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可笑,自己身為一個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向來信奉唯物主義,可這一連數(shù)次的打擊倒是讓她有點偏向占卜之術(shù)了。
這占星閣坐落于皇宮的西南角,周圍一片花海,倒是個修身養(yǎng)性的佳處。將身份讓小太監(jiān)稟報進去了,李星河這才踏進這占星閣。
原以為里面擺放的應該都是些用來占卜的八卦圖、龜甲什么的,沒想到里面的陳設(shè)與別宮并無區(qū)別,倒是讓李星河有些失落。
“殿下可是來占卜國運的?”從輕紗帳內(nèi)傳來一陣童音,敢情這蒼耳的徒弟居然還是個小奶娃。雖然是個疑問句,可語氣倒是十分肯定。
應該還是有點真功夫的吧,畢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又是蒼耳的徒弟,不過她好像還沒見到此人的樣貌,若是只憑聲音那確實是太過武斷了。
“是,不知國師可否一見?”李星河不卑不亢的問道。
“難道殿下不怕我只是個欺世盜名之人?”童音再現(xiàn),李星河還真是有些招架不住,這童音也不像是孩童般純粹,倒是有些像刻意的拿捏,一時便也想通了。
什么童音啊,這不就是現(xiàn)代的配音師嘛,各種聲線隨意轉(zhuǎn)換,也就能騙騙一些沒見識的人罷了,不過她才不承認剛才有被騙到。
“多大的人了還玩這一套,給本宮來個御姐音聽聽?!崩钚呛与S意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順手就拿起來茶杯喝了起來,這一路太陽照著,倒是真的有幾分渴意了。
御姐音,何為御姐音啊,木臻有些疑惑,不過居然沒能騙到她,有些可惜唉。
木臻伸出手將青色的紗帳攬開,悠悠地走了出來,不過十三四歲的身量卻透露著成人的穩(wěn)重,還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李星河秀眉輕挑,兩人互相打量著,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這便是師傅所說的能夠改變天瀾國運的長公主嘛,不過自己瞧著這位殿下除了這張絕美姝麗的容顏之外,也看不出什么了嘛。木臻撇了撇嘴,也不過如此啊。
李星河這邊也是細細的打量著眼前身材纖細的少年,嫣紅的嘴唇,粉白的皮膚,再長個幾年倒是有幾分白面書生的感覺。
“殿下所求之事,只能送給殿下四個字,事在人為。不過還是要提醒殿下一句,爬出深淵的人就別想著重蹈覆轍?!?p> 算了,看在她長得還不錯的份上,自己就提點幾句吧,不過說來也是奇怪自己從小跟著師傅,什么奇怪的命格都看過了,可這龍鳳皆有的命格卻是頭一回見著。
也好在這位殿下命硬,否則也撐不起這龍鳳的命格。
事在人為嘛,李星河默念著,看來結(jié)局也未必不好啊,總歸還是要努力的吧,不為自己也要為這天瀾的百姓啊。
看著院落里開得極為艷麗的扶?;?,熱烈也張揚,李星河的心情瞬間就被治愈了?;ㄏ闼囊?,鳥鳴清脆,天瀾一定會渡過此次難關(guān)的。
事在人為,自己也該去會會那個魏顯榮留在皇宮眼線的馮貴人了。李星河頂著驕陽,趕往太妃居住的地方,將人喚了出來后,李星河便將她待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殿下總歸是尋來了。”女子一身素衣,三千青絲只用一跟銀簪固定著,瞧著倒是十分樸素。
“那你也知道本宮的目的吧?!崩钚呛用鏌o表情,淡淡的說道。
或許曾經(jīng)對他有過感激有過喜歡,可這一切都在九黎參戰(zhàn)之后煙消云散了。他是九黎殿下,她是天瀾的長公主,身份敵對不說,他們之間還隔著上輩子的血海深仇。
從一開始,這一切便是錯的,而她只能盡力讓它恢復原位。
“奴家自然是不知的,時過境遷。想來殿下的心境也有所改變,所以說殿下現(xiàn)在的目的是什么?”馮嬋漪眉眼間盡是風情,眼尾處微微上揚,笑問道。
“離開上京回你的九黎去,順便告訴你家主子他在上京安插的諜網(wǎng),本宮會一一斬斷。”李星河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眸子里也滿是狠厲,她真的很討厭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真是令人暴躁啊。
可馮嬋漪此時卻笑得更加開懷了,仿佛沒有將李星河發(fā)狠的眼神放在眼里,神色魅惑,語氣卻是淡淡的說道,
“若是殿下想要這諜網(wǎng)何苦費那般的功夫,直接跟奴家的主子要就可以了啊。只要殿下開口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主子也會想盡辦法給您摘來的,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諜網(wǎng)呢?!?p> 李星河也沒被她這態(tài)度惱著,畢竟是個小角色沒必要與她計較,這是這身的風情留在宮里也確實是可惜了,還是盡早將這禍患丟出宮外吧。
“本宮要什么東西自然會自己去拿,就不勞你家主子費心了。還有今夜你就收拾動身吧,別逼本宮親自動手?!?p> 馮嬋漪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微微打了個呵欠,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這后宮還真是悶得很,既然殿下讓奴家出宮那奴家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出宮于你而言并非難事,本宮就不送了。”李星河斜睨了她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
李星河利落的轉(zhuǎn)過身去,還有一堆的折子在太極殿等著她呢,她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
“不過殿下真的沒有對奴家主子動過心嗎?”身后的馮嬋漪不甘心的問道,不然她實在是沒辦法平靜的回去啊,這該死的八卦之心啊。
“本宮在信上已經(jīng)寫的很清楚了,即便是本宮的字有些難看,想來你家主子應該也是能夠讀懂的?!崩钚呛舆B頭都沒有回,直截了當?shù)恼f道。
既是敵人,又怎么可能會在一起,何況朝宗的事情他參與了多少還未可知呢。
好在現(xiàn)在的陽光沒有那么刺眼了,李星河緩步在石子路上走著,最近的事情發(fā)生得太多了,她真的快要招架不住了。
突然眼前出現(xiàn)一個高大的身影,連陽光都被他遮住了大半,李星河有些戒備的向后退了幾步,定睛一看來人是容成這才放下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