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終于深覺張玉珂這樣的腦袋瓜子不太適合留在宮中:“姑娘如此喧嘩,前來選秀卻連一點選秀規(guī)矩都不知道,想來也是不合適的,還是回去吧。”
張玉珂叫道:“不是的,我以為……鹽!”
兩個宮人上前來,直接往她的嘴里塞了東西,拖下去了。
衛(wèi)渺站在朱槿身后,奇道:“還念叨著鹽嗎?這管鹽的家里怎么會一點都不告訴她選秀的流程?”朱槿難得聽衛(wèi)渺說話沒帶嘲諷,下一秒卻見她搖頭道:“真是從鄉(xiāng)下地方出來的無知蠢婦?!?p> 朱槿:“……”
朱槿思索著張玉珂那最后一眼,絕對堪稱怨毒。
不過好像并不是對著衛(wèi)渺,也不是對著她的。
有了張玉珂這位剛好身份不上不下的秀女做榜樣,后面的事情就順利多了,各位秀女按著家世一位位排好,然后接受檢查檢驗,再安排進了儲秀宮。
三品及以上毓秀宮,三品以下儲秀宮。
父輩的影響就是這么赤果果。
徐思嫄看著她:“槿姐姐也住儲秀宮嗎?”
若是先前可以用天家恩賜來解釋,如今卻讓她住儲秀宮,這可就不太合常理了。
朱槿自動地把這筆帳算到那事多的楚王殿下頭上,臉上卻是笑得淡淡的,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這位小姐,在她被張玉珂質問的時候一言不發(fā),現在問她的事情,又變得如此熱心了。
朱槿但笑不語,徐思嫄卻不打算放過她,一遍遍地問得她心煩:“姐姐,要是嬤嬤們弄錯了,這得上報的,不然讓姐姐住在這儲秀宮內,豈不是委屈了姐姐?”
衛(wèi)渺見著朱槿只是笑,對徐思嫄的問話臉上既沒有顯出不耐,也沒有顯出窘迫,忍不住道:“朱槿,你這張?zhí)搨蔚哪樒ぴ趺淳湍艽鞯煤煤玫模稽c都不掉呢?”
朱槿微笑,繼續(xù)整理自己的東西。
她身邊的蕓香蕓禾沒有跟過來,她一個人收拾東西,也是覺得很麻煩的。
何況百言不如一默。
她就算想比所有人都強,但爭強好勝卻不能放在這個地方,到復選之前,至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學習禮儀,與這些女子朝夕相處半個月,當真是要小心的。
見朱槿不管怎樣說都是油鹽不進的樣子,徐思嫄和衛(wèi)渺也覺得無趣,各自去找其他人說話了。
第一輪選秀下來,大約選了有二十多位秀女入復選,接下來就是看皇帝到底是把她們納了,還是指給別人,又或者在這宮里當宮女。
朱槿這一間屋子里住了有六個人,除了徐思嫄和衛(wèi)渺之外,一個是兵部侍郎家的石云眉,一個是國子監(jiān)司業(yè)家的姜織,最后一個還沒開口說過話。
徐思嫄笑道:“除了槿姐姐,咱們竟然都是四品的?!?p> 伯這個爵位其實也是四品,但這是個虛銜,朱定銓實際領的是其他官職,位在三品以上,但“永定伯”是皇家賞的,所以主要以這個稱呼,用來顯示恩寵。
徐思嫄看向最后一個沒說話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怯生生的:“妹妹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