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謝辰旭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去了,只是覺得心里好疼。
齊璇引,你聽見了嗎?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住處,舊日的溫馨時光猶在眼前,閉上雙目便是齊璇引棄他而去的模樣,尤為刺眼。
他心里煩躁的很,又開始嗜酒,喝得醉熏熏的,可頭腦卻很是清醒。如此種種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在她心里,他終究不是最為重要的。
可我視你如命,如命?。。?!
借著酒勁,他那心里的不甘,憤怒,狠厲奮涌而上,他失了方寸。
鐘靈在婚房里等他等的失了耐心,掀起蓋頭就準(zhǔn)備去找謝辰旭。她一旁的丫鬟嘴里抱怨著,有些惱怒。
她雖然對這門婚事也不情愿,皆為父兄所逼,但那太子殿下卻瞧都未瞧過她一眼,實(shí)在欺人太甚。
她從未見過謝辰旭,但知道自己要嫁與他時,便差人打聽了一下東宮的情況。只知道他有個十分寵愛的小妾,還由著那小妾的原因不愿與她成婚。她著實(shí)打心底佩服這般癡情的男子,還想著有機(jī)會的話定要見見那人,看看到底是何人才會將太子殿下迷的這般神魂顛倒。
她生性豪爽,面容都與那嬌弱女子不同,女兒打扮時都英氣不已。她本想著與謝辰旭約法三章來著,沒想到謝辰旭連面子都不給她,將她踩在了腳底下,委實(shí)可氣!
定要找他去理論一番。
那婚服裙擺搖曳在地,華貴的不行,可她穿著既覺麻煩,又覺得不便。
打聽之后才知道殿下在寢房正殿,只是那小廝說話支支吾吾的,她懶怠聽了,便直奔那里而去。
殿前跪了一地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頭伏的很低。
鐘靈有些不解,據(jù)說這太子殿下的脾性不是很好嗎?她正欲上前查看究竟,隋月便攔住了她。
“娘娘,明日再來吧。殿下如今真在氣頭上,只怕進(jìn)去要遭殃?!彼蛟诹绥婌`的腳邊,鐘靈往前不得。
她也被氣得不輕,怎么?娶她委屈他了是吧?老娘還不情愿呢!定要討個說法。
“娘娘!”隋月拔高了聲音道:“齊姑娘失蹤了,殿下正在氣頭上,娘娘莫去?!?p> 據(jù)她所知,謝辰旭的寵妾是叫做齊什么來著,只不過她怎么會不見了?那宮女對她的稱呼也奇怪,難道殿下沒臨幸她嗎?怎么還叫齊姑娘。
她正欲在問,房門嘎吱一聲開了一個縫,探出了一個腦袋。在燈火的襯托下顯得陰鷙不已,何況他還黑著一張臉,滿身酒氣。
“聒噪!”
“殿下恕罪!”
他仿佛視若無睹,眼神飄忽著,到了殿前,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嘲笑笑,可悲至極。她不是說回來的嗎?齊璇引,你果然是個騙子!眸子上又染上了滔天的怒氣,喝道:“都給我滾!”
那些奴才們不敢耽誤,全散了。
客江樓倒是停頓了一下,這般場景果真是似曾相識。
齊姑娘來后,殿下情緒外露了不少,和她在一起時常常能看見他的笑。他鮮少生氣,若是因為別的,殿下一直都忍著,齊姑娘有時察覺到了,便想著法子哄他,殿下也樂在其中。
唯有關(guān)于齊姑娘的事,那可讓人傷了腦筋,解鈴還須系鈴人,殿下親自去齊姑娘都沒回來,他一個暗衛(wèi)有能如何呢?
鐘靈覺得奇怪,便拉著隋月問他二人的往事,隋月當(dāng)即跪下請罪。鐘靈擺擺手,只道沒事,她只是有些感興趣罷了。
“太子殿下平常也是如此易怒嗎?”
“回娘娘,殿下平日里待人溫和,只是齊姑娘的事……”
鐘靈若無其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倒是對她二人的事頗為好奇,“你將她二人的事說與我聽,樁樁件件,只要你知道了,全告知我聽?!?p> 隋月還摸不清太子妃到底是什么用意,就避重就輕地說了些。
方玉醒的比林安生早,胃里難受的要命,丞相夫人便讓她喝了點(diǎn)粥。她心里擱著事,真的沒什么胃口。
“剛才怎么了?”丞相夫人頗為焦急地問道。
“殿下……殿下來過了。”方玉心里難受,生澀地開了口。
丞相夫人倒是沒想到,太子殿下這么看重她,難怪老爺會對她萬般叮囑。只是可憐了她的孩子,那該如何是好呢?
林安生還昏迷著,口中呢喃有詞,只有抓住方玉的手他才安心。方玉不知道謝辰旭怎么樣了,只是那時看她的眼神里失望透頂??善卟婚_身,苦惱至極。
天微微亮的時候,林安生醒了??匆姺接襁€守在他身邊,扯開了一個微笑道:“玉兒?!?p> “嗯,怎么了?”
“我夢見你了?!?p> “……”
方玉摸著他的額頭,還燙的要命,昨晚……是她的錯……
“你還發(fā)著燒,我們吃藥好不好?”
“嗯嗯?!?p> 方玉必須得回去了,她心里牽掛著他,在此處也是心不在焉的。方玉轉(zhuǎn)身想去辭行,卻被他拉住了。
“玉兒,你又要走了嗎?”
“你又不要我了?”
“你還要丟下我嗎?”
林安生的語氣里哽咽不止,直教方玉心顫。
“乖一點(diǎn),你醒了我還這里,不會走的。”
等他徹底睡了,方玉便換上了另外一個丫頭的手,偷梁換柱。
“夫人,我得回去了。”
丞相夫人似乎還想說些挽留之詞,畢竟他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
方玉知道丞相夫人想說什么,“夫人,我保證我還會來的,直到他的病好為止?!?p> 她不想再廢話了,轉(zhuǎn)身就跑了,謝辰旭還在等她。不知道他怎么樣了?方玉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事到如今,卻不知道如何哄他了。
隋月在太子府門口等了半夜,她不信齊姑娘真得就不回來了。她家殿下也不知道喝成了什么樣子,沒人勸的住,齊姑娘真是要了他的命。
方玉身上沒有什么力氣,昨天晚上被謝辰旭拽過的地方都青紫了一圈,不僅如此,她頭也暈的厲害,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太子府。
“姑娘,姑娘!”隋月看見她,眼睛都亮了。
方玉喘著氣,她一路跑過來的,幾乎都要站不穩(wěn)了。
隋月正待說些什么,只聽見方玉問到:“殿下……殿下,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