiān)控錄像呢?”
“后續(xù)時間段的監(jiān)控視頻,似乎受到了某種奇特能量場的影響,全部變成了雪花信號?!?p> “別墅里的人員呢?傷亡如何?后續(xù)的處理結(jié)果如何?”
中年女子點擊幾下平板,打開一份檔案文件。
她一邊將平板遞給寥議員,一邊簡單地概述文件內(nèi)容。
“當?shù)厝藛T趕到那里的時候,已有八位受害者不幸遇難,其余的受害者只受到了皮外傷,目前正在特殊醫(yī)院進行療養(yǎng)。”
“經(jīng)過調(diào)查,這些受害者隸屬于一個國際盜獵組織,這棟別墅是他們在滇北市的贓物分銷點?!?p>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遇難的八位受害者,年齡均在五十歲左右,他們以一位人稱‘胡太爺’的小頭目為核心,相互之間的關(guān)系非常密切?!?p> 寥議員聽了微微頷首:“既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亮點,想必你們順著這一突破口,應(yīng)該已經(jīng)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了吧?”
中年女子點點頭:“確實找到了一些痕跡,不過突破口并不是從受害者之間的關(guān)系,而是兇手當時的穿著?!?p> “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外套,是玉龍山脈守山人的工作服,順著這一線索,我們找到了另一起疑似超凡事件?!?p> 中年女子將玉龍山脈四人盜獵團伙的遭遇娓娓道來,并將穆守鋒與胡太爺之間的糾葛也闡述明白。
寥議員凝神傾聽,等對方說完后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所以,視頻里的這位精壯青年,實際上是一位名叫穆守鋒的五十多歲的老人?”
“如果供詞沒有作偽的話,確實如此,”中年女子艱難地點點頭,“而根據(jù)我們的二次審核,供詞基本沒有問題?!?p> 說完,她走到寥議員身后,俯身打開平板上的另一個文件檔案,里面存放的正是玉龍山脈四人盜獵團伙的供詞。
寥議員仔細瀏覽。
在掃過一行文字時,他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山鬼上神的規(guī)矩?不干涉俗世法律?”
“沒錯,這句話是盜獵四人,從穆守鋒口中親耳聽到的?!?p> 寥議員輕叩桌面:“既然不干涉俗世法律,那穆守鋒為什么要跋山涉水,從玉龍山脈趕赴滇北市,扭斷八個人的脖子?你查明白這里面是什么原因沒有?”
“尚未查明白,但是智囊團有幾個猜測。”中年女子神色略有幾分遲疑不定。
“說。”
“我們從那位遇難的八位受害者入手,調(diào)查他們的生平,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存在極其嚴重的盜獵行為。”
“甚至可以說,玉龍山脈所特有的數(shù)種珍惜動物,就是因為他們這個團伙而瀕臨滅絕——甚至已經(jīng)滅絕?!?p> “胡太爺本人更是罪行累累,他曾經(jīng)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捕,直接放火燒山攔截后路,有近十萬只動物因此喪命?!?p> 寥議員若有所思:“全部和過度伐獵有關(guān)......”
“是的,根據(jù)智囊團的猜想,那位未知的山鬼上神所定下的規(guī)矩,其中必有一條與山林野獸有關(guān)?!敝心昱虞p聲說道,“而穆守鋒之所以追擊胡太爺一群人,其根本動機很可能并不是因為過往私仇,而是因為胡太爺?shù)热藝乐剡`反了規(guī)矩。”
“而別墅中生還的其余受害者,因為沒有嚴重違反規(guī)矩,所以哪怕他們曾是胡太爺?shù)氖窒?,但也沒有被就地處決?”寥議員順著話語向下推測。
中年女子沒有贊同也沒有肯定,而是給出了一條新的情報:“根據(jù)我們的探查,那些生還的受害者,大多是今年胡太爺剛調(diào)到滇北市的時候,在本地剛招納的新人?!?p> “大概率沒錯了,”寥議員口中喃喃,“看樣子,不可控因素可不止河伯這一出啊……”
辦公室陷入沉寂。
半晌過后,寥議員揮手讓中年女子退出,并向議長與其余議員發(fā)起會議邀請。
會議期間,除了溫書昀,特事所的各個部門長都被喊進辦公室進行談話,而元國其余位置的各個大佬更是全程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