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驀地回過頭來,只見孫吳的臉上帶著一絲嘲弄的笑容,緩緩走進了她的房間當(dāng)中。
看到孫吳那張熟悉的面孔,蘇怡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形狀。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隱藏在酒店當(dāng)中的狼,竟然就是假死的孫吳!
“竟然是你?”蘇怡呆呆地望著此時走近屋內(nèi)的孫吳,嘴上沉沉地說道。
“沒錯,是我。”孫吳的臉上帶著一絲沉著的神色,淡淡說道:“我知道看到這個結(jié)果,會讓你有些意外,老實說,從我拿到劇本開始,一直到上島發(fā)生這些事情以來,我也實在是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朝著這樣的方向發(fā)展……不過幸運的是,最終勝者是我。”
“那,島上出現(xiàn)的那個戴狼狗面具的人,也是你?”蘇怡詢問道。
孫吳點了點頭,“從始至終都是我?!?p> “島上發(fā)生的這么多血案,也全部都是你制造出來的?”
孫吳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自滿,隨后開口道:“準(zhǔn)確地來說,大部分都是我殺的,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說親愛的黃一銘黃先生,不就是死在您的手中嗎?”
孫吳的這一番嘲弄之詞瞬間激怒了蘇怡,只見她言辭激烈道:“黃先生不是我殺的!那是他自己不小心掉進了水塘當(dāng)中,和我無關(guān)!”
“和你無關(guān)?那你為什么看到他向你求救之后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讓他淹死在了水中?這你還想說自己是無辜的嗎?”
面對孫吳的這番質(zhì)問,蘇怡一時間語塞了。
“這件事情,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蘇怡臉色一沉,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多,呆呆地朝孫吳詢問道。
“從什么時候開始?不知道你問的是什么?”孫吳攤開手,反問道。
“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策劃這一系列的案件的?”蘇怡問道。
“啊,其實啊,實話告訴你吧,遠比你想象當(dāng)中的要久?!睂O吳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蘇怡的跟前,搬來一條凳子坐了下來,“還記得你第一次來到這座島上時候的情形嗎?”
“記得。”蘇怡面無表情道,她現(xiàn)在依然記得那時候的光景,與她一起上島的人是蔡倫,進入酒店大堂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有四個人了,分別是柯永誠、孫吳、劉穎和章鐵凝。
“你一定覺得,我是在你們之前一批上島的人吧?”孫吳說道。
“柯永誠跟我說過,你們的船是和我們一天到的,難道跟你一船的其余三個人也是你的幫兇?!”蘇怡想到這里,臉上忽然露出了驚駭?shù)纳袂椤?p> “要是真這樣的話,我還至于這樣躲躲藏藏的嗎?”孫吳冷笑了一聲,道:“有一點你說的沒錯,蘇小姐。我們的船,的確是和你們同一天靠岸的,我也是在船上和柯永誠打好了關(guān)系,融入了你們的群體當(dāng)中,偽裝成為嘉賓,讓你們對我的出現(xiàn)不會起疑。但是實際上,在此之前,我和狐貍就已經(jīng)來到過這座島上了!”
“嘶……”聽到孫吳的話,蘇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怡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場人狼游戲的開啟時間點,竟然就這樣憑空往前推了好幾天。
“作為島上唯二的兩個食肉系職業(yè),我和狐貍小姐也是最先收到各自的劇本的。除此之外,游戲的發(fā)起者還專門把我們接到了島上,讓我們對所處的環(huán)境有了一個全方位偵查的機會,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我和狐貍小姐都發(fā)現(xiàn)了位于酒店下方的這個密道。除此之外,狐貍小姐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讓我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便是沼澤小屋的墻上布滿的奇異符號,起先我們誰都沒有對這些符號起疑,但是后來狐貍小姐在酒店的圖書館里找到了一本用于破解這些神秘符號的書籍,她認為可以用這些符號作為障眼法,進行信息交換?!?p> “那這樣說,你和郭小姐兩個人從上島的那天起,就知道彼此的身份了?”蘇怡詢問道。
“不,并不知道。”孫吳搖了搖頭,道:“我和狐貍小姐上島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都戴著狼和狐貍的面具,而且說話的語調(diào)都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所以我除了知道她是一個年輕的女性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p> “哦,你繼續(xù)說?!碧K怡自顧自點了點頭,道。
“真正上島的那一天,其實我的內(nèi)心是很矛盾的。因為我雖然知道獲勝的條件是殺死所有平民,但是關(guān)于狐貍的身份卻一直成為我內(nèi)心的一顆刺。雖然在游戲的初始階段,我和狐貍小姐誰也離不開誰,都必須通力合作才能保證不會露出馬腳來很快出局,但是一旦平民的數(shù)量減少到一定地步,狐貍小姐肯定就會調(diào)轉(zhuǎn)矛頭來對抗我。所以,我非常清楚,對于我而言,真正的敵人并不是偵探,也不是獵人,而是那個對我知根知底的狐貍小姐?!?p> 孫吳說到這里,忽然頓了一頓,看著蘇怡說道:“為了先探查出誰是狐貍小姐真正的身份,我從上島之后一直都不動聲色,假裝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糊涂嘉賓,隱藏在剩下的幾個人中間。一開始我認為你就是那個狐貍小姐,因為你的表現(xiàn)有些過于反常了。”
“反常?”聽了孫吳的話,蘇怡心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我很反常嗎?”
“沒錯,來到這座島上的嘉賓,一個個不是表現(xiàn)得處事不驚之外,就是要專門裝出一副心思縝密的態(tài)度。其實我把他們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他們其實什么都不知道,那些情緒都是裝出來的,為了掩蓋內(nèi)心的慌亂和失措罷了。而你,則完全不一樣,因為你好像一直都對周圍發(fā)生的事情不上心一樣,都是被大家推著往前走,如果你不是太過遲鈍,本身就不適合這類游戲的話,那就是演技太過精湛,精湛到所有人都習(xí)慣性地想忽視你。我傾向于后者?!?p> 孫吳看著蘇怡的那張臉,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