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田回憶了一會,“您是想,開槍?”
時藥禾點(diǎn)點(diǎn)頭,“恩,我想去你們的靶場,開一次槍?!?p> 清水田皺了皺眉,大概是在顧慮著什么。
“如果不方便的話,清水將軍,您可以拒絕我。”
清水田盯著時藥禾看了很久,久到時藥禾以為他會在下一秒讓人將她當(dāng)成間諜,不過她只能賭,賭時家對他還有用,“可以,不過需要我陪著您?!?p> “當(dāng)然,這是肯定的?!?p> 清水田帶時藥禾到了室內(nèi)靶場,早到一步的小兵已經(jīng)將此地清場,此時,只有時藥禾和清水田兩個人。一直跟著的隨從兵也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門口識相的沒有跟著。時藥禾站在一排未安裝好的槍械面前,有些不知所措。清水田站在她身后,一手環(huán)過她的腰拿起桌上的槍,緩緩的在她耳邊講解著如何去裝。
時藥禾一時聽得入迷,沒有發(fā)覺二人的距離如此親密。漸漸地,整個人都攏在了清水田的懷里。
“時小姐,”清水田突然停了下來,時藥禾轉(zhuǎn)過身卻不下心碰到清水田下顎。
“哎呀”時藥禾揉揉頭,有些尷尬,因為清水田仍然沒有松開雙手。
霎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時藥禾私心的想讓時間過得再慢一些,不知是否因為那張臉的緣故,她覺得,清水田的身上,也是容喬的味道。淡淡的,有一些,像未開的曇花香,不過沒有那么純烈,似乎,還摻雜著一些....
清水田抬起手將發(fā)呆的時藥禾背過身,握住她的雙手,扣在懷里,給她戴上了耳塞,擺出射擊的姿勢,朝著靶子開了一槍。
那天傍晚,清水田將她送回了時家大宅,此后,便一直沒有來找她。不過時辰卻越來越早出晚歸,時藥禾沒有去擔(dān)心,結(jié)局其實早已注定,只是過程讓她無法把握。那次,是在一年后時辰援助國軍被抓入獄之后,才去求的清水田。如今,還是一樣嗎?太久了....時藥禾不禁有些沉不住氣,她暫時還找不出突破口。
時藥禾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真正的清水田,夢里的他變成了一朵蓮花,開在空無一物的池塘,她變成了一只蝴蝶,停在蓮花瓣上,她看到蓮花漸漸變大,將她包在花瓣里,她逃不出去,只能一直飛一直飛....
夢醒時,正聽見臥室門外的敲門聲。時藥禾下了床開門,卻見管家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小姐,小姐,不好了,老爺他老爺他...”
“你去備車,我知道了?!睍r藥禾鎮(zhèn)定的吩咐,拐去更衣室換了衣服。
管家來不及去細(xì)想時藥禾為何會在還沒開口說什么的時候就讓他去安排車,但他知道,時家的這位小姐,自小便不是普通人。
時藥禾去了清水田的住處,上一次來,還是被尊敬的迎著進(jìn)去。而這次在門口的時候卻被攔下直言不見。時藥禾沒有離開,只是站在門外看著那扇緊閉的門,似乎能看見什么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時藥禾快覺得站在這里的人不是自己,門打開了,一身著和服的男子走出,未置一詞,只是給了她一張紙。上面是一句日文,但是時藥禾看得懂,這句話,在那次軍營一別時,清水田給她讀過。
時藥禾低頭看著手上的紙簽,耳邊傳來和服男子蹩腳的中文,“時小姐,請您在十分鐘內(nèi)給將軍一個答案?!?p> 聽聞后,時藥禾抬頭,笑著回一句好,只是眼角的淚卻不受控制留了下來。其實時藥禾本已不在意,只是這具身體本身,仿佛回到了以前,無盡的悲傷與無奈,就像陷入了黑暗里,再也無法自救。
和服男子似乎聽懂了,便轉(zhuǎn)身回了。時藥禾在司機(jī)的攙扶下上了車,最遲明天,她便要離開時家,徹底深陷無法逆轉(zhuǎn)的旋渦。
第二天一早,時辰便被送回了時家,與此同時,時藥禾正在仆人的帶領(lǐng)下走在清水田家的走廊里。
很快,滑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正在煮茶的清水田。
“你來了”清水田示意時藥禾坐在對面。
時藥禾微微一笑,緩緩坐下,“如您所愿,”
“沒想到時小姐真的愿意為了本不相干的人犧牲自己。”清水田倒了一杯茶,遞給時藥禾。
時藥禾輕輕接過,“沒想到清水將軍竟然知道,可您還是答應(yīng)了?!?p> 清水田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眼前的時藥禾,時藥禾也在看他。氣氛突然曖昧起來,就在此刻,門突然被打開,是那天的那名和服男子,只見他在清水田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便關(guān)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