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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云開

第十三章 再次為奴

且待云開 黃芪水 2762 2020-04-23 19:34:33

  走水啦,走水啦.....”隨著呼叫聲響起,將軍府中頓時大亂,幾十個奴仆都急匆匆的拿著水桶臉盆向著卷星閣跑去,孟浩從睡夢中驚醒,轉(zhuǎn)而迅速從房中出來直奔卷星閣。

  待他入了書房,卻發(fā)現(xiàn)房中的隱秘物件都被保存的好好的,火只是在外門燃燒,一盆盆清水從窗外潑灑進(jìn)來,書房內(nèi)卻無甚大礙。孟浩趕緊轉(zhuǎn)身向地牢內(nèi)走去,地牢就設(shè)在書房的地底下,平時書房乃是禁地,奴仆不得召喚不能進(jìn)來,此時走水如此混亂,怕是有人渾水摸魚,想要就出地牢中的囚犯。

  孟浩趕到地牢果然看見獄吏倒在入口處,正有四五個牢犯想結(jié)伴沖出去,他長劍一橫,只聽見幾聲沉悶的撞地聲,這幾人全部被直接斬殺。各處牢門都已大開,只有幾個年老力衰的牢犯老老實實呆在那里,逃走的估算下來應(yīng)有十人。孟浩站在吉安的牢門旁,今夜他們的目標(biāo)看來是這小丫頭,嚴(yán)刑拷打十幾日她絕無力氣自己逃出去,僵硬的身軀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然而似是壓抑不住,“嘭”的一聲將牢門的欄桿直接震碎。

  郡主正在房中膽戰(zhàn)心驚的聽著婢女的回報,心里竟是一點成算也無,一直在問自己的貼身婢女該如何是好,又瞥見自己的夫君歸來便一臉慌張的迎了上去,不料看見他的手都是鮮血,不由驚呼一聲,竟然直接暈了過去。外面的婆子聽到倒地的聲音急忙探身查看,一時間房中都是慌亂聲,送水的,打扇的,請大夫的,清水撒的房內(nèi)到處都是,孟浩在一旁并未插手,過了一會兒見眾人才抬著郡主上了床榻,他冷哼一聲便抬步走了出去。

  想他孟浩年少時意氣風(fēng)發(fā),自己費盡心思挑選的妻子卻是一團(tuán)軟泥扶不上墻,原本想她娘家有些助力,奈何父兄勢力漸消,時至今日已經(jīng)成了他的拖累,而他也只是京城中被皇上遺忘的一顆棋子。

  那婢女雖然未曾吐露白家長孫的蹤跡,但手下的人在劉家村暗訪中得知吉安在城中曾經(jīng)去過藥鋪,這藥毒性極大,定不是那丫頭服用的,她的屋里應(yīng)是藏了什么人,而且還中了毒,能搶走白家長孫,但又不傷她可見是認(rèn)識的,既然村民稱只是在當(dāng)夜有人駕馬車進(jìn)村,想必是接應(yīng)那屋里的人。

  究竟是誰要搶走白家長孫?他是從何處得知白家長孫的蹤跡?究竟是誰!要同自己作對!

  柳青飲下手中的參茶,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神情倦怠,眼睛卻是含著笑意:“那孟浩自食惡果,我看沒有了那小丫頭,他可還有那東山再起之日。”

  黃嬤嬤將茶杯放在桌上笑著回應(yīng)道:“這惡人自有惡人磨,那位怎會輕易放過他?!?p>  “哼,他做了那背信棄義之事,總有一聲會報應(yīng)在他身上的。”

  “說來那孟浩也是被妻族拖累,若是妻族能在皇上面前說上話,他也不會淪落至一等侍衛(wèi)的位置上,可惜妻族父兄走馬斗雞,碌碌無為,再無當(dāng)年安武王的神武了?!闭f到此處,黃嬤嬤有些嘆然,想當(dāng)年安武王豐神俊朗,可是全京城少女的意中郎君,可惜子孫自甘墮落,就連郡主也是個軟和性子,任人拿捏,幫著父兄做了多少擦屁股的事,件件都扎孟浩的根底。

  “哈哈哈,那孟浩以為自己娶了個金疙瘩,到頭來個個都是吸血蟲。如若他能娶了趙婉婉,侯爺肯定會扶持他一把,偏偏打的如意算盤和郡主有了私情。”柳青笑的花枝亂顫,一張嬌媚的臉讓人由不得心中一窒,但笑聲過后卻真的落了淚。

  “姑娘....”黃嬤嬤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好像她還是她懷中的小丫頭一般,摔疼了找嬤嬤安慰,受委屈了在嬤嬤面前哭一哭。

  柳青伏在桌上泣不成聲,“嬤嬤,我心里好苦,我寧愿我是那劉麗華,不要遇上那劉泓,若我知道日后這般苦,我恨不得將他一劍殺死,全了我此生所愿!”

  黃嬤嬤急忙說道:“姑娘!此話可不能再說了!好死不如賴活著,總是有出路的。”

  出路?若是有出路,她又豈會在劉泓身邊一呆就是十幾年,還裝模作樣當(dāng)個大學(xué)士,日日以男子的身份出入宮闈,暗地里被人指指點點。

  黃嬤嬤只能一直撫著她的后背讓她心里好受些,風(fēng)雨幾十年,如今也只剩下她這個老婆子陪著這個前朝公主,兩人相依為命,唯盼能得晴天罷了。

  春碧隱在屋檐下,待屋內(nèi)的兩人靜默下來,才悄無聲息的滑了下來,在一張紙上詳細(xì)寫下她二人的談話交予其余人。

  “阿寶!阿寶!”吉安從噩夢中驚醒,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想要下床去倒杯水喝。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在那陰冷的牢獄中了。

  床榻上圍著白色的帷帳,不遠(yuǎn)處還有個梳妝臺,看起來是個女子的房間。吉安呼喚了幾聲卻也無人進(jìn)來,不過她的聲音嘶啞,想必外面的人也難聽得見,她只好自己下了床到了杯水,溫?zé)岬牟杷露?,她才覺得嗓子好些了。

  “喲,你醒了?!奔厕D(zhuǎn)頭望去,卻見一個矮小的男子進(jìn)了房間,手中端著一個托盤。吉安連忙鉆回了被窩,有些驚恐的問道:“你是誰?”

  “你莫怕,我也不知道你醒了,嘿嘿對不住了,我這人粗魯慣了,沒敲門就進(jìn)來了?!闭f罷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桌上,“這是你的藥,既然你醒了我就不用灌了,你自行喝了吧,那邊的衣柜中有些衣服,你喝完藥跟我去見公子吧?!蹦凶有跣踹哆兜慕淮艘淮蠖眩娔切⊙绢^面帶警惕,便知她是怕了,她身上的傷還未好,他就不嚇?biāo)恕?p>  待男子關(guān)上門出去了,吉安才慢慢從被窩里面爬出來。

  這幾日,竟是這個男子給自己灌藥?想到此處,吉安才覺得自己的下頜有些疼痛,往鏡子那里一照,果真有些青黑。

  看著眼前的那碗藥,吉安有些遲疑,不過思量片刻,還是一口飲下,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怎會給一碗毒藥。

  找出一件尋常的衣裙,吉安便出了門,那男子嘴里叼著一根草桿子正坐在院子門口等著她。見她出來了沖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便徑直走了。

  吉安連忙提步趕上,卻牽扯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她直吸冷氣,但前面的男子絲毫未停,她只好忍痛向前小跑。

  男子在一處水榭停了下來,示意她自行進(jìn)去,吉安略頓,調(diào)整好自己的呼吸再抬手敲門。

  “進(jìn)來。”又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吉安推門而入,湖面上的風(fēng)迎面吹來,讓吉安熱意稍退,水榭中的男子正拿著一本書背對著她,聽見她進(jìn)來了也不回頭,依舊對著湖面默念著什么。

  吉安跪在水榭中等待著男子的吩咐。

  一個時辰過去了,吉安的汗水已經(jīng)將地面打濕,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即便如此,男子依舊未轉(zhuǎn)過身來。

  “公子,再不轉(zhuǎn)身咱們就白救了?!蹦前〉碾S從看見吉安搖搖晃晃的樣子忍不住入內(nèi)輕聲提醒一句。

  “要你多嘴!“謝宸橫了他一眼,將書本收起打在了常遠(yuǎn)的腦袋上。

  “哎呦,公子,您輕點兒。咱們兩個都倒下了,誰給您端茶送水?!背_h(yuǎn)嬉笑著說道。

  “起來吧。”謝宸將書本放在桌上,淡聲的吩咐道。

  “公子大恩,請受奴婢一拜?!奔矊㈩^重重的磕在地板上?!芭敬松阒宦牴右蝗?,奴婢力薄,愿給公子當(dāng)牛做馬?!?p>  “你這話聽著有些耳熟?!敝x宸冷哼一聲說道,這丫頭,誰救她都說這一番話嗎?

  “前幾日在牢獄中跟公子說的當(dāng)然作數(shù)?!?p>  謝宸鳳眼一沉,“你認(rèn)出我了?!?p>  “公子身有異香,奴婢只是鼻子靈些罷了?!奔补Ь吹幕貞?yīng)道。

  謝宸撫掌大笑,“多少時日了,我以為我身上的香味無人再聞得,想不到你這丫頭的鼻子那么靈?!?p>  常遠(yuǎn)在一旁撓頭,他怎從未聞到公子身上有異香?

  吉安頭貼著地面沒有再說一句,神色平靜。

  “很好,你以后就跟在我身邊吧?!敝x宸收起臉上的笑意,將書扔在常遠(yuǎn)的懷中,大步走出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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