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來為她赴湯蹈火
只見那怪鳥著黑色羽毛,羽尾呈華麗的赤金色,三只腳是赤紅色,粗壯有力,頭上有三根肉冠,雄壯威嚴(yán),銅鈴大的眼睛中兇光畢露。
“系統(tǒng)快查查,這是啥?”
“叮!此鳥形狀跟傳說中的三足金烏十分相似,不過既不得其形,亦不得其神,止做玩物爾?!?p> 李文樓撇嘴,“哪里學(xué)來的文縐縐的敘述,說人話!”
“這鳥也就唬唬凡夫俗子,跟紙老虎一樣的道理?!?p> 李文樓覺得自己看破了奇門術(shù)的奧妙,“你別說,這鳥還真是紙做的?!?p> “嘭!”
下方傳來猛烈的碰撞聲,三足怪鳥加入戰(zhàn)斗,堪比鋼刃的鳥喙啄在亢宿星君的右臂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長流。
“哼!”亢宿星君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只玄金色的拳套,套在右手之上,拳頭緊握之時拳套咔咔作響。
拳出如雷動,排江倒海,呼呼聲不絕于耳,與梅花的樹枝撞在一起,樹皮四濺,詭異的是那樹枝般的手臂上竟也流下鮮紅的血液來。
梅花悶哼一聲,臉色微變,怪鳥見機搶攻,與亢宿星君戰(zhàn)在一處,一時叮叮當(dāng)當(dāng),盡是金鐵交鳴的聲音,衣物碎步拌和著怪鳥羽毛落了一地。
亢宿星君神力超凡,用勁巧妙,雖以一敵二,一時卻隱隱占據(jù)上風(fēng)。
看著下方極其激烈的打斗,李文樓暗自斟酌,“看來奇技淫巧雖然看起來很瘆人,很炫酷,有時候卻也不如絕對的力量來得強大。”
似是看出李文樓的不屑,妖狐輕聲道:
“亢宿星君一生習(xí)武,成名多年,已達到練體凝氣境第八重境界,同等境界下練體體系之人天然占據(jù)上風(fēng),這是修行界公認的定律。
而千鳥二人境界占不到上風(fēng)不說,奇門之術(shù)在近身搏斗方面原也不甚擅長,加之二人學(xué)術(shù)不精,這才被亢宿星君壓著打。”
似是覺得李文樓理解不了,妖狐續(xù)道:
“算了,過不了幾年你也就沒了,別浪費心思在修煉上了,安度晚年吧?!?p> 李文樓嘴巴被封住,唔唔著說不出話,神色十分不服。
“鐺!”
一拳轟退怪鳥,亢宿星君深知纏斗無益,也不乘勝,轉(zhuǎn)身便往門口沖去。
梅花突然道:
“星君小心后面!”
亢宿星君仿若沒聽到,仍快步?jīng)_向門口。
突然,一道倒掛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亢宿星君前方,下半身隱在陰影中,倒掛著探出上半身,手中匕首往他前胸刺來!
“雕蟲小技!”
亢宿星君早有準(zhǔn)備,拳出如虎,呼呼生風(fēng),往那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攻去!
“噗!”
身前的黑袍人受他一擊,化為一道青煙,砰然消散。
與此同時一截雪白的刀尖從他胸口探出,鮮血淋漓。
亢宿星君大驚,原來前方的人影只是障眼之法,真正的刺客乃是從后方出刀,一時不察,竟著了那“水月”的道!
李文樓心臟一顫,凡人穿心,乃是必死之傷!
余光瞥處,旁邊的妖狐不知何時已不見了蹤影,而封住自己嘴巴的怪力也不復(fù)存在。
“嘭!”
怪鳥籠罩在一道白煙中,煙霧一蕩,重新化為那高挑俊俏的男人,笑吟吟的看著必死無疑的亢宿星君。
亢宿星君慘笑一聲,反手出拳將隱藏在身后的水月?lián)敉?,仍是不認命的沖向門口,一個縱躍跳過墻去。
扶住后退的水月,千鳥冷哼一聲,“追!”
話音剛落,千鳥的身體“砰”的一下已化作了一攢飛鳥,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從他方才站立的位置掠過。
這道黑影自然便是龍魂覺醒狀態(tài)的李文樓,本來想一巴掌拍死他的,但不得不承認,這人反應(yīng)很快,自己的速度是一般人的四倍,且是從后方偷襲,都被他躲過去了。
一擊不中,李文樓一來擔(dān)心亢宿星君的傷勢,二來這三位多半還有別的手段,強行打一場,必定是血虧。
所以李文樓頭都沒回,直接便躍上墻頭,追亢宿星君去了。
導(dǎo)致三個神捕連對手的樣貌身材都沒看清,便失去了最佳的追逐機會。
“砰!”白煙一炸,千鳥的身影重新顯化出來。
他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前胸是五條長長的暗紅色的爪印,傷痕觸目驚心,鮮血淋漓,血腥味彌漫開來。
這自然便是李文樓蒼龍之臂的杰作,那一擊盡管被他險而又險的避過,卻仍是被李文樓龍爪劃過,登時皮開肉綻。
梅花大驚失色,趕忙蹲下扶住千鳥,“這是什么怪物?”
千鳥臉色慘白,唇如白霜,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俊朗的臉上盡是細密的汗珠,狠狠道:
“方才出手之人的實力,絕不是星君級別可以擁有的,神龍教果然臥虎藏龍,留之禍患無窮!”
水月靜靜站著,淡淡道:
“大哥莫急,他們的目標(biāo),就是神龍教?!?p> 任由梅花為自己處理著傷勢,千鳥擺了擺手,“先回客棧吧,無論如何,亢宿星君是活不成了,此番也算有所斬獲。”
梅花和水月一言不發(fā),合力抬起千鳥自回客棧去了。
幽靜的院子中,一道粉色身影悠然顯現(xiàn),正是假裝離去的妖狐。
她看著李文樓離去的方向,美目中異彩連連,自言自語道:
“本源枯竭,一身氣血卻剛猛如龍,真是個有趣的人呢?!?p> ……
幽暗的巷道中,雜物堆里躺了一個魁梧的男人,他喘息粗重,瞳孔渙散,身下已流了一地的鮮血。
一個身影停在他的面前,“星君,我來晚了,對不起?!?p> 躺在地上自然是亢宿星君,他失笑道:
“先生不必自責(zé),前日先生算卦之時已闡明了一切,身在江湖,就沒有急流勇退之說,我……我死得其所,并無怨懟。”
李文樓靜靜的看著這個堅強的男人,面對死亡竟無半分驚懼的男人,思緒如潮。
忽然,他明白了男人一直強撐著等待的是什么,“你安心去吧,從今天起,我來為她赴湯蹈火?!?p> 聽到這里,男人咳嗽著強笑兩聲,回光返照似的坐起身來,將一塊冰涼厚重的令牌塞到李文樓手中。
“先生,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