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要求顯然對愛無憂壓力不大,他現(xiàn)在很有錢,買一棟酒樓都不成問題。
“好!先去鶴鳴樓,再去謳歌樓,最后去重澤樓,”愛無憂答應得不但爽快,連眉頭都不皺一皺。
花雨軒卻是一驚,一喜,一愁。
她驚的是,她沒想到愛無憂真的答應了。
她喜的是,愛無憂給她的印象又好了許多。
她愁的是,一個胡亂花錢的男人,能不能托付終身?
……
夕陽西下,天已快黑。
無風無雨的天氣,燥熱異常。
離常州城十五里地一座破破爛爛的土地廟里,突然走出六個人來。
六個身材各異的人,六把不一樣的兵刃。
這六個人正是那‘飛天六蟻’。
“涂老大,東XZ在這里穩(wěn)妥嗎?”游龍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三千兩黃金幾經周折才得回來。
“放心吧!土地爺壓著,放個半天不會有什么閃失,咳咳!”
涂一誠咳了兩聲,又小聲說道:“少說這個,把剩下的事辦完,咱們走人。”
“涂老大,那個小子還殺不殺?”年輕人總是容易記仇,薛云竟然把愛無憂叫做‘小子’,他也過于自大了點。
“呸!”萬一孝一臉不屑的說道:“說你笨,卻比豬還笨,有了大把的金銀,還殺個錘子?。俊?p> 聽得此話,薛云火氣就往上沖:“怎么的?裁縫老,你除了做衣服,就剩怕死了,還能干啥?”
“嘖嘖嘖!”萬一孝一副鄙夷之色:“你有膽,有本事自己去把那小子殺了,我萬某敬佩你是條好漢!”
“你真以為……”薛云話到一半又咽回去,讓他一個人去殺愛無憂,那是有去無回。
然而,薛云又咽不下這口氣,伸手就欲拔刀。
“怎么的?想打架?”萬一孝剪刀張開,擺開架勢,毫無懼色。
眼見不妙,游龍趕緊摁住了薛云的手,牛飛也急忙把萬一孝拉開。
“得了!得了!別吵了!”
看見兩人像個仇人似的,逮著機會就斗嘴,心煩之下,涂一誠的語氣就加重了些。
薛云和萬一孝自然是不能頂大哥的嘴,兩人各自都扭頭過一邊,從鼻孔中哼出了重重的一聲。
“大哥,展藝洲和李亞廷拿了銀子都不來知會我們一聲,是不是想獨吞?”
牛飛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跟什么樣的人打交道,長點心眼總是沒壞處。
涂一誠呵呵兩聲:“兄弟,如果是我們拿了銀子,而他倆又不在場,你覺得我們還會分銀子給他倆嗎?”
牛飛眼珠定了定,隨即點點頭陰陰一笑,心里想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丁義天“呀”的一聲:“涂老大,如果是這樣,那咱們此去就是要硬搶了?”
涂一誠搖搖頭:“先看看再說,如果是和和氣氣給回我們那份也就算了?!?p> 涂一誠咬咬牙接著又道:“如果他倆想玩陰的,那就不怪我們心狠手辣!”
“哈哈哈……!幾個王八蛋羔子又打算去干什么好買賣?”
突然的不速之客,驚得六人皆全身一震。
“誰?”涂一誠沖來聲處問道。
“是你爺爺我!”
就見一人右肩扛著一人飛躍而至。
一個老頭,露臉就占便宜,何其狂妄。
也不知此人聽得了多少?肩上扛的是何人?為何來此?但還是以穩(wěn)妥為上。
但見,老頭是獨腿的,肩又扛著人,事情好解決。
殺?萬一孝和丁義天對了一下眼色,彼此不謀而合。
未等兩人先出手,暴脾氣的薛云拔刀掄起就砍向戰(zhàn)奉先的頭部。
愛無憂這樣的年輕人他打不過,對付個一條腿的糟老頭總不至于落敗。
薛云確實太嫩了點。
眼見刀來,戰(zhàn)奉先冷笑一聲,左掌探出,迎著刀鋒就抓個正著。
頓時,薛云的刀劈也劈不下,抽也抽不回來,那股狠勁煙消云散,轉而是驚駭萬分。
他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空手接白刃而毫發(fā)無損的。
正在危急之際,萬一孝和丁義天攻到。
戰(zhàn)奉先就一條腿,要是連這條腿都沒了,那就蹦不到哪去了。
萬一孝也是看準了這一點,大剪刀張開奔著戰(zhàn)奉先的那條右腿剪去。
戰(zhàn)奉先左右手都沒閑著了,又加上萬一孝的大剪刀攻下路,丁義天的短劍大膽的刺向戰(zhàn)奉先的右肋。
戰(zhàn)奉先臉現(xiàn)怒意間,拖著薛云的刀向下拉,“咔”剪刀被刀卡住。
萬一孝始料未及,一時不知是該收?還是該義無反顧的剪下去?
只這一眨眼的時間,戰(zhàn)奉先的身體瞬間左挪,連貫著托起萬一孝的大剪刀往右?guī)А?p> 此時的萬一孝只想快速的抽回剪刀,但一股巨大的吸力極快牽引著,使得他做不出任何還手的動作,又不由自主的被拖了過去。
薛云更是暗自叫苦,然,又禍不單行,萬一孝被拖帶過來,正好與他肩碰肩撞在了一起,直撞得兩人七葷八素。
戰(zhàn)奉先的速度和力量都拿捏得非常準確,兩件兵器正好與丁義天刺來的一劍碰撞在一起。
隨即,真氣催送,直將三人連兵刃甩開出去。
噔噔噔……,萬一孝左腳尖向后猛點地,才穩(wěn)住了失衡的身體。
被剪刀夾住的刀也隨即掉落。
噔噔噔……當啷!薛云一屁股跌坐于地時,他的刀正好落在地上。
噔噔噔,丁義天受到的力不是很大,向后一個倒翻,筆直站穩(wěn)。
薛云撿起刀站起,卻是敢怒不敢言。
“哼!”
一聲冷哼,戰(zhàn)奉先沉聲道:“偷雞摸狗的鼠輩!敢向你爺爺下狠手,我怕你們是活膩了!”
“老大,怎么辦?”丁義天問道。
涂一誠、牛飛、游龍自是看出了來人是戰(zhàn)奉先,所以,方才沒有出手。
在涂一誠的記憶里,戰(zhàn)奉先應該是兩條腿完好的,是什么時候被人削斷了一條左腿,他就不得而知了。
戰(zhàn)奉先的名頭和脾氣涂一誠已是久聞,如果是兩條腿的戰(zhàn)奉先,他確實有些忌憚。
但現(xiàn)在一條腿的戰(zhàn)奉先,憑借殺招,涂一誠已覺得可以一搏。
“久聞戰(zhàn)老前輩大名,今日得見更是仰慕,涂某和幾位兄弟不才,想討教幾招?!?p> 涂一誠果然是老奸巨猾,討教那就是比劃,點到為止即可。
討教是假,殺人是真,如若不能,亦可借此全身而退。
戰(zhàn)奉先將肩上的花向陽向地上一拋,直疼得花向陽怪叫一聲,被動的作為旁觀者。
“來!來!來!先把你們這幫孫子打得喊爺爺時,再跟你們盤道盤道?!?p> 戰(zhàn)奉先一副唯我獨尊架勢,根本不把六人放在眼里。
六件兵刃早已拔出,隊形卻是剛剛站好,六雙如毒蛇般的眼睛緊盯著對方。
最毒的毒蛇都是一口要人命的,最狠的‘飛天六蟻’卻是殺人不眨眼的。
聯(lián)合必殺是他們的看家本領,只待一個機會,必然出手。
六件兵刃,萬一孝的是最長的;涂一誠的本事是最好的;游龍和丁義天一左一右站在兩邊;牛飛最陰險;薛云最沖動。
這一切,都看在了戰(zhàn)奉先的眼里。
“戰(zhàn)奉先!你個老匹夫!快快放了我!”被點了穴的花向陽一路被顛得難受,緩過來就大罵。
戰(zhàn)奉先一皺眉,斜眼一瞥。
就這當時,風聲驟然而起。
涂一誠和薛云的刀已臨空劈來。
牛飛的劍叼鉆的刺向戰(zhàn)奉先的小腹。
萬一孝的大剪刀當然是負責戰(zhàn)奉先那條右腿。
游龍和丁義天分左右繞后偷襲。
來得好快!
剪刀靠前,涂一誠速度最快。
戰(zhàn)奉先不退反進,單腿一蹬一踏,穩(wěn)穩(wěn)的把萬一孝的大剪刀踩在腳下。
與此同時,戰(zhàn)奉先左手一探一抓,抓住涂一誠的刀橫向一拖,擋開了薛云的刀。
跟著,戰(zhàn)奉先單腿彈起,一勾一踢,踢開了牛飛刺來的劍。
不間斷,一個臨空倒翻,恰好,躲過了游龍和丁義天兩技殺招。
整個過程只在幾息間,卻已風云變幻。
“拿命來!”
一聲大喝,嚇得六人心驚膽顫。
戰(zhàn)奉先右掌已泛紅,向著收勢未及的游龍迎頭拍去。
游龍心中發(fā)涼,哪由細想,短刀向上反削,卻未料,戰(zhàn)奉先突然變招,掌擊胸膛。
“我命休已!”游龍驚恐至極。
就在這危急時刻,丁義天的短劍從戰(zhàn)奉先的后面刺到。
戰(zhàn)奉先不避不閃,左手回探,準確無誤的抓住了丁義天的短劍。
姥姥的!逃啰!游龍借此機會就地一滾,躲了開去。
戰(zhàn)奉先回頭怒視:“你要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