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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有志向的人

7、資格

想做有志向的人 西門龍頭1 2169 2020-04-15 12:28:00

    金二糖從那家小門診里出來,準備先到縣婦保醫(yī)院投奔當B超醫(yī)生的姐姐金大飴去的??上肓讼?,還是跟鉆地鼠闖蕩幾天江湖去吧!

  不知鄒春麗他們一家人要在自己家里鬧多長時間,得有一個長遠打算。

  既然重生了,不僅不再啃老了,也不能向姐姐金大飴伸手了。要自力更生,發(fā)奮圖強,還得吃點苦磨練一下自己。

  再往后倒退二十五年,姐姐金大飴也沒有結(jié)婚,住的還是單身宿舍。現(xiàn)在找她去,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于是,金二糖很快跟到處游蕩的鉆地鼠聯(lián)絡(luò)上了。

  看到鉆地鼠,金二糖也感到不可思議了。

  鉆地鼠比金二糖小兩歲,現(xiàn)在只有十八歲,完全就是一個小屁孩。

  他的真名叫詹國勛,因為居無定所,常鉆下水道茍且偷生,金二糖給他取了一個外號叫鉆地鼠。

  鉆地鼠名義上姓詹,可實際上姓什么他不知道。

  他的老媽跟他的老爸離婚的時候把他判給他老爸了,可一做親子鑒定,他們父子之間并沒有血源關(guān)系。

  他的親爸是誰,成了懸案。

  據(jù)說后來有知情人要告訴他,讓他知道其來龍去脈,被他拒絕了。他常說,他是從地下鉆出來的,屬鼠。

  媽不在身邊,爸又不是親的,不用說,那就成放養(yǎng)的狀態(tài)了。

  別看他年紀不大,可流浪了好些年了。

  鉆地鼠看到金二糖,就像見到親人似的,他親熱地說:“糖哥,怎么不在家里待了呢,在家里多好呀!”

  金二糖唉聲嘆氣地說:“唉,別提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就變成一個村姑的老公了,一輩子就被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用一根無形的繩索拴住了。唉,你說危險不?”

  鉆地鼠一聽,樂得快要滿地找牙了。

  他說:“有女孩子倒追你,愿意天天跟你在一起,你還不愿意?要是我,打死我也不會跑出來了。”

  金二糖擺了擺手說:“你還小,你不懂!好,不說了。走,到你的窩里躺一會兒去。晚上得找我?guī)煾竿跸棺尤?,得想辦法讓我回到翠芳盲人按摩診所去上班。唉,我不甘心啊,還是想穿著白大褂當按摩醫(yī)師,干著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的事情,那樣才牛比,才高尚?。 ?p>  鉆地鼠點頭說:“那是,看到的都是講究的城里女人?!?p>  金二糖拍一下鉆地鼠說:“你多大呀,怎么腦子里全是女人呀?我干按摩醫(yī)師是正經(jīng)工作哩,別往不正經(jīng)的方向想好不好?你得跟我學(xué)學(xué),腦子里面裝的全是正能量。”

  鉆地鼠的家安在一個廢棄的下水道里,井蓋就是他家的大門,不過一直是敞開著的。

  以前是金屬井蓋,被鉆地鼠砸了賣了廢鐵,換了白面饅頭,或方便面。

  后來城建部門換了多次,都被他砸碎了賣掉了。

  再后來就換上了不能化廢為寶的水泥井蓋,賣不成了,他很生氣,最后還是被他砸壞了。

  這地方估計不是太重要,鉆地鼠長期在這兒鉆進鉆出,也沒有什么人來管一管。

  城市管理人員只管那些推著小推車和提著籃子的小商小販,趕他們就像驅(qū)趕不聽話的羊。

  更重要的是,那時大街小巷沒有像天羅地網(wǎng)的攝像頭,沒有人在意鉆地鼠的所作所為。

  鉆地鼠的家在地下,算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雖然沒有看相,說了也不好聽,可冬暖夏涼,很適用。

  只要不遇上下暴雨,里面墊著別人廢棄的褥子,躺在里面舒坦得很。

  金二糖和鉆地鼠在那窩里躺了一兒,睡了一個不太安穩(wěn)的覺,就從里面爬了出來。

  看天色已經(jīng)黑了,兩人就往王瞎子家里走去。

  王瞎子家離這兒不是太遠,他們沒走好一會兒就到了。

  鉆地鼠跟王瞎子沒關(guān)系,當然不會跟著金二糖到王瞎子的家里去,只好站得遠遠的,等著金二糖。

  金二糖敲了敲王瞎子的大門,還回頭朝鉆地鼠做了做怪臉。

  半老徐娘的師娘錢翠芳打開了門,伸出頭左右看了看。

  看到金二糖,她吃驚地說:“哎呀,二糖稀客哩!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

  金二糖站在門外,盯著錢翠芳好一會兒,感到她的樣子沒有變。她現(xiàn)在四十歲,跟她以后六十多歲年輕不了多少。

  因為后來的那個時候的女人不管有多老,只要到美容院里美容再美體,就是七老八十了,也能美成三十六七八的樣子。

  金二糖點頭哈腰地說:“師娘,我?guī)煾冈诩也唬俊?p>  錢翠芳笑著說:“在家,你快進屋!好像你師父不在家,你就不愿意進屋呢?”

  金二糖小心翼翼地走進屋里,四處看了看,沒見著王瞎子。

  他又問:“師娘,我?guī)煾负孟癫辉诩夷???p>  這時一個丫頭片子跑了出來,什么話也不說,劈頭蓋臉地輕輕地打了金二糖好幾下。

  金二糖認識,這是王瞎子和錢翠芳的寶貝女兒,叫王朵楚,現(xiàn)在只有十八歲,還在讀高中。

  這丫頭也跟金二糖有過摩擦,本來要擦出火花的,結(jié)果陰差陽錯,只是擦肩而過了,成了他人生里的過客。

  錢翠芳看著女兒,嚴肅地說:“王朵楚,到你屋里看書去?!?p>  聽到客廳里的說話聲,王瞎子健步從房間里走出來,手里端著一個小小的紫砂壺。

  金二糖看呆了,眼前的王瞎子跟印象里老態(tài)龍鐘的八十多歲的王瞎子判若兩人。

  他應(yīng)該是白發(fā)銀須,拄著拐杖,走路晃悠悠的。

  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啊,僅僅二十五年,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王瞎子現(xiàn)在只有六十歲,他含著壺嘴喝了一口茶,坐到沙發(fā)上,翻了翻眼皮,沒有跟金二糖講什么客套。

  他直接問:“耶,二糖,你還來找我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說過么,我給你算過命,你的官殺很旺……”

  金二糖不想理算命的那一套,他趕緊說:“師父,其實我有點冤,我想把那件事情跟您說清楚。”

  王瞎子把玩著手里的紫砂壺,看都不看一眼金二糖。

  他說:“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你可以不叫我?guī)煾噶?。?p>  金二糖苦著臉說:“師父,其實那個女病人想讓我接私活,讓我晚上到她家里去給她按摩……我拒絕她了。沒想到她使出那么一陰招,說我按著她不應(yīng)該按的那兒了……她是存心報復(fù)我?!?p>  王瞎子搖著頭說:“不管怎么說,人家識破你不是盲人了,就這一條,你就沒有資格在我盲人按摩診所里當學(xué)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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