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沈明慌慌張張奔走在府間的園子走廊處,七拐八拐地,讓擋道的婆子丫鬟小廝讓開,“哎呦,老爺??!”
才到了正廳處,南宮懷德皺著眉背著手走出來,眉間怒氣顯然未消散,看著沈明如此沒規(guī)矩的樣子,不免心中又是一肚子悶氣:“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大宅院里頭沒規(guī)矩的亂竄,跟個潑猴似的。”
沈明也顧不上那么多,忙草草作了揖,指著正門方向道:“可了不得,霍將軍和顧國公家的大小姐都來了。”
聞言,南宮懷德本是準(zhǔn)備坐下的身子一僵,緩緩起身,瞪直了眼珠:“你說什么?誰來了?”
“霍司慕將軍和顧國公小姐來了!”沈明急得哆嗦,忙上前攙住南宮懷德。
南宮懷德伸了伸手,往前傾了下,頓了會兒才抬腳走出去,邊走邊問道:“霍將軍可有說來這何事?”
沈明咽了口水:“霍將軍和顧國公家的只道是要見二小姐,老奴塞了個話去,叫人引去書房等候了。”
“快,快去!”南宮懷德提了衣擺慌慌忙忙地往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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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二房院子外早已傳出姜姝不可置信地言語,“霍將軍和顧國公家的小姐來了?”
賴媽媽拘著腰,點(diǎn)頭回話:“是啊,都被請進(jìn)書房去了,奴婢聽的真真兒的,還是沈明趕趟兒去回稟了老爺?shù)?。?p> “誰舌頭那么長,連國公小姐和霍將軍都叫來了!”姜姝氣的狠狠拍著木椅扶手,猛吸一口氣,蹙眉瞇眼,“這一手好牌可不能被打亂了,若是出了差錯,我這身家性命都得搭進(jìn)去......”
賴媽媽嘆了口氣,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悄聲兒道:“這話頭本就是允公公傳到我們這兒的,里頭又有霍將軍的事,怕是誰暗地里通知了霍將軍來解圍,咱們何不連著霍將軍一起.....”
“不可!”姜姝拍著桌案,瞥了眼賴媽媽,“霍將軍是當(dāng)今圣上的近臣,若直接將傾城那丫頭許給了他豈不是便宜了?再說了,若要是連著霍將軍一起謀劃去,他那樣能文能武,心思成了精的人,那咱們這些小命一個都不保!”
賴媽媽這下可犯了難,跟著姜姝心中一起暗暗盤算起來。
姜姝那細(xì)細(xì)的眼神掃過這廳堂,心中算是有了定奪,問道:“賴媽媽,昨日夜里,是哪兩個丫頭傳的話?”
賴媽媽聞言心中咯噔,垂首道:“是小鞠和小翠,兩個都是新來的丫頭,都是家里沒了錢財,欠了債的才賣身進(jìn)來做下人?!?p> 姜姝哦了一聲,沒有答話,緩緩扶著帕子道:“去,將那倆丫頭帶上來吧,我要問問話。”
不多時,賴媽媽便攜著兩個婆子將小鞠和小翠帶上了堂來,一見到姜姝便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小臉一副惶恐的樣子,不諳世事。
“你們倆,來這里伺候多久了?”姜姝端起茶盞輕抿一口,也不看她倆。
“奴婢們都是一起進(jìn)的侯府,在夫人身邊伺候了有兩三月了?!毙【戏诘厣匣卦挼?。
“那這院子里的待你們可好?”姜姝放下茶盞,瞇瞇笑著看小鞠。
小鞠小翠見姜姝笑的可瘆人,連連磕頭:“夫人待我們下人自然都是極好的,就是奴婢們的再生父母,奴婢們感激不盡!”
“說得好?。 苯吞@的笑著拍了拍桌子,轉(zhuǎn)而直勾勾地掃視著小鞠小翠的臉,“現(xiàn)在我處事有難,你倆可愿意趁這個機(jī)會報答?”
話落,小鞠小翠皆是一怔,面面相覷一番,不知姜姝再說什么。
“夫人問你們話呢,都啞巴了?”賴媽媽怕二人變了心思,猜出個一二,忙訓(xùn)斥道。
這一斥,讓下堂的小鞠和小翠都抖了抖,忙道:“愿意愿意,奴婢們給夫人做牛做馬都愿意?!?p> 姜姝嘴角扯著笑,大概是笑累了,她站起來,搖著團(tuán)扇繞著兩個丫頭走了一圈道:“那一會兒你們跟我去見老爺時候,就說宮里傳話是郡主落了水被霍將軍救起,兩人抱在一起了,許是看錯了或是聽錯了的,明白?”
“可是......可是奴婢從未說過這樣的...話......”小翠垂著腦袋,微微抬了眼皮,小心翼翼的回道。
此話一出,姜姝瞬間停下踱著的步子,斜著眼睛看伏在地上的小翠,瞇了瞇眼睛,倏爾笑起來,緩緩走至小翠面前,蹲下,用團(tuán)扇勾起小翠的下巴。
“瞧瞧,多俏麗的臉蛋啊,也是個美人坯子。”姜姝笑的嫵媚,說出的話卻是如刀子般鋒利,“若你不這樣說,那你一家老小,還有你的幾個弟妹都要被要債的那幫賊子亂棍打死了?!?p> 渾身狠狠一顫抖,小翠撲倒在地,連連磕頭,哭道:“夫人!求夫人繞過小翠的幾個弟妹,他們都還小,都那么點(diǎn)大,都......”
“既然如此,那你就乖乖聽話,按照我說的去做,不然你倆的兩家性命我可全拿捏在手中,到時候別怪我無情了?!辈坏刃〈浒言捴v完,姜姝站起來,收斂了神色,冷冷地答道。
小翠和小鞠都一個哆嗦,伏在地上哪敢抬頭,只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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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nèi)。
霍司慕端坐在一旁,南宮懷德坐在上首,顧曉悅坐在霍司慕一旁,低頭品茶。
書房死一般的寂靜,下人們大氣不出,也不敢多走動,明明是溫?zé)岬南娜眨吹褂行┖疀觥?p> 南宮懷德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咳嗽了一聲,率先打破沉默:“霍將軍今日前來可有何事?”
霍司慕轉(zhuǎn)動著拇指上的瑪瑙扳指,道:“前日安臨郡主在宮中不慎落水,是本將軍將她救起,昨日夜里又起了高燒,可是剛好出宮,便聽聞郡主宮中私會?”
聽完霍司慕的話,南宮懷德愣住了,他放下茶盞,指了指祠堂的方向,磕磕巴巴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將.....將軍的意思是,我家傾城是落了水被將軍救起,又高熱所以留宿宮中?”
“難得侯爺您能聽得懂本將軍說的話?!被羲灸叫χ聪蚰蠈m懷德,“郡主向來是明事理,拎得清的,侯爺您看著傾城一路長大,又怎會不知她的人品?!?p> 南宮懷德愣了:“可昨夜明明傳話來是,傾城她......她與人抱在了一起,被人瞧見了,說是私通......”
“敢問伯父,是誰說出這樣大逆不道之言?”顧曉悅看著南宮懷德,“還請她出來,為傾城討回一個公道,這話說出來事小,那傳出去可是侮辱了傾城的大好名聲和清白?!?p> 南宮懷德忙道:“是老身的良妾,昨日夜里接到傳話才與我講來?!?p> 轉(zhuǎn)而喚了沈明:“去,把二夫人給我請過來,倒是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霍司慕看著沈明正要走,叫他站住,轉(zhuǎn)頭問南宮懷德:“敢問郡主此時在哪?”
“這丫頭還在祠堂跪著。”南宮懷德道。
“雖然此事還沒下確論,但還請侯爺讓郡主出來,著人找大夫看看,高熱未痊愈,郡主千金之軀這樣跪著實(shí)在傷身。”霍司慕挑著眉說道。
南宮懷德哪敢不從,連叫沈明去祠堂將南宮傾城帶出來,偷偷抹了抹汗,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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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love
更文,又是腦子打架的一天。 看官們久等,留下收藏再走吧!多多評論愛你們,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