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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顏控啊

第三十二章 本王只要她

我真的不是顏控啊 有匪才子 3464 2020-05-03 23:48:23

  “明日,我就遷回宸王府?!?p>  “嗯,為何是明日?明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

  “因為我等不及了,我想早日成家立業(yè)?!?p>  “聽不懂是嗎?意思就是,我想早日娶你過門?!?p>  “嘻嘻!嘻嘻嘻!”

  離歌捂著臉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小腿噔噔地像脫韁的野馬,拉都拉不回來。

  突然,門外卻傳來了輕柔的叩門聲,緊接著是離羽的詢問聲。

  聞聲,離歌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拍拍已笑僵的臉,清了清喉嚨,飛快地跑下床,給離羽打開了房門:“哥哥,你怎么來了?”

  離羽看著女孩眼角的笑掩都掩不住,心里燥得很:“怎么,不叫哥哥進屋坐坐嗎?哥哥有話要與你說?!?p>  離歌俏皮地吐了吐舌,她真的是高興地昏了頭腦了,連忙拉起離羽往屋里走。

  待坐下,離羽從袖子里頭拿出一份帖子遞給離歌,他面無表情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全灌完了。

  “這是什么?”

  離歌滿臉好奇,拿過來翻開細細看了許久,她把翻開的帖子掩住臉,只露出一雙彎起來的大眼睛:“這是宸王殿下的請?zhí)?,明日是他宸王府的喬遷宴。哥哥,我可以去嗎?”

  “不可以?!彪x羽放下茶杯,語氣僵硬。

  “為什么?”離歌放下帖子,拉起離羽的袖子搖了兩搖,撅著嘴表達著她的不滿。

  自小離羽都不喜歡她隨意交朋友,可是如今她都長大了,還是連交朋友的自由都沒有嗎?

  離羽斂眉,拉過她的手:“皇家的人皆是不善之輩,哥哥不希望你與皇家的人過多接觸,你心思單純,與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哥哥不想你受到傷害,明白嗎?”

  “不明白。”離歌抽回手,直直對上離羽的眸子:“我只知道他是蕭莫塵,我才不介意他是何身份?!?p>  聞言,離羽唇角略略往下一沉,旋即面色如常,一字一頓地說:“哥哥介意,只要那人姓蕭,哥哥就不允許你與他有過多接觸?!?p>  不允許不允許又是不允許!

  離歌委屈地瞪上離羽,從小到大他總愛以各種由頭來告訴她,不可以做這個,不可以做那個。

  長兄如父,她知道他是為他好,所以總會順著他的意,可是如今,那人是蕭莫塵,她喜歡的男子,她這次不想再妥協(xié)了。

  “哥哥,你真是太狹隘了,人既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你不能因為蕭莫塵姓蕭就排斥他,就對他有偏見,這太不公平了!”

  第一次,離歌如此大聲吼著離羽。

  離羽看著此刻怒形于色,肩膀還因盛怒而微微顫抖著的女孩,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用力捏著杯子,手指因用力過度泛了白,接著闔上了眼睛,慢慢調(diào)節(jié)著氣息。

  須臾片刻,他張開了眼,拉起離歌的手安撫著她:“那哥哥告訴你為何對他心存偏見?!?p>  見離歌慢慢平靜了下來,離羽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接說:“他是皇家人,哥哥在宮里頭打滾多年,自然清楚皇家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始易钍侵匾曌铀茫羰怯谐蝗漳阏娴哪苋肓隋吠醺?,后頭還會有側(cè)妃,侍妾,通房,你愿意與其他女子分享你的夫婿嗎?”

  話到這里,離歌全然呆住了,一想到蕭莫塵與其他女子在一起的畫面,她胸口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痛到窒息。

  離羽看著離歌臉色慘變,雖心有不忍,但還是接著說了下去:“倘若,有朝一日宸王殿下能榮登九五之位,那三宮六院里更是擠滿了形形色色的女子。而你,須得同萬千女子一樣,翹首企盼你的夫君能夠多瞧你一眼。小宛,你自小心思單純,灑脫隨性,你讓哥哥怎么忍心看著你,在那深宮別院里頭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討生活。世間一生一世一雙人或許很難,但,只要不是皇室的人,哥哥都可以讓你過得很幸福,至少,無需看別人的眼色過日子?!?p>  離歌聽完離羽的話,呼吸一窒,她肩膀簌簌抖著,強忍著眼淚,偏過眼去不看離羽。

  原來,這世間根本就沒有單純的情愛,里頭總伴著許多雜碎的東西,過日子也不僅僅是簡單的我愛你三字,背后事關(guān)兩家姓氏,甚至是國事。

  一生一世一雙人,蕭莫塵生在皇家,他可能嗎?

  偏過腦袋的離歌強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可是睫毛卻不受控制地劇烈抖動,濃長密實的睫毛,撲簌簌地顫抖著,眸子里頭幽著水霧,看得離羽心一陣陣發(fā)疼。

  她終究是情竇初開,只被突如其來的情感沖昏了頭腦,沒有想到許多背后的曲折。

  最重要的是,他的小宛沒有了阿娘,沒有人教她如何去吐露自己的少女情懷,如何去擇婿,如何去保護自己不受欺騙與傷害。

  所以,無論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會讓她幸福。

  離羽站起來,走近離歌,把她偏向一旁的腦袋擺正,按在他腹上。一只手抱著她的腦袋,一只手輕撫著她的后背,十分憐愛地說:“近日天氣更加炎熱了,你不耐暑,就不用老是往外頭跑了,明日,哥哥替你去赴宴。哥哥親自去,也不算拂了宸王殿下的面子,至于,你想要知道的那個答案,哥哥也會幫你要,若是宸王真的能讓你幸福,哥哥絕不會再多加阻攔?!?p>  離歌抬起腦袋,眼里潮濕,濃密的長睫毛眨了幾下,像是在凜冽寒風中瑟瑟發(fā)抖的小蝴蝶,脆弱地讓人心疼:“真的?”

  離羽重重砸了幾下腦袋,很堅定地回應(yīng)著她。

  愛而不得的滋味有多痛,有多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又怎么會忍心讓她走上他走過的那條路呢?

  離歌就這樣被離羽哄了下來,原本還在氣他的霸道與專橫呢。

  她好想知道別家的哥哥是不是也是如此,可惜了,她從來都沒有過閨中密友,金陵城的官家小姐個個避她如虎,好不容易結(jié)識了落芷,天家的小公主擁有眾多哥哥,可惜是個家都回不去的可憐蛋。

  院子外,蟲聲陣陣,吵得厲害,離歌想著想著,便睡熟了過去。

  夏日總是這般酷暑難熬,像是過了許久,才等來第二天的太陽。

  清晨,宸王府。

  初升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斑斑駁駁落在院子里。

  宸王自小被放養(yǎng)在外頭,封王封府自是比其他皇子晚了幾年,而宸王府的占地面積并不大,府內(nèi)屋舍也不多。

  大片空地開拓成了花園,又引了活水入院為池,栽了幾片荷葉,養(yǎng)了不少錦鯉,還搭了幾處水榭亭臺,相比其他皇子的府邸,寒酸簡陋了許多,卻也熱鬧了許多。

  今日是宸王府的喬遷宴,府里家奴走動頻繁,個個皆如臨大敵,勤勤懇懇沒有半點松懈。

  宴席擺在花廳里,花廳外頭另擺了流水席,讓體面的丫鬟家丁享用,而宴席的全部事宜,皆是唐琳瑯一人在操辦。

  宴席本來是該由唐裕來操辦,唐琳瑯心疼他過于辛苦,就把活全攬了下來。

  她在宸王府的身份是蕭莫塵的遠房表妹,而此刻卻像是宸王府的女主人,毫無客氣地指揮著府里的丫頭婆子和家丁侍衛(wèi),偏偏她又是一副春風拂面的樣子,讓人心生信服。

  幾個嘴碎的丫頭總愛聚在一起打起賭來,賭她是未來宸王府的女主人的占絕大多數(shù),短短一日時間,許多心眼多的家奴都上趕著拍她馬屁了。

  天色漸漸暗了,朦朧的月爬上了柳梢。

  花廳里開了席,戲臺上開了戲,賓客們正觥籌交錯,高談闊論,而主位上的宸王殿下卻是黑著臉。

  世人皆知,宸王殿下是最不受寵的皇子,文武百官之所以來赴宴,全是看著皇帝的面子,心有不愿,席間自是不愿主動向宸王敬酒,不愿巴結(jié)他。

  也難怪宸王黑著臉呢。

  最邊位置上的離羽聞言一笑,他心情大好,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自然知道宸王不開心的原因是什么。該來的人沒有來,不該來的人來了一大堆,換誰誰開心地起來。

  酒過三巡后,眾人津津有味聽了一出折子戲,幾個豪放愛玩的年輕武將在席間行起了酒令。

  蕭莫塵只覺得吵得他腦子疼,找了酒力不濟的借口,離了席。

  唐琳瑯一進院子,就看到負手而立的蕭莫塵,她給引路的丫鬟賞了一個翡翠手鐲后,擺手示意她退下。

  蕭莫塵負著手,身形頎長,一襲雪白的長衫絕世無雙,被夜風微微撩起一個弧度。

  他輪廓面容隱在暗處,叫人看不分明。

  “莫塵哥哥?!碧屏宅樧呓?,喚了一聲。

  蕭莫塵冷淡地應(yīng)了一句,依舊低著頭看著那半個人高的小樹苗。

  唐琳瑯嘴角一沉,幽怨地看著那顆小樹苗,那是棵海棠樹。

  近日蕭莫塵很是寶貝這棵小樹苗,不僅請了專人看護,入府后日日看夜夜看,恨不得把它盯出花來,就連帶近日的荷包,他都是掛的海棠花圖案的。

  她與他自幼相識,怎不知道他如此喜歡海棠花,或者說,他這一系列反常的行為,皆是因為愛屋及烏。

  唐琳瑯捏著帕子的動作一頓,眼中分不出真假地起了層氤氳,神色中帶出幾分咬牙切齒的恨意來。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與蕭莫塵搭起話來,誰知,蕭莫塵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下意識地咬了下嘴唇,問:“聽爹爹說,莫塵哥哥要娶離歌為妻?”

  “嗯?!闭勂痣x歌的時候,蕭莫塵的神色才有絲絲暖意。

  “為什么?當年的事,莫塵哥哥真的可以全然放下嗎?你就這么相信離家,相信離歌嗎?”唐琳瑯藏于袖子的手指甲深深插入了掌心,又是刺膚的刺痛感才能讓她保持冷靜。

  她絕不可以在他跟前失態(tài)!

  “本王的女人,本王為何不信?琳兒,師父既然找你談過,多余的話本王就不說了?!笔捘獕m終于正眼對上了她,一字一句地說:“看在師父與師娘的份上,本王會善待于你,不過你還需放聰明點,別動其他不該動的心思,也別動不該動的人?!闭f完,蕭莫塵拂袖離去。

  唐琳瑯癡癡地看著那道清冷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上次他與她說這么多話的時候是說的什么呢。

  她低下頭,眼神驀然黯淡,一只手的掌心早已冒出絲絲血印,而另一只手上的紙條,也是褶皺斑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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