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暗淡的華室內(nèi),兩位紫色長發(fā)的女性對坐著。靠在窗邊,上位的美人端坐在那里,靜謐猶如神像。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
“你是英,雄,不,該來找我?!?p> 另一位紫發(fā)美人面帶笑意,微微歪著頭回答道:“只是我現(xiàn)在還不是呀。況且英雄也有落魄的時候,正需要仙女的幫助?!?p> “哈,哈哈,哈。”呆板的機械式笑聲中充滿了嘲弄,“說?!?p> “假設(shè)性的問題,如果世界上還存在著神。我該怎么殺掉祂?”
“好想法,爛,問題。祂,們,殺不死?!彼龑⒉璞畔拢p輕轉(zhuǎn)動到一個合適的角度后,繼續(xù)說道:“但有辦法,打敗?!?p> “條件呢?”
“我的侄子,嫁給你。”
“拒絕。更何況誰都知道他是你的私生子,請你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p> “那,再見?!?p> 女神似的教授偏過頭去,不再看那個從未上過自己課的學生。
“比克多姆早就完了,請你換個條件?!?p> “......”
學生——艾梅利特忙面對沉默很有耐心,同時也想飛快思考,為什么薩雅會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
除非,它并不過分。
“這次比賽很特殊嗎?”沒有回答。艾梅利特只能自言自語道:“你怎么樣也得先給我一點東西,我才能考慮這場交易是否劃算?!?p> 還是沉默。
“我會想辦法讓他滾出紅麟,在我功成名就之后。”
“二十八歲之前。”
“好?!卑防啬樕系男θ菹Я?,她盯著薩雅那張過分好看的臉說道:“現(xiàn)在,告訴我?!?p> “校長在,重演歷,史。這次的比賽是,舞臺。獎品之一是...戲劇道具”薩雅的眼光躲在陰影里,最后說道:“或者,是斯,維因。”
即便是心機深沉如艾梅利特,聽到斯維因三個字也是瞳孔震動。這個詞匯的原意是‘傳承’和‘傳說’,作為榮耀姓氏更代表著“’傳承者”。換言之,這次五項競賽竟然有可能決出下一任艾俄倫薩的校長——起碼能夠得到校長的真?zhèn)?,成為艾俄倫薩的代表人。
為此艾梅利特愿意付出一切,她直白地說道:“怎么樣才能贏?”
薩雅眼神中透出了一絲不屑,毫不掩飾地表達了自己的失望,但語氣不變地說道:“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最起碼需要獲,得新約和祂的名字。”
她補了一句,
“二十五歲?!?p> 艾梅利特收斂心神,站起身來行禮離開。她不在乎薩雅對自己是否失望,她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這就足夠了。
當華室的大門被關(guān)上后,一個拄著杖的身影走出,他臉上還有尚未消散的淤青,正是被佐恩斯狠狠揍了一頓的斯麥爾。
“這算是什么?一魚兩吃?薩雅...教授你依舊是個無恥的bz?!彼麑λ_雅毫無尊重可言,“現(xiàn)在告訴我,要怎么獲得新約?!?p> 面對羞辱薩雅仍是那副不食煙火的冷清,回答道:“如果你有你,父親一半,的智慧。你就不會問出這么白,癡的問,題。”
“去參與游戲。但出于我是你,的長輩,還有你給的金,子。我能告訴你一,些名字,他,們手里有新約,碎片?!?p> 斯麥爾將一張白紙丟掉薩雅臉上,說道:“寫下來,bz,我不想再聽到你那骯臟嘴巴里吐出任何一個字,污了我的耳朵?!?p> 六個名字。
斯麥爾在上面看到了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他以最快的速度收起了紙張,招呼也不打,無禮的離開了這里。
還很失禮的摔了門。
佐恩斯...
等他離開后大概三十分鐘內(nèi),大概有六七波人馬被拒之門外,在此期間薩雅繪制了一張精美的插畫,是一只帶有翅膀的肥蛇。不是飛龍,是一條吞下了獵物,長有翅膀的蛇。
叮鈴鈴。
想要見的人來了,輕輕揮手,佐恩斯面前的門被打開,他走了進來,坐在了艾梅利特坐過的位置上。
嗅了嗅。
薩雅主動說道:“你想知道,什么?”
佐恩斯有些詫異,他從未上過薩雅的課,甚至不太清楚比克多姆背后的歷史,更不知道她竟然長得如此美麗。但,最沒想到的是她會這么主動。
這算是觸發(fā)“角色”設(shè)定了嗎?
“請問教授,您可以告訴我些什么呢?”
“你,在一人之下,走不遠?!彼_雅一頓,繼續(xù)說的:“也贏不了,雄辯?!?p> 佐恩斯完全不明所以。
“...你是被選,中的人?!彼龔牟鑾椎某閷侠锶〕鲆粋€信封遞給了他,“你只有,選擇的權(quán),力?!?p> 我「只有」選擇的權(quán)力?只有...
佐恩斯收下信封,等待薩雅更多的話語。
美人教授看著手握信封的佐恩斯,以一種「為什么你還在」的眼神看著他,但由于光線的原因,后者根本沒有接收到這個訊號。
“你可以,離,開了?!?p> 佐恩斯這才意識到,連忙起身準備離開。但就在打開門的那一刻,他轉(zhuǎn)過半個身子問道:“教授,我小時候聽鄰人說過一句話:「蛇的貪婪即使吞下了大象都無法滿足」還有另一句話是:「插上翅膀都難以逃離」?!?p> “告辭。”
等他走后,薩雅才拉開了厚重的窗簾,隨著陽光撒進來,浮塵在空中降落卻一粒都不曾沾染到她的身上。
“自作聰,明的,家伙。會不得,好死?!痹捠沁@樣說,她仍是將那張精美的插畫給撕掉。開始重新繪制,這次的內(nèi)容是只網(wǎng)上的蜘蛛。
它匍匐著,靜待。
地面上碎紙中的蛇七零八落,似乎只需要一陣風就能吹散。肚皮被撐開,吞下的獵物最終掙脫出來,殺死了它。
薩雅看向明媚的窗外,也只是靜靜地看著。
此時,她忽然看到了剛剛拜訪過自己的三人竟然碰到了一起,這個畫面是這她意料之外的。
這很少見。
樓下。
“為什么我一點都不意外會在這里見到你們?!弊舳魉箍粗蛔笠挥遥荒幸慌?,像護法一樣的家伙朝自己靠攏的時候,下意識的將左手摸向了后腰。
艾梅利特笑面如「魘」地說道:“當然是因為學弟你樂于分享的熱情打動了我呀,要不然我也不會知道這次的五項競賽竟然會有比克多姆家的人擔任導師。”
斯麥爾似乎因為上次被狠揍了一頓的緣故,這次很好地閉上了嘴巴,只是那惡狠狠的眼神,似乎巴不得在這里就地將佐恩斯格殺。
“所以,你們打算再阻攔我一次?”佐恩斯看向斯麥爾,后者往后退了一步。艾梅利特則向前了一步,這位天才有足夠的信心,無論是法術(shù)、拳腳還是刀劍,都絕不可能輸給佐恩斯。
“我在這里是因為想要給你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放棄富金和亞金斯...”
佐恩斯沒等她說完,就接著說道:“然后呢?轉(zhuǎn)而幫助你嗎?”他的臉色變得有些狂熱的說道:“你根本對這場試煉一無所知,祂給予我們的東西,是你傾盡所有都無法比擬的。”
這番話透露了很多信息,從信息視角上來看,其根本性的改變了這場游戲的性質(zhì)——假如這兩位剛才沒有聽到薩雅的話,他們肯定會認為佐恩斯瘋了。
現(xiàn)在,他更像是個貪婪的家伙。
艾梅利特本來也不是專門來等佐恩斯的,她留在這里這么久,具體只是想知道到底會有多少人,什么人來找薩雅而已。
至于斯麥爾...對她來說可謂是意外之喜,她不竟懷疑為什么他會在自己之后從那棟建筑里出來。
她堅信這個瘸子不會修讀青烏學院的課程,更沒這個閑工夫在這個時間點來拜訪無用的人。
她最后看抬頭看向了薩雅·凡·比克多姆的窗,朝著斜秤學院「三人雄辯」的秘境走去。
等確認她走后,佐恩斯臉上的狂熱才漸漸褪下,斯麥爾杵著仗走到一旁,方向是「一人之下」。
“現(xiàn)在我知道這張牌是什么意思,你不后悔?”
他“自言自語”地同時掏出了一張牌,正是佐恩斯當初贏得的新約碎片之一,至于他是如何拿到的,便是佐恩斯在暴打他的時候,借助當時的環(huán)境再加上一些市井手段。
“神明的時代結(jié)束了。”
分道揚鑣。
不久后,肯孫·卓德登頂「三人雄辯」,取得「議會」牌。與其獲得共同勝利的,還有第二位獲得「議長」牌的波爾多·豪恩,和獲得「議程」牌的海麗·克雷斯·雷庭頓。
是夜,「一人之下」也被攻破,??怂固埂ぐ柭职蔚妙^籌,獲得「選王者」牌。
一時間,五項競賽已攻破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