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蹲下身,摸了摸伍吉的小禿頭,看著伍吉,眼里盛著狡黠,道:“你房租還沒交呢?!?p> 伍吉面色有點(diǎn)崩潰,房租是個什么東西,他看起來像很有錢的樣子嗎……
一刻鐘后,某位蒙面女子出現(xiàn)在了酒樓的一樓大廳里。揣著從伍吉那忽悠來的幾個銀幣,謝凝不由得嘆了口氣。
招招手,喚來小二上了一碟花生米,并一壺?fù)?jù)說還算烈的小酒。
酒,謝凝是不打算碰的,但當(dāng)她提著它去各桌厚著臉混臉熟,套消息時,這東西卻是格外有效。作為一個人形叭叭機(jī),謝凝正套消息套的正嗨,余光卻瞥見大門口進(jìn)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棕色獸皮衣裙,絲帶挽發(fā),不是枚柏笙是誰。默默低下頭,謝凝提著酒溜回了自己桌,心中不斷地默念著阿彌陀佛,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可,世間百般,往往事與愿違。
只感覺對面坐下了一個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聽豪爽的女音響起,“我找了一圈,也沒座位了,只好和你一起拼個桌了,實在不好意思啊?!?p> 見謝凝沒拒絕,枚柏笙便高興地朝小二喊道:“小德子,老樣子,再加碟蕓豆?!?p> “好嘞,柏笙姐稍等?!?p> 不一會兒,枚柏笙的好幾個菜便都一齊上齊了。
謝凝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她能怎么樣,昨天才被對面暴打過,她現(xiàn)在暴露,豈不是很沒面子。
“誒,你是昨天早上和我對擂的那個吧?!泵栋伢蠈⒆约好媲暗囊坏|豆朝對面推了推,磕著瓜子道。
身形一僵,謝凝有些無奈,這都能認(rèn)出來?!
“其實也沒別的,進(jìn)來看到你這身衣服,我就知道是你了。”
謝凝猶豫了會兒,還是摘下了蒙面。
枚柏笙嚼了嚼口中花生,一拍桌子,似恍然大悟,“我說你怎么這么眼熟,原來你就是……”
正想吧啦下去,卻猝不及防被對面的人兒呼來的花生米塞了滿嘴,枚柏笙連忙手忙腳亂地提起謝凝手邊的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艱難地咽下所有的花生,她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卻猝不及防聽到一句,“那是酒。”
可酒已盡數(shù)下肚,只余嘴中還有一絲辛辣。
謝凝吃著花生米看著枚柏笙,枚柏笙停滯地端著杯子看著謝凝。
“這是酒?”
“嗯?!?p> “你沒事點(diǎn)什么酒?茶不好喝嗎?”枚柏笙眼神透出一股不敢置信,她生無可戀地吃著小菜,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回去老爺子要打死我?!?p> “這酒應(yīng)該不烈吧,我剛剛看他們喝時也不見得有多上頭?!敝x凝托腮,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道。
枚柏笙聞言,似是略略松了一口氣,她吃著小菜,盡量忽略口中辛辣,看著謝凝,她忽又道:“你能修煉了?還不錯嘛,那樣的靈根品質(zhì)還能差不多一個月就入門,奇才?。 ?p> 謝凝腦海中的銘元:……
“啊,我……”
“對了,你還需要開導(dǎo)嗎?我爺爺自你走后可擔(dān)心你了。我偷聽到他說什么……怕是會讓你有什么自殺傾向……誒,別啊,你說說原因,我?guī)湍汩_導(dǎo)開導(dǎo)?!?p> 謝凝略回想了一下,默默地吃著花生米。她不說她都差點(diǎn)忘了,好像上次的神開導(dǎo)就是她開導(dǎo)的?
“唉,我說你也別太傷心。這世上啊,總是會有那么一兩個人,修煉資質(zhì)不行,你說你修煉要是不行的話,你……你還可以……”頓了頓,枚柏笙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什么來。
她正冥思苦想著,卻見謝凝只吃著花生米不說話,枚柏笙立馬將自己面前的烤豬蹄推了過去,“你別只吃花生米啊,嘗嘗,長個兒!”
謝凝默默地看著豬蹄,比對了一下兩人的身高,枚柏笙大概一米七左右吧,她……一米五幾。
“誒,你不吃嗎?”見狀,枚柏笙又將手邊的另一道菜推了過去,“你嘗嘗這道,聽說是新菜,酒樓里的廚子用什么酒燒的。對了,你叫什么來著?”
“謝凝。謝謝的謝,凝固的凝?!敝x凝看著又被推過來的一盤菜,不好再推辭,遂動了動筷,嘗了幾口……然后,停不下來了。
“謝凝?還挺好聽,哦,我叫枚柏笙,上次應(yīng)該和你說過了,說起來你的烤串真是好吃?!?p> “嗯。”謝凝品嘗著口中的肉,滿足地回答道。
“誒,你昨天怎么會想去比武場啊,你好像靈者黃階吧當(dāng)時……”
“多吃點(diǎn)菜?!敝x凝拿起枚柏笙的筷子,毫不猶豫地又給她塞了滿嘴。
“唔……誒,這菜還挺好吃?!泵栋伢涎劬Ψ殴猓澳惴畔?,讓我來!”
“我不!這盤菜的錢,我付了!”
不消半刻鐘,枚柏笙吃的滿足地打嗝,謝凝……看著她打嗝。
枚柏笙此時的臉色微紅,顯然是酒勁上來了,她瞇眼看著謝凝,含糊不清地道:“謝……嗝,凝,你怎么,怎么變成兩半了?”
謝凝臉色也有些微醺,她晃了晃頭,聽著枚柏笙嘟囔,“你說啥?你才兩半呢!你是不是醉了?”末了,她看著枚柏笙,語調(diào)不穩(wěn)地嘲笑道:“上頭了吧哈哈哈嗝?!?p>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醉了。就,就這點(diǎn)小酒?!?p> “你剛剛是不是說那菜是用酒燒的來著?”
“沒有?!泵栋伢洗蛄藗€酒嗝,趴在桌上,傻笑道,“好像有。”
“枚柏笙!”謝凝嘭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
腦海中的銘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
“嚷嚷啥呢,沒聽過你柏笙姐的名號!”
“你,嗝?!敝x凝撐著酒桌站了起來,身形略有些搖晃,“咱們,嗝,不打不相識。”
“切,什么叫不打不相識,是,嗝,我單方面打你好嗎!”
“有種你再說一遍!”
“一遍!”
周圍的看客們目瞪口呆,這兩小姑娘這是耍酒瘋了?
有好事的看客瞄了眼兩人桌上的酒菜,似是明了了什么,扯著旁邊的人道:“哎,你看她們桌上的菜,那不是酒樓新出的,吃了容易醉的那道?!?p> “好像是,我說嘛,柏笙姐居然不怕她爺爺了,敢喝酒?”小二茍在那人旁邊,觀望著。
“你不去勸勸?”
“勸啥啊,等會兒去,這會兒估計正上頭呢!”小二看著兩人不斷持續(xù)的戰(zhàn)況,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上次和你對擂,是,是我失手了,你等著!”謝凝眼神迷離地惡狠狠“盯”著枚柏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