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場長安慰我說,閨女你不要哭了,事情既然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哭也沒用?!?p> “他是這么說的?”
“是啊,一聽就是站在你這邊說話?!?p> “他還說什么了?”
“一直開導我,勸我不要把這那些事兒看得太重,還要我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能把小事搞大了。我說我都這樣了怎么辦,他說你是個能讓,能耐大上了天,不能因為酒后的一點小錯誤毀了前程?!?p> “李大康真的是這么說的?”
“這還有什么好懷疑的?你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李場長?”
“我當然信得過你,只是納悶李大康怎么會對我那么好?!?p> “他那人其實挺不錯的,外粗里不粗,心眼好?!?p> “真的是這樣?”
“嗯,真的?!?p> “可為什么等我醒酒之后,他竟然沖著我大發(fā)雷霆呢?那架勢好像要把我給吃了似的,還揚言要報案,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說到這兒,孫超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你都壞成那樣了,還指望著人家對你和風細雨、客客氣氣?”
孫超圣微微蹙眉,稍加思量,問董小宛:“你跟我說實話,如果不是李大康在中間說話,你會不會報案?”
“那我說實話了?!?p> “是啊,本來就該說實話?!?p> “要不是他一個勁地勸我冷靜,還說一旦我保安就開除我,我可能真的就去派出所報警了?!?p> 孫超圣真的有點兒后怕了,喃喃說道:“你要是報了警,那結(jié)局可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董小宛問:“會是啥樣子?”
孫超圣說:“我還是原來的我,可你就不是今天的你了?!?p> 董小宛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沒聽懂孫超圣話里的意思。
孫超圣接著說:“小董啊,古人說退一步海闊天空,這話說得太好了。你想,,如果當時你不管不顧去了派出所,對我來說,傷害并不大,充其量也就是臉面上過不去??赡憔筒灰粯恿??!?p> “咋就不一樣了。”
“我干肯定,你這一輩子就玩完了。”
“我也就是一氣之下說狠話,就算是我要報案,李場長也不會同意的,說到底,他還是對你好?!?p> 孫超圣點了點頭,說:“看來李大康是個明白人,他及時的把握住了機會,把壞事兒變成了好事兒。由此可見他這個人不一般,是個見多識廣、機智過人的老狐貍?!?p> “他終歸還是為了你好,提出的條件對你來說太簡單了,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可我呢?一輩子的清白了沒了,幾分鐘的時間就從女孩變成了女人,再也回不去了,你說到底是誰值?”
孫超圣一臉傻笑,沒說話。
“你說呀,是不是這個理兒?”董小宛逼問道。
“好厲害的一張嘴,硬是讓你逼得我無話可說了?!睂O超圣在董小宛的后背上親昵地拍了一下,說,“后來徹底清醒過來后,我隱約覺得你們是在合謀要挾我??纯串敃r那個架勢吧,簡直就跟敵我談判一樣,安排一份工作是不難,可非要去辦公室做文員,這可就有點兒難為我了?!?p> 董小宛小嘴一翹,嬌滴滴地說:“這又不是啥了不起的大事兒,我不管,反正你已經(jīng)當著李場長的面答應了,要是以后再給我小鞋穿,我就撓破你的臉,跟你沒完?!?p> “看看,又在威脅我了。不過現(xiàn)在角色發(fā)生變化了,你成了我最親密的人,無論如何也要對你負責,你只要你乖乖聽話,保你一世榮華?!?p> “不聽……不聽,就是不聽!”董小宛撒起嬌來。
“不聽是吧?那好,看我怎么制服你,看你聽不聽……看你聽不聽。”孫超圣嬉皮笑臉地說著,手上又沒了分寸。
董小宛半推半就著,由他去了。
隨后,兩個人并排躺在那兒。
小睡了一會兒,董小宛突然低聲說道:“看起來你真的很年輕?!?p> “此話怎講?”
“這不明擺著嘛,像個毛手毛腳的愣頭青?!?p> 這話讓孫超圣逮住了把柄,轉(zhuǎn)過臉來問她:“你的意思是見識過毛手毛腳的愣頭青了?”
“你可這真壞,就知道抓人家的話柄?!?p> “明明是你自己說漏嘴了嘛,不打自招?!?p> 看著孫超圣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董小宛呼一下坐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人家的第一次原封不動的給了你,你倒好,占了便宜還賣乖。”
孫超圣壞笑著說:“這不是逗你玩嘛,好了……好了,算我沒說行了吧?”
“可你明明說了,多讓人傷心?。 ?p> “好了,那我說句真心話,是你的美麗讓我更加年輕?!?p> “這話聽著順耳?!?p> “真的?!?p> “好了……好了,以后可不要隨便胡鬧了,身體重要,你會吃不消的?!倍⊥鹜馀擦伺采碜?。
孫超圣往前跟了跟,說:“沒事,我厲害著呢?!?p> 說話間,手又伸了過去。
“別動!我問你一個問題。”
“啥問題?”
“你在外面胡鬧,老婆怎么辦?”
孫超圣梗了一下,說:“我們之間的事兒太復雜,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的,等以后慢慢告訴你。”
“你們是不是已經(jīng)離婚了?”
“離倒是沒離,只不過也就是一張紙的事了?!?p> “為什么?”
正說著,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孫超圣拿起手機一看,是辦公室主任劉玉峰打過來的,按下接聽鍵,冷靜地喂了一聲。
“對不起,孫總,打攪您休息了。”
“沒事,說吧?!?p> “有個緊急情況,我不得不向你匯報一下?!?p> “啥事?”
“哦,是這樣,明天省公司領(lǐng)導到咱們公司搞調(diào)研?!?p> “沒說哪一位領(lǐng)導嗎?”
“哦,是龐總,他……”
“是龐耀宗龐副總吧?”孫超圣打斷了劉玉峰的話,糾正道。
劉玉峰及時反應了過來,連聲說:“對……對,是龐副總……是龐副總,平日里不便帶副字稱呼,喊來喊去就喊順嘴了?!?p> 孫超圣毫不客氣地訓斥道:“別看只是一個字的差異,但這是個原則問題,就拿接待工作來說吧,區(qū)別就大著了,你說呢,劉主任?”
“是……是,以后一定注意!”
“你說,龐副總他來咱們公司搞哪一方面的調(diào)研?”
“哦,我聽省公司辦的趙主任說,好像是有關(guān)陵坊農(nóng)場新報開發(fā)項目的事兒?!?p> “行,你安排一下,好好準備一下相關(guān)資料,明天上班后送到我辦公室來,至于接待事宜,按照按慣就行了?!?p> 劉玉峰答應下來,說聲再見掛斷了電話。
孫超圣收起手機,心想:新項目這才才剛剛著手籌劃,連計劃都沒來得及申報,他怎么就開始攪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