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出現(xiàn)在這座古城的城樓上,他臉上依舊是人畜無害的微笑,似乎這個表情就是刻在他臉上的一樣,從來都沒有變化過,初看覺得很溫和謙遜,但是細(xì)看之后卻覺得越發(fā)的恐怖森寒。
此時梁山目一臉微笑,目光似乎透過百十公里之遙,看到了羽臨,頓時笑容越發(fā)真誠。只見他忍不住低頭笑出了聲音,漸漸地,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后再也壓抑不住,神經(jīng)質(zhì)般的仰天大笑,神色癲狂道:“來了來了,終于來了,我的實驗終于可以放手一試了!”
此時的羽臨并不知道梁山對自己的到來這么激動,如果他知道了,只怕當(dāng)場就要被嚇出一身冷汗了。
百多公里的距離,羽臨“慢跑”前進,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堪堪走完。而梁山就站在城樓等了一個多小時。
當(dāng)羽臨看到城樓矗立的人影之時,梁山目光也看到了羽臨,頓時露出了真誠的笑容,傳音道:“羽臨,歡迎你?!?p> 羽臨看著梁山招牌式的笑容,只覺得心頭騰起不好的預(yù)感,不過他隨即暗道:“梁山他救我父母,大恩難報,我給他當(dāng)一次實驗品,又不致死,沒什么?!?p> 想到這里,羽臨看向梁山,高聲說道:“梁教官,我來了。”
梁山笑容更盛,單手一揮,斑駁古城的城門“咯吱吱”緩緩打開,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羽臨打量著這座斑駁古城,心中驚奇無比,暗道:“我人族哪里來的這座古城?墻壁之上,刀痕爪印縱橫,整個墻體都透著褐色,似乎被鮮血泡過。難道是當(dāng)年經(jīng)歷過慘烈無比的大戰(zhàn)?”
羽臨心中好奇,漫步走入城中,梁山從城樓一閃,便出現(xiàn)在羽臨面前。羽臨被嚇了一跳,暗道:“好快的速度,瞬移?不對,這是他的幻術(shù)!”
羽臨猛然想起不久前發(fā)生的那件事。那時他與烈焰剛從小若文的神秘空間回到人類疆域,他背著身受重傷的烈焰求救,路過一座四級城池。當(dāng)時正遇到兇獸攻城,眾人絕望之際梁山趕至,一道目光便擊殺了所有兇獸。然后梁山還跟羽臨聊了幾句,隨后他身形竟然直接憑空消散,著實把羽臨嚇了一跳。后來羽臨才知道,一直跟自己交流的不過是梁山的幻術(shù)罷了。
此時梁山突然消失在城樓,又突然出現(xiàn)在羽臨身側(cè),羽臨頓時就猜測這梁山又在以幻術(shù)糊弄人了,不由說道:“梁教官,你這不會又是幻術(shù)吧?”
梁山聞言一笑,直接伸手按在羽臨肩膀上,微微發(fā)力,羽臨頓時感覺肩膀一沉。梁山笑道:“現(xiàn)在知道我不是幻身了吧?!?p> 羽臨點頭,忽然咧嘴一笑,一道明亮的刀光亮起,直取梁山手臂。
梁山目光一亮,按在羽臨肩膀上的手臂“蓬”得一下,憑空消散,羽臨刀光一閃而過,落了個空。
梁山露出笑意,說道:“不錯不錯,一言不合就拔刀,我喜歡?!?p> 羽臨無語道:“我就知道,你這又是幻身。梁教官,你能不能別這么無聊?”
梁山擺擺手,笑道:“走吧,你的父母我已經(jīng)送到天府城了。你在我這呆一個月,配合我做一個小實驗就行?!?p> 羽臨聽到父母已經(jīng)去了天府城,心中大安,但是當(dāng)聽到配合梁山做實驗時,還是不由心頭一緊。梁山敏銳的感知到羽臨的心理變化,頓時雙目泛亮,激動起來,直接一把抓住羽臨,身形一晃,便朝著斑駁古城深處掠去。
羽臨被梁山抓著,感受著肩膀上實實在在的力量,心中越發(fā)疑惑,暗道:“此時梁教官又是實實在在的存在,難道他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虛實轉(zhuǎn)換?這種境界也太可怕了吧?!?p> 虛實轉(zhuǎn)換,這等手段就算是神將也不見得擁有吧,若真如此,這梁山豈不是不死之身了?
梁山的速度很快,在這斑駁古城里沿著一條石板路快速飛掠,兩側(cè)盡是破舊古屋。這些古屋很多都是斷垣殘壁,難以想象當(dāng)年到底經(jīng)歷了怎樣的大戰(zhàn)。羽臨眼睛余光掃過,透過傾倒的墻壁看到屋內(nèi),只見漆黑一片,幽深無比,大白天的光線根本無法投射進屋內(nèi),羽臨心中暗驚,忽然間隱隱聽到一些古屋中傳出一聲聲低沉的嘶吼,如魔似鬼,似乎隱藏著恐怖的存在。
羽臨心中登時一驚,不由看向梁山。卻見梁山依舊是笑瞇瞇,只是陰森森說道:“這座古城里的任何東西你都別碰。還有,夜晚聽到任何聲音都別在意,更不能出去。否則,我也救不了你?!?p> “這……”羽臨疑惑。卻見梁山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說,不能說。說了也是大恐怖。”
果然,梁山話音未落,身側(cè)一棟古屋里突然傳出一聲凄厲的嚎叫,同時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利爪在劃動墻壁。
“走!”梁山依舊是滿臉笑容,但是速度卻又快了一籌,在這條石板路幾個閃爍之后便帶著羽臨消失在街道盡頭。
在斑駁古城里飛掠了片刻,梁山便帶著羽臨來到一個小院門前,這個小院相比于其他古屋略大一些,屋子也不破敗,似乎就是梁山的住處。
“梁教官,你住這里?”羽臨問道。
梁山點頭。羽臨頓時頭皮發(fā)麻,暗道:“這座古城如此古怪,梁教官就住這里面?難道這座古城每個屋子里都住人?那方才有的古屋里面?zhèn)鞒鏊缓鹇曈质呛喂???p> 一時間,羽臨有些捉摸不定。他看向梁山,只覺得這個一直笑瞇瞇的人似乎不再是人了,而是一頭兇獸,亦或是魔鬼。
“圣隕之石,你能瞧透這座古城么?”羽臨在心中問道。
圣隕之石沉默了片刻,說道:“有些奇怪,這座古城按理說不是你們?nèi)祟惸壳暗膶哟嗡軗碛械???磥?,你們這顆星球有些門道,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蠻荒落后,興許誕生過輝煌的史前文明?!?p> “史前文明?”羽臨一愣。
圣隕之石說道:“這種情況在星空中并不少見。一些星球曾經(jīng)誕生過強大的文明,但是這些文明或是突然覆滅,或是因故搬出了這顆星球。然后又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歲月,星球又重新誕生了智慧種族。”
“那你的意思是,這座古城是史前文明的遺跡?”羽臨問道。
“當(dāng)然,憑你們?nèi)祟惸壳暗陌l(fā)展水平,是不可能打造出這座城池的?!笔ルE之石肯定道:“而且,我懷疑這片區(qū)域中的血魂之力就是因為這座古城而產(chǎn)生的?!?p> 羽臨沉思。什么史前文明、血魂之力,對他來說都太過遙遠(yuǎn)了,當(dāng)下他最想知道的還是梁山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自己當(dāng)他的實驗品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雖說梁山做過保證,不會危及自己的生命。但是,輕易相信這種變態(tài)的話肯定會死的很慘。
“這個梁山到底是什么人?”羽臨問圣隕之石。
“他是一個純正的人族無疑,但是我能檢測到他的精神波動非??鋸?,甚至比你們的神將還強。其他的,目前還檢測不出來。不過,他應(yīng)該不會對你怎么樣,這座古城深處坐著一尊神將,他不會任由著梁山對你胡來的?!笔ルE之石回應(yīng)道。
羽臨聽了這話,心中大安。
羽臨思索間,梁山便推開了小院的大門,跟羽臨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每天你需要配合我做12個小時的實驗,另外12個小時,你自由支配。不過我建議你安心在我這修煉,盡量不要亂跑。”
羽臨點頭,跟著梁山走進了小院。剛一走進這座小院,羽臨便感覺視線突然變成了淡紅色,而且充滿了模糊感,前面的梁山身形都模糊了,四周的景物也開始天旋地轉(zhuǎn)似的。
梁山轉(zhuǎn)過身來,笑瞇瞇地看著羽臨,露出極不正常的笑容,說道:“時間緊迫,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這是血煞侵襲,你得先熬過去我們才能開始實驗。”
“如果熬不過去呢?”在這紅色霧氣的籠罩之下,羽臨只感覺頭重腳輕,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隱約感覺有些不妙,不由開口問道。
“熬不過去?那就只能死咯。”梁山依舊是笑瞇瞇的。
“我……操……,梁山你又騙我?!庇鹋R心中無語,大吼一聲,再也不相信梁山。羽臨周圍紅色霧氣越大濃郁,終于,羽臨身形一晃,蓬的一聲半跪在地,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
“嘿嘿……”梁山看到羽臨昏迷,眼中閃過癲狂之色,一把抓過羽臨便朝著里屋走去。
這個小院雖然是傳統(tǒng)風(fēng)格,但是走進里屋之后卻又是另一番景象,充滿了劃時代的科學(xué)氣息。
這個房間頗為寬敞,通體都是一種特殊金屬打造,實驗臺、玻璃器皿、大型培養(yǎng)槽等等裝備一應(yīng)俱全。
房間的最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控制臺,控制臺的最中央鑲嵌著一顆紅色寶石,散發(fā)著迷蒙的紅光,這些紅光在擴散過程中漸漸化為霧氣,朝著四周逸散,導(dǎo)致整個小院的紅色霧氣能量濃度遠(yuǎn)超其他區(qū)域,幾乎達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
梁山將羽臨放到實驗臺上,然后實驗臺下方“咔咔咔”伸出幾根鎖鏈,將羽臨牢牢束縛。
“哈哈,終于可以放手一試了。這個我實驗了三百多次,每次實驗體都快速死亡,你可千萬別死啊?!绷荷缴裆桨l(fā)的癲狂,此時他雖然穿著白大褂,貌似文質(zhì)彬彬,但骨子里卻散發(fā)著瘋狂的意思。
“哎喲,這個梁山還真是瘋狂,跟星空中那些老怪物都有的一拼了,嘖嘖,本大爺喜歡?!笔ルE之石也清楚的感應(yīng)到了外界的情況,嘿嘿直笑。
梁山把羽臨放到實驗臺上之后,然后走到屋子中央的控制臺面前,輕輕撥動了一個按鈕,頓時控制臺中央那個紅色寶石發(fā)出一道明光,在控制臺的引導(dǎo)下,直接照射到羽臨身上。
紅光一照,原本陷入昏迷的羽臨猛然抽搐起來,同時梁山清楚的感覺到羽臨的生命氣息在快速衰減,不由眉頭一皺。
圣隕之石一直在暗中觀察羽臨,見狀頓時嘆息道:“暴殄天物啊,血魂之力怎么能這么用呢,怪不得這梁山說之前的實驗體每次都快速死亡。他這么搞,神將也吃不消啊。哎,效率這么低,敗家,敗家啊?!?p> “這樣倒也好,本來這靈魂秘術(shù)要等他達到神將級才能修煉的,現(xiàn)在借助血魂之力倒是可以先帶著修煉起來,若是能入門,就賺大了。”圣隕之石暗道,同時一道流光從羽臨胸口一閃而過,瞬間入沒羽臨腦域。
與此同時,羽臨忽然清醒了過來,腦海中浮現(xiàn)出“魂刃”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