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貫詩詩,我是負責您今晚催眠治療的醫(yī)師白瀾。希望今晚您能在我的指引下,徹底放飛自我,度過一個最難忘的夜晚。”
當貫詩詩以最舒服的姿勢躺在一張柔軟潔白的躺椅上時,站在她身邊的一位氣質(zhì)不凡的中年女醫(yī)師,面帶微笑盯著她的眼睛,柔聲細語地緩緩說道。
“謝謝您啦,白大夫。今晚有勞您了。”
貫詩詩微微點了點頭客氣地說道。
在通過音質(zhì)清晰的環(huán)繞立體聲音箱,同步聽到負責催眠的白瀾醫(yī)師和貫詩詩的對話后,坐在隔壁觀察室里的夜千紫和蘇焱知道催眠治療開始了,也是瞬間凝神靜氣地聽了起來。
生怕錯過接下來她倆說的每一句話。
“不客氣啦。現(xiàn)在,請慢慢地將您的雙眼閉起來,然后想象著有一道綠色光芒正從您的頭部開始掃描您的全身。從您眼睛閉上的一剎那,您就試著放松自己。綠色光芒掃描到哪里,那里就完全放松下來……”
白瀾醫(yī)師繼續(xù)用她那最輕柔的天籟之音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聲音聽起來仿佛由近及遠,漸漸變得有些虛無縹緲,醉人心田。
貫詩詩乖乖地閉上了眼睛,一臉的平和,似乎那一刻她已經(jīng)忘卻了一切,接下來,整個世界發(fā)生的任何事情都與她無關(guān)似的。
在看到貫詩詩已經(jīng)進入狀態(tài)時,白瀾頗為滿意地再次柔聲說道:“現(xiàn)在,請您慢慢地深呼吸,每一次吸氣的時候,都想象您吸進的是最純凈的空氣,進入了您的身體里面,使您的身體加倍的放松。
“每次吐氣的時候,都想象著您將體內(nèi)的二氧化碳統(tǒng)統(tǒng)吐出去,也把所有的不快、郁悶和煩躁統(tǒng)統(tǒng)送出去,讓它們離您越來越遠。從現(xiàn)在開始,請您一邊持續(xù)保持慢節(jié)奏地深呼吸,一邊聆聽我的聲音,您什么都不要去想,很快您就會進入非常深,非常舒服的催眠狀態(tài)了?!?p> 當白瀾醫(yī)師極具誘惑力地慢慢說完這番話時,貫詩詩看上去像是已經(jīng)進入了最香甜的夢境之中。
在看到這一幕時,夜千紫和蘇焱也是表情驚訝地對視了一眼,顯然也是第一次近距離觀看催眠的神奇過程。
在確認貫詩詩已經(jīng)順利進入催眠狀態(tài)后,白瀾醫(yī)師也坐了下來,把嘴貼近貫詩詩的耳邊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您身處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這是一個非常安全溫暖舒服和放松的地方,您會覺得很舒服,您也不想再去任何地方,也不必擔心任何的事情,在這個屬于您的特別地方,您可以完全不必顧慮地說出您的心里話。接下來……”
“嘭!”
就在白瀾醫(yī)師正講得最投入的時候,突然間催眠治療室的雙閃門被撞開,并且倒在地上變成一堆廢渣!
“噗通!”
一個臉色發(fā)黑,渾身是血的中年男子狼狽不堪地倒飛進來,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在他的胸口上還插著一根毒刺!
“啊——”
白瀾醫(yī)師轉(zhuǎn)身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中年男子時,頓時嚇得跳起來,手足無措地尖聲驚叫起來!
“嗖!”
剛喊了一會,隨著一聲破風聲響起,就重重地倒了下去,在她的胸口也赫然出現(xiàn)了一根毒刺!
隨著發(fā)黑的血液從胸口滲出,白瀾的臉色也逐漸發(fā)黑,由此可見這毒刺毒性極其霸道。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瞬間驚醒了剛進入催眠狀態(tài)的貫詩詩。
“白大夫?您怎么啦?”
當貫詩詩猛然間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臉朝下趴在躺椅旁邊地上的白瀾醫(yī)師時,不解地喊了一聲。
“啊——”
又連忙下了躺椅,蹲下來把白瀾醫(yī)師翻過身來一看,頓時把她嚇得尖叫一聲,本能地向后退去。
因為她看到白瀾醫(yī)師臉色發(fā)黑,胸口還插著一根毒刺!
“爸!您怎么啦?”
驚慌失措的貫詩詩剛退了沒幾步,又被絆倒在地,她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絆倒她的是一位仰面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時,也是臉色一變地大聲喊道!
“爸,爸,您醒醒?。俊?p> 隨后,她跪下來,趴在中年男子身邊,急切地喊道。
盡管那個中年男子看上去傷得很重,但他還是吃力地睜開眼睛看著他身邊的貫詩詩,聲音嘶啞地喊道:“詩詩,快跑!快跑?。∴邸?p> 這個明顯看上去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不甘心地喊了幾聲,就再次吐出一大口黑血,然后一動不動了!
“爸……爸……您醒醒??!您這是咋了啊!嗚嗚……”
貫詩詩拼命拉著中年男子的手,傷心欲絕地喊道。
由于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以至于全神貫注聆聽催眠過程的夜千紫和蘇焱壓根沒反應過來。
也猜不到之前催眠治療室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為何等候在外面等候區(qū)的貫詩詩父親會突然間傷得這么重!
“不好!出事了!”
夜千紫剛反應過來,就臉色一變地失聲喊了一聲,起身來到門邊,拉開門,沖了出去!
“阿麗!別怕!我來了!”
蘇焱也是擔心地沖著單面透視玻璃向貫詩詩喊了一聲后,轉(zhuǎn)身瘋了一般沖出了觀察室。
當蘇焱剛沖出觀察室,來到走廊上時,看到夜千紫已經(jīng)變身巨大的六眼沙蛛,在她面前不遠處的催眠治療室門外,趴著一只同樣體型巨大的碧眼蟾蜍,正在和她對峙!
這只蟾蜍足足有兩米多高,渾身長滿了令人惡心的碧綠色肉疙瘩。
每個疙瘩都有西瓜大小,上面還有一個像是膿包的痘痘,在痘痘上還長著一根色澤幽藍色的毒刺。
一看就知道是劇毒!
之前插在白瀾和貫詩詩父親胸口的就是這種毒刺。
在碧眼蟾蜍身后的地上,躺著一個同樣渾身是血的中年貴夫人。
在她腿上還插著一根毒刺。
從腿上被毒刺扎中的位置不斷滲出來的黑色血液來看,這個貴夫人已經(jīng)中毒太深,恐怕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了。
這個貴夫人蘇焱之前在這東海麒麟灣風景區(qū)見過兩次,正是貫詩詩的養(yǎng)母。
除此之外,蘇焱還看到整個走廊里的局部墻壁也開裂,倒塌,還有不少黑色血液噴的到處都是!
場面怵目驚心!
盡管蘇焱恨不得馬上沖到催眠治療室的貫詩詩身邊,把她保護起來,以及馬上送她爸媽去急救室搶救,但他知道眼前堵在催眠治療室門口的碧眼蟾蜍,是不會輕易放他過去的。
當蘇焱有些不耐煩地瞪著碧眼蟾蜍時,對方只是瞄了他一眼,就繼續(xù)針鋒相對地盯著六眼沙蛛。
蘇焱從對方眼里明顯看到閃過一絲不屑。
顯然并未將他這個凡人放在眼里。
對碧眼蟾蜍來說,能被它視為對手的,也只有夜千紫變身的六眼沙蛛了。
“碧眼蟾蜍,見了本宮還不跪下請安!別以為到了凡界你就可以無視尊卑,胡作非為!你身為堂堂妖族大將軍,居然出手對付幾個手無寸鐵的凡人,你還知道廉恥嗎?”
夜千紫化身的六眼沙蛛語氣冰冷地質(zhì)問道。
“哈哈!既然你都知道這里是凡界,本將軍還有必要對你這個失蹤多年的妖族長公主俯首稱臣嗎?況且本將軍已經(jīng)退出妖族,找到了更強大的新主子。假以時日,本將軍會輔佐新的主子一統(tǒng)天下。到那時,就是你得對本將軍俯首稱臣啦!”
碧眼蟾蜍囂張跋扈地大笑道。
“新的主子?哼!能縱容你濫殺無辜的所謂主子,想必也是個未來人人得以誅之的魔頭吧?本宮奉勸你趁早認清事實,懸崖勒馬,別再一錯再錯,否則就永遠回不了頭了!”
六眼沙蛛冷哼一聲,一臉鄙視地警告道。
“笑話!本將軍這叫做良禽擇木而棲好嗎?哎,跟你個失蹤多年的沒落公主有啥好說的。今日本將軍還有正事要辦。沒時間跟你在這兒廢話。不如這樣吧,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倆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只要你不阻止我?guī)ё呃锩娴哪莻€女孩,本將軍今日就當沒見過你。但你若是冥頑不靈,非要壞本將軍好事,那就休怪本將軍對你出手了!
“你的一身法術(shù)大部分都是本將軍傳授于你的,你覺得和本將軍作對,你有勝算嗎?最多十個回合,本將軍就能將你拿下!到時候把你獻給本將軍的新主子,恐怕你就得生不如死了?!?p> 碧眼蟾蜍嗤之以鼻地說道。
“如果本公主非要護住里面的女孩呢?雖然本公主未必贏得了你,但只要本公主還有一口氣,就能拖住你,不會讓你得逞!不信咱就試試看!”
六眼沙蛛語氣強硬地說道。
“只是拖住本將軍有何用???你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無非就是害得本將軍晚點帶走那個女孩回去交差罷了。到時候連你自個都搭進去,值得嗎?為了個外人,再賠上你的命,你會后悔的!”
碧眼蟾蜍不以為然地說道。
“外人?派你來抓她的所謂主子沒告訴你,她其實是本公主的女兒嗎?本公主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護我女兒周全!莫非你不是那個該死的戴面具老頭派來的?也是,他應該前兩天就返回天界了。那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六眼沙蛛實話實說道。
又覺得有些疑惑,連忙追問起來。
“什么?她是你的女兒?那主子命我把她抓回去干嘛???一個流亡凡界公主的女兒,也配讓本將軍親自出馬嗎?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碧眼蟾蜍大吃一驚地說道。
說完之后,似乎有些茫然地陷入了沉思。
“焱兒,我來拖住它,你馬上返回觀察室調(diào)出天機神卷,然后隱身躲在我身后待命。等我把碧眼蟾蜍引誘離開這里后。你就飛去把詩詩和她父母,還有白瀾醫(yī)師接上,趕緊送去我母親房間,興許他們還有救呢!快!”
六眼沙蛛見碧眼蟾蜍有些走神,趕緊暗中傳音給身后的蘇焱。
蘇焱聽夜千紫這么一說,也是會意地迅速轉(zhuǎn)身返回了觀察室。
他動作麻利地調(diào)出天機神卷,開啟隱身模式后,又縮小到蜜蜂大小,極速沖出了觀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