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紹正與小二說話間,就見得一白衫男子帶著兩位仆從邁步進入醉仙樓。
“童公子?!?p> 正與彥紹交談的小二看見此人,立刻上前對其招呼。
“嗯,郭三何在呀?”
童觀一手持扇眼睛不時撇向大堂之內(nèi)。
“回童公子的話,郭公子正在二樓天字一號房等候。公子稍待,小的先去通報一聲。”
這店小二對待童觀與彥紹完全是兩種面目,先是主動對其招呼,又要殷勤的讓張良杰郭三兩位出來迎候此人。
童觀是這店內(nèi)的??停硐蓸堑恼乒裨鴮σ桓呻s役說道:“童公子有何要求盡管滿足便是,童公子做甚事情,盡管隨他便是?!?p> 自那日起,童觀之名就已熟知于一應雜役心中,自是不敢對其怠慢。
“不用,我自己上去即可?!?p> 童觀隨口說道,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彥紹,就要邁步向前。
這時,張良杰與郭五得到仆從通報已經(jīng)快步走出房間。兩人相扶著下了樓梯之后,看得童觀正在大門處,便喊道:“童兄?!?p> “童公子。”
童觀見得郭三,停下腳步立刻對之笑道:“郭三老弟可是好久不見,近來在忙些甚事情?”
郭三帶著一旁的張良杰,快步走到童觀身前。前者聽得童觀之言,連忙作出一副羞愧之態(tài)并對之拜道:“童兄,小弟這幾日都只是廝混一二,哪里敢說忙碌二字?!?p> 童觀聞得郭三之語,不禁笑道:“哈哈哈。郭三老弟就不要謙虛了,???”
郭三聽見童觀之語,感覺對方似是意有所指,腦海里翻涌一二,隨即便明白對方已然知曉前日之事。
前日郭三通過與人做局,合吞下了一名為安遠的布莊。
店鋪掌柜本不懼郭三一行,只后面通過自家關(guān)系打探出來的消息,得知其后有童觀身影,這才一番權(quán)衡之后選擇妥協(xié)。
這一次是郭三借助童觀之名而行之事,本以為后者不會獲知此情,未曾想消息還是傳到了他的耳中。
郭三隨即對童觀陪笑道:“這還是多賴于童兄。今天之后,小弟還有一番表示,定讓童兄滿意?!?p> 童觀見得郭三這般作態(tài),便大笑一聲,對后者點頭道:“好說好說?!?p> 郭三聞言不禁輕舒一口氣,看到張良杰正在一旁看其,便又對著童觀道:“童兄,這就是我那日提及的張良杰?!?p> 童觀一開始便注意到郭三一旁之人,但并未開口問詢,此時見后者提及便對張良杰笑道:“良杰之名早有耳聞。果然是一表人才啊?!?p> 張良杰正要開口回復童觀之語,便聽得一句陌生言語。
“敢問,誰是張良杰?”
彥紹看到小二跑過去招呼別人,本想借此沿著樓梯向內(nèi)探查一番,復又聽見小二哥言稱來者為“童公子”,心下便多了一分仔細。
不一會兒后見到兩人下樓與其寒暄,在一行人不遠處站立不久,又聞一人提及“張良杰”名字。
彥紹看著那被人稱為“張良杰”之人,便開口向郭三一行問詢道。
三人向彥紹看來,郭三用眼神示意張良杰,但后者此時眼中也是迷惑之色。
見此,張良杰只得上前一步對著彥紹道:“這位兄臺,鄙人就是張良杰。”
彥紹見其回答,又問道:“可是張記糧鋪張掌柜之子張良杰?”
后者心中迷惑更甚,但還是對彥紹點頭道:“正是,不知兄臺有何貴干?”
彥紹聽得張良杰答復,冷冷的看著其道:“請將羅婆婆孫女,安靈悅交付于我?!?p> 張良杰與郭三聽得此等言語,兩人相視一眼,后者對彥紹說道:“這位兄臺,我二人可不知甚羅婆婆,也不知何人是那安靈悅。若是兄臺今日手頭緊缺,郭某自當送予兄臺幾百兩以做幫襯,日后若是兄臺還有何要求,盡管來安遠布莊尋我便是,郭某定然全力相助?!?p> 郭三聽得彥紹提及安靈悅之名,已然明白對方為何而來。可此時童觀正在一旁,自是不好做得太過露骨。只想著先將彥紹打發(fā),來日再做算計。
彥紹聞言,心中怒火更甚。他只盯著那張良杰問:“安靈悅何在!”
后者被彥紹這一眼神看得后退一步,一時竟不敢答話。
郭三看張良杰這幅不堪模樣,心中不由大罵,卻又不得不示意醉仙樓堂中的自家仆役,一起上前圍住彥紹。
童觀見得此狀,隨即向著郭三看去。
后者見童觀眼色,不由對之開口說道:“童兄請先去房內(nèi),我二人將此間事了之后,再來向童兄賠罪?!?p> 童觀自然樂得如此,便要點頭應下。
“我看哪個敢欺負彥兄弟!”
大門哐當一聲,刀案徐已帶著趙五與二十名兄弟,來到醉仙樓處。
由于童觀背對著門口,所以一開始刀案徐并未見得此人面孔。等領著兄弟們進入大堂之中后,后者才看得童觀也在此中。
在來醉仙樓之前,刀案徐已通過趙五將此事琢磨清楚,不過就是張良杰與郭三兩人而已,并非開罪不起。
張良杰身后背景較為簡單,家中僅張記糧鋪資產(chǎn)而已,郭三此人就稍顯復雜。
郭三全名為郭世英,其父郭昌平僅為涼州府衙內(nèi)功曹掾吏,可其母家舅父居于涼州府衙金曹從事,主管涼州府財政。
這郭三郭世英憑借著此等關(guān)系,在這涼州府內(nèi)倚勢豪強,已然可被人稱為一聲“衙內(nèi)”了。
如此,刀案徐還是下定決心要來此地撐著彥紹。
一邊是燕王妃拜帖相邀之人,另一邊不過是涼州府下小吏之子,就算是其舅父身居高位,此次他刀案徐也不過是來聲援一二,對方并不見得會有何反應。
所以,利益權(quán)衡之下,刀案徐還是親至于此,未同往日一般只在幕后。
郭三轉(zhuǎn)頭看去,見得是刀案徐與他的一干兄弟,不由嗤笑道:“怎的,今日是甚“黃道吉日”?咋個遇見如此多的哈慫。”
罵完之后,郭三又對著刀案徐道:“咋,今天不在你那賭檔好好窩囊的待著,跑這醉仙樓來撒瘋?”
刀案徐并不為郭三言語所動,只緊緊盯著位于其后的童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