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你的眼睛看好了?!鳖櫫舭仔皻庖恍Γ缓蟀咽稚斓筋欘l苼面前。
顧頻苼的青蔥玉手搭上顧留白的手,然后慢慢站了起來,顧留白帶著她往飛鳳臺那邊走去。
剛剛下臺的高悅音一直在注意這邊,當(dāng)她聽到顧留白嘲諷的話時,她心下一驚,想起了顧頻苼,那個比她還要美上幾分的女子,棋藝還比她好。
當(dāng)視線落在顧頻苼身上時,她不知為何,心里突然慌了一下,但是也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她不相信有人能比她跳得好,她苦練飛鳳舞近十年,怎么可能有人比她還好。
顧留白扶著顧頻苼走到了飛鳳臺上,然后跳下臺,走到剛才彈奏箜篌的女子面前笑著問:“姑娘可否將這鳳首箜篌借我一用?”
那女子沒有說話,卻是站了起來,讓出了那一個位置。
顧留白拱了拱手道:“謝姑娘?!?p> 顧留白伸手撥了一下琴弦,“好琴?!鞭D(zhuǎn)頭看向顧頻苼,微微點頭。
顧頻苼也點了點頭。
琴音起,長袖展。
煙青色,完全不同于剛才熱烈的大紅色,清冷,素雅,淡靜,這個女子仿佛是一株青蓮,一舉一動間都透著一股子仙氣。
回廊下的那些人都看好戲一般地看著臺上,似乎是在想到底誰會贏。
許煙雨在顧頻苼起身的那一刻就來了精神,現(xiàn)在更是熱切地看著飛鳳臺問:“頻苼姐姐還會跳舞嗎?”
顧頻卿好笑地看著她,“你看不知道了?”
許煙雨西子捧心狀,“頻苼姐姐長得那么好看,溫柔大方,棋藝高超,還會跳舞……我的女神啊。”
那邊慕鴻漸也神色復(fù)雜地看著臺上跳舞的人,雖以白紗覆面,卻在舞動間依稀可見絕美的容顏,這人……似乎是來砸場子的……
高悅音的臉色就給更差了,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顧頻苼,又是她!又是顧頻苼,難道她又要輸在顧頻苼身上?不可能!她才不相信顧頻苼能跳得比她好,飛鳳舞可謂是世間最美的舞蹈,她不跳飛鳳舞,怎么可能贏過她高悅音?
回廊上的人心思各異,卻沒注意到閣樓上那位婦人原本微闔的雙眼,睜開了些,懶懶的看著臺上跳舞的人兒。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這就是他說的驚喜嗎?看起來很有意思啊。
跳舞的顧頻苼,一起一落間,自信、絕美、攝人心魄,仿佛這世間所有美好的詞都不能來形容此刻的顧頻苼。
原本斜倚在貴妃椅上的婦人慢慢坐了起來,原本慵懶的神色都不見了,她在認(rèn)真地看著跳舞的顧頻苼。
箜篌與舞蹈配合得天衣無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箜篌停了下來,顧頻苼還保持著單腳點地,一條腿向后抬起,雙臂張開,身子前傾的姿勢,宛如一只翱翔九天的鳳凰。
全場安靜得可怕,繼而爆發(fā)出一陣又一陣的掌聲,掌聲中夾雜著贊美聲。
顧頻苼在臺上站著,似是不經(jīng)意地看了一眼高悅音。
此刻的顧頻苼,身姿纖細(xì),氣場十足,站在臺上接受著來自各方的贊美。
顧留白驕傲地?fù)P了揚下巴,然后往飛鳳臺走去,打算扶她下來,剛到臺下就看到閣樓上的人飛了下來。
是一個婦人,貌美如花的婦人。
身著墨色寬袖收腰水裙,裙擺上金線描出數(shù)只鳳凰團(tuán)紋,腰間墜一塊白玉佩,外罩同色大袖,衣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絲盡數(shù)盤了上去,金色的步搖襯得她雍容華貴。
看到這婦人,廊下的人瞬間就不淡定了。
“閔夫人!她是就是閔夫人?!”
“能登上飛鳳樓的,自然只能是閔夫人了,天吶,她怎么來了?”
“閔夫人一出,花魁已定啊?!?p> 還有人感嘆道:“此女子能得閔夫人垂青,那是多大的榮耀啊?!?p>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議論,婦人直接就站在了顧頻苼面前,語氣清冷地說:“把面紗摘了?!?p> 顧留白一下子就翻了上來,擋在顧頻苼面前,揚起下巴說:“憑什么你說摘就摘,你誰???”
婦人沒有理會顧留白,而是直勾勾地看著顧頻苼,道:“把面紗摘了?!?p> 顧留白還要說什么,卻被顧頻苼拉住了,顧留白便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還擋在顧頻苼面前。
顧頻苼慢慢解下面紗,那婦人眼睛微瞇,問:“你跳的舞是什么?”
顧頻苼如實答道:“青鸞”
“何人傳授?”
“夕夫人。”
那婦人點了點頭,很是贊許地看著顧頻苼,然后側(cè)了一下頭,看向閣樓上的一個女子。
那女子頷首,然后消失在了閣樓上。
“夕夫人現(xiàn)在在哪兒?”
“夕夫人早在多年前就離開了顧府,如今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顧府?你叫什么名字?”
“顧頻苼?!?p> 婦人點點頭,“好,你很好。”
這時閣樓上的女子端著一個托盤就過來了,托盤上放著一朵盛開的白雪塔。
顧頻苼看著眼前的婦人,輕輕地說:“容我問一句,您是?”
婦人笑著說:“你可以叫我閔夫人?!?p> 閔夫人拿起那枝白雪塔,遞給顧頻苼,“送你的禮物?!?p> 顧頻苼微微彎腰,恭敬地雙手接過,“頻苼謝夫人?!?p> 閔夫人給完花就離開了,留下所有人原地發(fā)愣。
就在剛剛閔夫人出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讓眾人很驚訝了,沒想到閔夫人不僅夸了顧頻苼,還送了她一枝白雪塔。
那是極大的面子啊,簪花會閔夫人親自贈花,那便是代表著閔夫人對這個人的認(rèn)可,得到閔夫人的認(rèn)可啊,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高悅音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了,她現(xiàn)在嫉妒得快要瘋了,那些原本都是屬于她的目光與贊揚啊,都被顧頻苼這個初來乍到的女人搶走了,她現(xiàn)在還不能表現(xiàn)出憤怒來,還要強顏歡笑地對顧頻苼表示祝賀。
氣死她了,太氣人了!
顧,頻,苼!
高悅音在心里默默地把她的名字念了一遍,暗自把這個仇記下了。
聽著四周對顧頻苼的贊美,她氣得不行,再看三皇子那邊,他也是贊賞地看著顧頻苼。
高悅音感受到她的地位受到了深深地威脅,來自顧頻苼的威脅。
目光宛如淬了毒一般地射向顧頻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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