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芝英想起一件事,她笑笑說:“嘿,二糖兄弟,都說你假扮瞎子給女人按摩,專按不應(yīng)該按的地方……”
金二糖故意用白眼翻一下趙芝英說:“你胡說什么呢?”
趙芝英做了做怪臉說:“我又沒有說你的壞話?!?p> 金二糖低頭說:“你什么意思呀,也想讓我按你那種地方么?”
趙芝英笑盈盈地說:“嗯,嘻嘻,你要想,你就按唄。反正我不在乎的,你想怎么按就怎么按,你想按哪兒就按哪兒,只要能治病就行?!?p> 趙芝英自己想,說著就跟金二糖想似的??粗w芝英的樣子,金二糖皺起眉頭身子往后躲了躲……
看趙芝英壯得像一頭牯牛,他說:“你有什么病呀?”
趙芝英一下身子說:“你是醫(yī)生,你看不出來么?”
金二糖脫口而出說:“我看你有相思病。”
趙芝英一聽,樂了。
她笑嘻嘻地說:“嘻嘻,你不虧是跟王瞎子混過幾天的,看病看得真準(zhǔn)?!?p> 金二糖看趙芝英妖里妖氣的,皺起眉頭搖著頭說:“按摩可治不了你那種病,需要到大醫(yī)院里挖心去?!?p> 趙芝英假生氣地說:“滾,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心壞了,是不?”
金二糖看了看趙芝英,他想到了縣實驗中學(xué)的那個袁老師。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四十多歲了,那模樣漂亮不說,心眼兒也好,還想讓自己做她的干兒子。
金二糖再看看眼前的趙芝英,歲數(shù)還沒有人家袁老師大,可看起來比人家老多了。
現(xiàn)在不能再跟趙芝英耽誤時間了,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兒。
金二糖掰開趙芝英抓著自己衣角的手,跑到大門背后聽了聽家里的動靜。
沒想到金二糖家里這時還熱鬧得很,不僅有吵鬧聲,還有挪動?xùn)|西的聲音。
鄒春麗的一家人在金二糖家里翻箱倒柜的上下尋了一個遍,結(jié)果沒把金二糖尋到,個個心里充滿了怨氣。
鄒富貴對康金玲說:“你兒子金二糖肯定是從什么地方逃跑了,好,他跑,看他能跑到哪里去??到鹆幔闳グ涯愕膬鹤咏谢貋?。好歹出面說明一下情況,這么躲著不露面,能解決問題么?”
鄒富貴說著就要尋凳子坐下來,有長期作戰(zhàn)的意味。
康金玲也感到奇怪,兒子金二糖不是在家里的么,怎么一下子都不見了呢?真不可思議!
幸虧他不在家里,不然就要遭殃了!
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得趕緊讓當(dāng)家人知道,我現(xiàn)在不如到衛(wèi)生室把這事告訴老頭子。
康金玲氣憤地說:“好,你們想這么鬧,那你們就鬧吧。好,我去找我們家二糖,我好好問問他。好漢做事好漢當(dāng),不過,你們也別往他的腦殼上扣屎盆子。哼,你們現(xiàn)在的做法太欺負人了!”
康金玲一路小跑到了村衛(wèi)生室,把家里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金二糖的老爸金德厚。
金德厚是村醫(yī),在村里除了村干部,他就算是最德高望重的人了。
他一聽說有人跑到自己家鬧事情,欺負上門了,暴跳如雷。
處理好了最后一個病人,他關(guān)上衛(wèi)生室的門就和老婆子往家里跑。
這金德厚不愧為當(dāng)家人,比老婆子有主見,他見了鄒春麗一家人,本來怒氣沖天的,但沒敢暴發(fā)出來。
他只是問鄒富貴道:“老鄒,你們這么大張旗鼓地到我家里來又吵又鬧的,把鑼都打破了,也不怕壞了你們春麗的名聲么?她才多大呀,以后還找對象的不?”
金德厚的話句句通情達理,鄒家人一下子沒有辦法反駁了。
金德厚又問:“唉,自己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生怕別人曉得了,你們倒好,鬧得翻來覆的。喂,你們究竟想做什么?”
鄒春成在家里就盤算好了,要達到一個什么目的。
他看了看金德厚說:“我是一村之長,你放心,我們并不是不講道理的?!?p> 金德厚四處看了看,皺起眉頭說:“唉,你還是一村之長,你也不怕人家笑話,你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像講道理的人嗎?”
康金玲說:“他們一進院子就是要殺要砍的,講道理個屁!”
鄒春成皺著眉頭說:“好,我們現(xiàn)在講道理。德厚叔,你說,我妹妹被金二糖弄成這樣了,你說怎么辦?”
金德厚認(rèn)真地說:“怎么辦?不能糊涂官打糊涂百姓,得有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才行?!?p> 鄒春成說:“我們今天到你們家只有三個目的:一是解決我妹妹手術(shù)費用問題?!?p> 金德厚皺著眉頭聽著,沒有插言。
鄒春成以為金德厚不吭聲是默認(rèn)了,他開始說第二個目的:“二是解決我妹妹跟金二糖戀愛問題?!?p> 鄒春麗一直愁眉苦臉的,聽了哥哥的第二個目的,她竟然抿著嘴巴笑了笑。
金德厚還是默不作聲。
鄒春成提高嗓門說:“三呢,就是解決我妹妹精神損失問題。”
金德厚是村里有名的“周扒皮”,相當(dāng)吝嗇。聽鄒春成說的三個問題,其中兩個問題都牽扯到了錢。別的問題好解決,只要一提到錢,那就難了。
他眨了眨眼睛,鎖緊眉頭說:“第一條嘛,得把問題弄清楚,看是不是我們二糖的問題。在沒有弄清楚之前,那費用還是由你們自己出?!?p> 鄒富貴要發(fā)火,被鄒春成按住了。
他說:“不管是不是金二糖的責(zé)任,他出來說說不就是了?”
金德厚沒有聽他們說話,他繼續(xù)說:“第二條呢,我們當(dāng)?shù)鶍尩淖霾涣酥?,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解決。不過,我們可以做他的工作,向他施加壓力;第三條嘛,嘿嘿,精神損失,從何說起?”
鄒富貴頭一歪說:“金德厚,你那么有錢,還舍不得哩!”
金德厚看了看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的鄒春麗,只見苦著臉,像苦大仇深的,一言不發(fā)。再看她的身子,看凸現(xiàn)的情形,估計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了。
他眨著眼睛說:“我是醫(yī)生,我只瞟了一眼,鄒春麗現(xiàn)在的樣子,還很難說是哪個的責(zé)任。鄒主任,你是一村之長,你有腦子沒有,你妹妹出了這種事情,怎么還如此宣揚呢?唉,你們就不怕別人笑話么?”
項成花跟女兒鄒春麗坐在一起,她聽了金德厚的話,非常生氣。
她推開鄒春麗站起來說:“哼,金德厚,你個老不死的,胡說八道什么呢?你把你的兒子叫出來呀,他是烏龜呀,縮到洞里不出來了?那小禿崽子做賊心虛,連我們春麗的面都不敢見,你說不是他的還會是誰的?金德厚,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們就對你不客氣!”
項成花說著走近金德厚,揚了一下手掌。
金德厚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