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親王倒是對東臨王的感受有些感同身受,輕輕嘆了一聲:“是??!孩子們大了,個個都精怪著呢!做事隨心,從來不計后果?!?p> 這話真是講到東臨王心窩窩里去了,兩個老父親對視一眼,一同又嘆了一聲。
而傳話的丫鬟也已經(jīng)到了安逸院。
“見過郡主,奴才是方才從前廳里來的。如今東臨王府前來求親,王爺吩咐奴才來問,不知郡主的意思是?”
祝妼安正站在書桌前提筆練字,聞言也只是手下的筆尖一滯,卻依舊把那一筆寫了下去。
關(guān)嬤嬤小心的看了祝妼安一眼,見自家小姐這個時候了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實在是猜不透她的心思,便只能故作嘴碎的喃著:“東臨王府?不是只有一個東臨世子嗎?”
那個傳話的奴才又是躬身應(yīng)答:“正是為東臨世子的婚事?!?p> 關(guān)嬤嬤再次看了祝妼安一眼,見她仍舊沒有回應(yīng),心里有些急切,小聲的上前:“小姐……”
祝妼安便輕輕擱了筆,連半點聲響都沒有。
然后她拿開壓在宣紙上的撫尺,一點點的把剛剛寫好的一副筆墨拿了起來,動作輕緩卻利索的卷了起來,沉聲吩咐:“拿去毀了?!?p> 酸與連忙接過,也沒有展開看,直接將紙張團吧團吧放進了袖口里。
這是祝妼安才慢慢的又放了一張新紙,頭也沒有抬:“應(yīng)了吧?!?p> “啊……”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是站到門邊的朱厭,她傻愣愣的驚呼了一聲,然后便消聲了。
關(guān)嬤嬤也用探究的眼神看了祝妼安一眼,卻也什么都沒有說。
那個傳話的丫鬟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躬身告退了。
只有陵魚是躲在門口偷聽著的,等那個傳話的丫鬟一走便連忙跑進了屋子里,臉上帶著一絲陀紅,像是聽見了自己的婚事一樣激動的樣子:“主子!”
她咋咋呼呼的叫了一聲,然后收斂笑意故作嚴肅的行了一禮:“恭喜主子!”
隨之自己又直起身來,捂著嘴笑。
九尾這時才端了兩碟子糕點進來,放在了軟塌上的小桌上,然后也對著祝妼安笑嘻嘻的行禮:“恭喜主子!”
這個姐姐出門端了點心回來,竟然也把東臨王府提親的事兒給弄清楚了。
這時候朱厭和酸與才反應(yīng)過來,也是連聲的恭喜。
只有關(guān)嬤嬤一直注意著祝妼安的神色,見她只低頭寫字,無波無瀾的樣子像是這事兒與她毫無干系。
關(guān)嬤嬤在心里輕聲一嘆,沒有說什么,亦沒有道喜。
祝妼安高興嗎?
不高興?
倒也不是。
京城里能夠自由些的公子哥兒都是這兒那兒的毛病,便是只為了得一個繼承人,以祝妼安的驕傲也是不可能委身的。
大抵這便是命。
她終究還是要留在京城里,就像她的母親一樣。
東臨王府戚五,祝妼安沒有仔細的查過,但是好歹是知道一些。
若是說她對這個戚五的所有印象,大概就是一個“賴”字,若是再多一個字便是“皮”。
不是什么性子板正的人,但是也是太子的近友,不會差到哪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