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臨站在廢棄民宅的小院子里,心里很是糾結(jié),他不可能把若文放在這里任由她自己朝著兇獸疆域內(nèi)部走,但是他又不能帶著若文離開,因?yàn)殡S著往外推進(jìn),若文的氣息越來越衰弱了。
忽然間,一聲聲獸吼從遠(yuǎn)處傳來,羽臨面色一變,連忙回到房子里,卻見其他人也是“刷”的站起來。
只聽見外界的獸吼聲此起彼伏,有遠(yuǎn)有近,有的急促,有的悠長,在這一刻,給人的感覺..,竟似乎整個兇獸一族的兇獸都在咆哮。
“烈焰,這是什么情況?以前你們遇到過么?”羽臨面色凝重,開口問道。烈焰也是面色凝重,搖頭道:“從來沒遇到這種情況。”
此時外界到處都是兇獸的嘶吼聲,震得人心中直發(fā)顫,深怕下一秒就有無數(shù)兇獸圍攻上來。
這就是心理上的一種狀態(tài),此時若是眾人還在人類疆域內(nèi)部,再多的兇獸嘶吼聲,眾人都不會怕,最起碼心中肯定有戰(zhàn)斗意志,因?yàn)樗腥硕贾乐灰獡蜗氯ィ隙〞腥祟悂砭仍?。但是,此時在兇獸疆域內(nèi)部,眾人的心態(tài)就完全不同了。在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類來救援,一旦被發(fā)現(xiàn)了,肯定是必死無疑。
這一下,所有人心中都是隱隱有些沉重,一時間都是沉默不語。
“我們先躲一段時間看看吧?!绷已骈_口說道,“等這一波兇獸動蕩過去,我們再尋機(jī)會,這幾天我們就躲在地下室吧。”
眾人都是點(diǎn)頭。
這叫民宅的原主人在機(jī)械紀(jì)元時代應(yīng)該過得還算可以,整個民宅上下三層,還帶一個地下室,眾人躲進(jìn)去,倒也還算安全。
“就怕食物不夠?!蓖ハI媛稇n色,開口說道。
羽臨擺擺手,說道:“食物暫時不用擔(dān)心,我?guī)Я顺渥愕氖澄??!?p> 這次出發(fā),羽臨也是做了充足準(zhǔn)備,空間手環(huán)里帶的最多的就是食物,原本是提供給十多個人的呢,只可惜申橫嶺、烈火等人都戰(zhàn)死了,現(xiàn)在食物留給六個人吃,綽綽有余。
想到申橫嶺、烈火等人,羽臨心中也是老不痛快。這幾人雖然跟羽臨相識時間不久,但是卻有過同生共死之經(jīng)歷,他們的戰(zhàn)死,令羽臨心中也不是滋味。
至于烈焰,她遭受的打擊就更大了,畢竟申橫嶺等人與她相處十多年,烈火更是她的親弟弟。只不過烈焰性格剛毅,心中雖痛,但臉上一直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罷了。
外界的獸吼聲一直在持續(xù),而且越來越頻繁,羽臨等人甚至有幾次都感覺到頭頂?shù)牡孛嬖谡痤?,顯然是有大批的兇獸在附近疾馳而過。
昏暗的地下室里,眾人躲了兩天,情緒也越來越凝重,期間若文醒來過一兩次,不過依舊是氣息微弱,甚至在第二天夜里,她自己突然站起來,夢游似的,閉著眼就要往外走,若不是羽臨及時醒來,只怕若文自己就走出去了。
“羽臨,你妹妹她這個情況有點(diǎn)不對,她似乎要往兇獸疆域深處走?!绷已嬲f道,感覺有些異常。
羽臨也是點(diǎn)頭,但卻無可奈何。
“難道有什么在呼喚她?”烈焰猜測道。
羽臨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p> 烈焰嘆息一聲,默不作聲。旁邊,庭希生、庭溫、庭婷三人都是沉默不語。好在眾人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地下,即便是長時間呆在地下室里,也還能適應(yīng),并沒有因?yàn)閴阂侄鴮?dǎo)致情緒崩潰。
“這兩天,外界的獸吼聲倒是消停了,但是明顯能感覺到外界的兇獸變多了。”庭希生說道,神色憂慮。
羽臨跟烈焰都是點(diǎn)頭,外界的兇獸真的明顯感覺多了,時不時的就有大批兇獸呼嘯而過,踩的地面震顫不已。
越是這樣,眾人自然越不敢出去,一直在這地下室躲了五天,直到第五天的中午時分,一道流光在天際一閃而過,然后一把巴掌大的小劍從無盡高空快速墜落,“蓬”的一聲,穿過地表,入沒土層數(shù)百米。與此同時,一股極其微弱的能量波動自那小劍中彌漫而出,將方圓數(shù)十公里的單位都籠罩起來,
圣隕之石霎時間便有了反應(yīng),驚呼道:“羽臨有人類的靈魂氣息掃過!”
羽臨頓時一驚,隨即露出狂喜之色。圣隕之石也是激動,連道:“是他!你們?nèi)祟惸俏粍蜕駥?!?p> “凌羽神將?”羽臨雙目睜圓,只感覺心中似有一塊大石終于落了下來,連忙問道:“凌羽神將來了,他在哪?”
圣隕之石遲疑道:“他似乎沒有來,只是派了一把飛劍過來,好家伙,聰明!”
圣隕之石瞬間便洞徹了凌羽神將的布局,不由夸贊道。
“怎么了?”烈焰從睡眠中一下驚醒,卻發(fā)現(xiàn)羽臨突然跳了起來,臉上還帶著狂喜之色,較忙問道。
庭希生、庭溫、庭婷三人也是一下驚醒,卻見羽臨大喜道:“太好了,我人族的神將來了!”
眾人聞言頓時雙目睜圓,一時都是呆住了。
“太好了!”庭溫激動的一握拳,幾乎要跳起來。
“羽臨,你散發(fā)精神力,不對,最好由烈焰來,她的精神力比你強(qiáng),更容易引起那位神將的注意?!笔ルE之石建議道。
羽臨連忙點(diǎn)頭,看向烈焰,說道:“烈焰,你慢慢釋放精神力,感受一下四周是不是有一股極其微弱的人類靈魂氣息?!?p> 烈焰依言照做,細(xì)細(xì)感悟了片刻,卻搖了搖頭,說道:“我感覺不到。”
羽臨聞言皺眉,圣隕之石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是了,這位神將在兇獸疆域內(nèi)部布局,肯定極為小心,不可能讓別人輕易感知到他的氣息的?!?p> “那你如何能感知的?”羽臨心中問道。圣隕之石愣了愣,瞬間又開始裝逼,說道:“本大爺?shù)木辰?,你目前還無法理解?!?p> 羽臨聞言頓時無語,轉(zhuǎn)而問道:“那有什么辦法能讓凌羽神將知道我呢?”
圣隕之石頓了頓,說道:“只要你在此地制造出巨大的動靜,凌羽神將會有所感知的。不過,一旦動靜大了,凌羽神將若是來不及救你,你就死定了?!?p> 羽臨聽了頓時縮了。他對人類的神將有信心,感覺凌羽神將應(yīng)該會來救自己,但是這外面可都是兇獸,萬一凌羽神將來晚了一秒,自己被殺,那可就冤了。
想來想去,羽臨也想不出什么辦法,忽然,圣隕之石想到一個好辦法,連忙說道:“我們?nèi)羰莿恿怂男盼?,凌羽神將肯定會有所感知?!?p> “嗯?”羽臨目光一亮,連問道:“你知道信物在哪里?”
“容我來計算一下?!笔ルE之石傳音道,然后便陷入了沉寂。
過了約莫幾十個呼吸,圣隕之石傳音道:“經(jīng)過我剛才的反復(fù)演算,凌羽神將的信物應(yīng)該是一把小飛劍,位置大概就在六百多米外的地下一百多米?!?p> 羽臨聽到地下一百多米,頓時皺起眉頭,不由想起了申橫嶺,暗道:“若是橫嶺還在就好了,哎……”
“羽臨,到底怎么了?人族的神將來了,他會來救我們么?”烈焰忍不住開口問道。庭希生三人也是好奇。
羽臨想了想,說道:“烈焰,庭族長,我人族的神將并沒有來,但是他的一件信物到了,我們要引起他的注意,需要先找到他的信物。”
“這件信物在哪里?”烈焰問道,旁邊庭希生三人也是目光灼灼。羽臨說道:“大約在六百米外,一百六十米的地下。”
“在地下?”眾人一愣。烈焰也似乎想起了申橫嶺,目光不由一暗,沒說什么。
“那我們一路挖過去!”庭溫忽然開口道,目光堅定。
“嗯。”羽臨也是點(diǎn)頭,說道:“現(xiàn)在外面兇獸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我們肯定不能出去了,只能從這里一點(diǎn)一點(diǎn)挖過去。”
烈焰也是點(diǎn)頭,說道:“從地下挖最是保險?!?p> “那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蓖卣f道。羽臨、烈焰都是點(diǎn)頭,烈焰想了想,看向羽臨,問道:“羽臨,你知道方向在哪里?”
羽臨點(diǎn)頭,指了指遠(yuǎn)處,然后從空間手環(huán)里取出三把兵器丟給庭希生三人,說道:“這三件兵器你們先用著,待會兒我負(fù)責(zé)挖掘,你們四人運(yùn)送泥土,如何?”
眾人都是點(diǎn)頭。羽臨看了看還在昏睡的若文,便拔出流炎戰(zhàn)刀,走到地下室的邊緣,一刀斬出,把水泥的墻壁輕易斬碎,然后便開始快速挖掘泥土。
眾人都是武者,體能強(qiáng)大,所以挖掘起來速度也頗為快捷,一個多小時便挖掘了數(shù)十米,整個地下室都被填滿了泥土。
“羽臨,地下室土堆滿了,再挖的話,泥土沒地方丟了?!绷已婧鋈徽f道。
羽臨想了想,不由有些頭疼,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眾人要挖掘到凌羽神將的飛劍,少說得挖一條七百多米的隧道,這么多泥土,一個地下室肯定是不夠的,但是泥土又不能丟到外面,萬一被兇獸發(fā)現(xiàn)了,那就完了。
“烈焰,你來挖,就是這個方向,我來泥土往一樓運(yùn)吧?!庇鹋R說道,然后便說著隧道快速離去,回到地下室后,羽臨手中光華閃過,便用空間手環(huán)把大片泥土收了起來,然后羽臨便瞧瞧回到地面,一個人躡手躡腳爬上了民宅的三樓,找到一個房間,把空間手環(huán)中的泥土快速丟出來,不多時整個房間便鋪滿了土渣。
送完渣土,羽臨便快速回到地下室中,羽臨看到庭希生、庭溫還在運(yùn)送泥土,庭婷則在照顧若文,不由笑道:“以我們的速度,再挖一天就差不多了,到時候神將肯定會來救我們的?!?p> 眾人聽了都是心中激動,特別是庭希生、庭溫、庭婷三人,甚至包括烈焰也是如此,他們從小便生活在兇獸疆域,可謂是受盡了苦難,而且朝不保夕,對于強(qiáng)大的人類社會更加充滿渴望。
眾人繼續(xù)埋頭挖掘,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羽臨又悄然去了地面一次,把土渣傾倒了,然后回到地下室接過烈焰的位置,繼續(xù)挖掘。
但是,就在此時,距離羽臨等人約莫一百多米的地方,竟然蜷縮著一只通體漆黑的土鼠,這只土鼠正在輕輕撕咬著一只蒼貓,忽然,它細(xì)小的眼睛一轉(zhuǎn),似乎有所察覺,只見它耳朵便快速貼在鼠洞上,霎時間尖叫了起來。
這一聲尖叫,瞬間便傳遍了整個鼠洞。與此同時,一連數(shù)道黑影從鼠洞中閃出,快速朝著羽臨等人所處的方向瘋狂地挖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