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嬤嬤看著朱槿,道:“竟是老奴看走了眼,卻不知道世間竟真有如此絕色,被你一個小姑子耍弄于股掌之間?!?p> 朱槿看也沒看她一眼,對著麗嬪道:“娘娘,槿娘身體不適,且容槿娘帶著奴婢退下?!?p> 麗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探究,隨即微微點了點頭。
費嬤嬤和安嬤嬤此刻并不在芳信宮內(nèi),但她們就這在一起,也足夠麗嬪拿捏一下惠妃,借機彈壓她一下了,惠妃最近打壓麗嬪甚是厲害,此時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也算是朱槿送了麗嬪一份大禮。
蕓香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給朱槿披著:“姑娘莫著涼了?!?p> 安嬤嬤在她身后道:“愿賭服輸,老奴無話可說,只問姑娘一聲,那東西是誰的?”
朱槿回頭一笑,輕聲道:“嬤嬤在說些什么,槿娘并不知曉,只有一點請嬤嬤放心,嬤嬤擔心什么,那便是什么了?!?p> 安嬤嬤的眼睛瞬間睜大了:“你竟敢!你竟能如此!”
囂張跋扈的人不是沒有,但朱槿一個小姑子,竟會這樣,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甚至與她之前知道的,都截然不同。
朱槿偏了偏頭,有些天真的模樣:“嬤嬤此前應該聽說過徐思嫄妹妹,她記岔了事情還要來當眾誣陷槿娘,陛下明察,將她給送出了宮,嬤嬤若聽說此事,大約以為槿娘沒多同她計較,便是個軟善可欺的。”
“嬤嬤,人若欺我一次,我便是這般,但若是想三番五次,可真就錯了主意。”
安嬤嬤似是無奈,又似是妥協(xié)道:“多的是丫頭不聽話,便如物件一般,該怎樣處置便怎樣,你又何必朝著旁人下手?”
朱槿有些詫異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目光中淬了毒。
只這一眼,竟看得安嬤嬤這樣的人有些戰(zhàn)栗的感覺。
朱槿朝麗嬪行了禮,便領(lǐng)著蕓香退下了。
麗嬪看著她的背影,轉(zhuǎn)而對著安嬤嬤,和自從她進來便沒了聲音的費嬤嬤,悠游自在道:“去把惠妃娘娘請過來?!?p> 宮女道:“這馬上宮門關(guān)閉,惠妃娘娘恐怕……”
麗嬪瞥了她一眼,宮女便趕緊去了。
宮門關(guān)不關(guān)的,主要就是為了管身份低微的奴婢,至于身份稍微高一些的,都是有可以操作的空間的。
所有規(guī)矩的制定,大約都是如此。
——
一出去,蕓香便道:“姑娘,這是怎么回事?”
朱槿步履不停:“莫說話,先回去。”
兩人緊趕慢趕,終于在宮門關(guān)閉之前趕回了住處。
蕓香給朱槿倒了些茶,又碰了碰杯壁:“姑娘,茶涼了,奴婢先去給您換些熱水去?!?p> 朱槿拿過茶壺,一下子倒了滿杯:“哪里講究得了那么多。”
喝完了水,朱槿才覺得緩了緩,胸腔里一下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嚇得蕓香臉色都變了:“姑娘,姑娘你沒事吧?如今這也沒法請大夫,要不我去給您熬點藥去?”
朱槿微微搖頭:“你先去看看蕓禾吧,就在隔壁,見了也好放心些?!?p> 蕓香道:“蕓禾她……”
到底沒聽見從朱槿口中的準話,她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