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毒性混進去了,你還是這么快就聞出來了?”
“沉沉雖然有毒,但它的毒是無色無味,不與別的毒素中和的,只會獨立存在于其他毒素之外,但是那個毒不一樣,有極其微弱的香味,一般人輕易聞不出來?!?p> 旭禾拿起黑衣人的衣角,將手上的血跡擦了擦,慢慢地跟她解釋道。
“罷了,你讓人去查一下吧,應(yīng)該能查出些什么東西來,先不要跟府里的人說,尤其是大哥二哥那邊,一定不能讓他們知道。還有方才給你稟報消息的護衛(wèi),也一并查了吧,要是有問題就做了吧?!?p> “是。”
顧頻卿站起身來,交代完之后她便轉(zhuǎn)身回房了,這才半夜呢,真真是擾人清夢啊。
顧頻卿一走,旭禾一把提起黑衣人,然后道:“平姑娘派人把院子打掃干凈吧,小姐向來不喜歡這些血腥味?!?p> 語罷,走到另一邊把那人也提了起來,原來他剛才是把黑衣人帶了回來,直接扔在了那邊。
平兒斂了斂心神,走到院外吩咐人進來打掃。
顧頻卿回到房間,把沉沉舉了起來,看它有些懨懨的。
“沉沉,沉沉?!?p> 喚了它兩聲,沉沉這才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給閉上了。
看得顧頻卿一陣心酸,之前沉沉為了救她,姓名垂危,這才回來沒多久呢,又因為救她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心疼地把沉沉抱在懷里,輕輕地摸著它的毛,沉沉很喜歡她這樣抱著它然后摸它的毛毛。
靠在她的枕頭上,顧頻卿在想是誰想要殺她呢?
她到長安之后格外低調(diào),幾乎淪為了顧頻苼的陪襯,在顧頻苼風(fēng)光無限的時候,她就像綠葉一樣,襯托著顧頻苼的美好,就算有人算計顧家,把顧家當眼中釘肉中刺了,那也應(yīng)該是因為顧頻苼的出現(xiàn)???
應(yīng)該是與她無關(guān)的啊,為什么會刺殺到她的頭上,而且還目的如此明確,只要殺了她,死多少人都無所謂。
顧頻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高悅音,簪花會上,顧頻苼一曲青鸞讓高悅音一敗涂地,奪走了原本該是屬于她的風(fēng)光,聽說后來三皇子慕鴻漸對高悅音不冷不熱的,讓高悅音懷疑三皇子是不是看上了顧頻苼。
如此說來,如果這兩個殺手真的是高悅音派來的,那也應(yīng)該是去暗殺顧頻苼吧,為什么會到她的院子里呢?
這人明顯就是來暗殺她的,全然與顧頻苼無關(guān),她這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來是誰要害她。
而且顧家的明里暗里的護衛(wèi)不少,戒備森嚴,一般的殺手臉明面上的護衛(wèi)那一關(guān)都走不過,更何況府里的暗衛(wèi),這兩人不僅避開了府里的暗衛(wèi),甚至到了她的院子里了,還把旭禾都纏住了,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是高悅音可以掌控的。
高承晦還不至于這般莽撞,這么快就派人來暗殺顧家的女兒,畢竟他高家再權(quán)高位重,上古世家還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更何況顧頻苼還是顧家三爺最為疼愛的女兒。
不是高家,那會是誰呢?
顧頻卿一時之間確實想不起來還有誰敢這么大膽地來殺她,只能等旭禾查了。
因她吩咐不要將此事告知府里的人,其他人也就不知道此事,她還派人去了顧頻苼的院子送吃食,不曾聽說她院子里有殺手來過,那便可以確定這是沖著她來的了。
夜里旭禾來回話了。
“查出什么了嗎?”
旭禾搖了搖頭,“沒有?!?p> “嗯?”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旭禾遇到這種事,竟然什么都沒查出來。
“那兩人口中的毒藥是江湖上普通的毒藥,衣服的布料是天下經(jīng)銷的普通布料,所用的劍也是江湖上可以買到的劍,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可以代表身份的標識,也沒有所屬標識?!?p> “那個和你交手的人呢?能看出來使用的是什么功法嗎?”
“不能,他同我打斗的時候只一味地躲避,不與我正面交鋒,不過身法看起來很是詭異,應(yīng)該不是普通門派里普通弟子能傳授的,應(yīng)該是大的宗門或者世家培養(yǎng)出來的殺手?!?p> 顧頻卿聞言皺了皺眉,“也就是說,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是?!?p> 顧頻卿沉默了一下,“你先下去吧?!?p> 旭禾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是誰?
第二日清晨,顧頻卿感覺到了她房間里又有人。
顧頻卿心里一驚,昨天才來了兩個殺手,今天還來?現(xiàn)在的殺手都這么囂張了嗎?
想來旭禾肯定加強了戒備,如果有什么意外的情況,就算旭禾不能完全阻擋,那他也一定會叫醒她,不可能這么放著賊人進來的,既然沒有任何動靜所以,這個人又是誰?
顧頻卿覺得她頭大,她真的很討厭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了。
想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顧頻卿假裝繼續(xù)睡覺。
“醒了就別裝睡了。”
聽到這句話,原本還有些迷惑的顧頻卿瞬間不淡定了,一下子翻身坐起來,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正坐在對面搖椅上的人,問道:“怎么是你?不對,你怎么在這兒?!”
男人慵懶地看著她,“不裝睡了?”
顧頻卿意識到自己就穿著中衣,把薄被扯過來裹在身上,有些憤怒地問:“你可否覺得自己有些無恥?”
“不覺得?!便逯@硭斎坏卣f。
是了,此人正是沐知常。
在她正皺著眉看他的時候,沐知常問她:“你不覺得你有些頑皮了嗎?”
“我?”她眨了眨眼,有些懵,“我做了什么?”
沐知常隨手從小幾上拿了一個小玩意兒,一邊把玩,一邊問她:“你說呢?”
顧頻卿閉著眼想了一下,還是沒想起來,她此時也不想回答他什么,只想讓他趕快出去,“你先出去?”
“真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沐知常把那小玩意兒放下,隨意地看著她。
“錯了?我哪兒錯了?我最近沒做什么啊?!彼€是很疑惑。
她這剛睡醒的迷糊樣,眨眼睛時十分地可愛,看她似乎真的想不起來她到底哪兒做錯了,沐知常無奈地撫了撫額。
她平日里可是狡黠地很,今日這樣呆萌的時候倒是少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