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錢小姐等著你送她出宮呢,她才入宮幾次,怕是連路都不記得,莫非你打算讓她自己沒頭蒼蠅似的撞出宮去?”靜慈仙師淺淺一笑,眼底是無盡嘆息。她說完這話后,沒再逗留,轉(zhuǎn)身又回到了正殿去。
朱祁鈺幾步追上錢嘉玥的步伐,笑嘻嘻道:“我當(dāng)錢家二小姐出塵脫俗,定然與那些凡夫俗子不同,豈止也如此動輒便生氣了,看來也是需要細(xì)心呵護(hù)著的一顆明珠啊?!?p> 錢嘉玥翻個白眼,不想同他說話。朱祁鈺又繼續(xù)嬉皮笑臉道:“你既然在此等著我,想來是沒有當(dāng)真與我生氣。”
“你說錯了,”錢嘉玥打斷他,語氣并不好,她從袖中取出一塊手帕,“喏,你的手帕還你,把我的發(fā)簪還我,咱倆也算是兩不相欠了?!?p> 朱祁鈺接過錢嘉玥手中的手帕,突然露出壞笑:“想不到你還當(dāng)真留著這手帕,難道二小姐你對本王早已一見傾心,芳心暗許?”
“王爺,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拿回我的發(fā)簪,”錢嘉玥皮笑肉不笑,朝朱祁鈺伸出手去,“還我吧?!?p> 她看著朱祁鈺的模樣,不由想到讀書時齊郁的樣子,也是一模一樣的神情,一模一樣地招人討厭。如果不是理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人是皇上唯一的弟弟,而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官家庶女,只怕她要動手教訓(xùn)他一通了。
“?。靠墒俏医袢彰χ噬洗蠡?,沒有將發(fā)簪帶在身上啊。”朱祁鈺的手還故意在胸前和衣袖里摸了一遍。
“算了算了,改天你想著還給我吧?!卞X嘉玥大方地?cái)[擺手,沒當(dāng)回事,反正她對那發(fā)簪其實(shí)也并不怎么上心,只不過是那天朱祁鈺特地提起來了,她回去之后就特地跟茉兒要了回來,隨時帶著,只想著什么時候見到朱祁鈺就立刻還給他。
“好,咱們走吧,我送你出宮?!敝炱钼曂蝗恍Φ脿N爛。
二人由長安宮朝宮道而去,途徑乾清宮時,錢嘉玥頓了頓腳步。
“此處是皇上的寢宮,不可久留,快走吧?!敝炱钼曉谝慌蕴嵝训?,而錢嘉玥驟然想起,她昏倒前看到的那個與齊臻長得一模一樣的皇上,更是停下來不愿再走。
“怎么,你該不會是方才在婚典之上瞧著皇上生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便后悔了當(dāng)初為了不入宮而尋短見跳池塘吧?”朱祁鈺故意逗錢嘉玥。
而錢嘉玥則立刻冷下一張臉,朝朱祁鈺投去警告的模樣。
“喂喂喂,你這個眼神是要?dú)⑷藛??”朱祁鈺被錢嘉玥瞪了一眼,不免驚了一下,“誰家姑娘會像你這樣瞪人的,你這樣兇,日后定然嫁不出去?!?p> 錢嘉玥心情不好,不想同朱祁鈺斗嘴,便收回了目光,一個人悶著頭往前走去。原以為錢嘉玥會回嘴,卻不料她竟然是這樣一個反應(yīng),深感無趣的同時,朱祁鈺立刻追了上去:“你一個姑娘家,走這么快做什么,哪里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朱祁鈺和錢嘉玥突然見數(shù)名宮女太監(jiān)打著燈籠簇?fù)碇坏郎碛俺@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