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午時了,她怎么還沒醒,不會真的出什么事吧?!狈窖缘陌l(fā)音有點標(biāo)準(zhǔn),好像是牛二?
謝凝試探著睜開了眼睛,見周圍還是一片濃霧,但是隱隱約約有些許細(xì)碎的陽光。她記得……打赤鼻鼠好像是在晚上?。?p> 旁邊的果凍見她醒了,連忙從枚柏笙的懷中跳下,走上前來蹭了蹭她的脖子。
見謝凝醒了,枚柏笙連忙扶著謝凝坐起,并端給她一碗一直放在火堆的余燼上溫著的粥。
謝凝順從地喝了兩口,然后停住了。
“怎么了?不好喝嗎還是說不舒服?”枚柏笙有些緊張地問道。
“不是?!敝x凝看著滿滿一大碗的白粥,苦著臉拉著枚柏笙的手道,“笙兒啊,我想吃張大娘家的燒餅。”
枚柏笙連忙轉(zhuǎn)頭看向不遠(yuǎn)處裝著最后幾塊燒餅的籃子道:“好像還剩一些?!?p> 餓昏頭的謝凝起身就要去拿,但猛得起身頓時讓她腦海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之前不是說腳崴了嗎?!?p> 這個聲音,除了孫奕還有誰。
“現(xiàn)在好了?!边t疑著接過孫奕手中的燒餅,謝凝厚著臉皮道。
“那咱還繼續(xù)走嗎?”見謝凝轉(zhuǎn)醒,牛二撓了撓頭問道。
“你們走吧,我不走了?!?p> 眾人皆有些詫異地看向了坐在樹底下的江盛。
“為什么?”孫奕皺著眉頭,有些不解。他知道江盛也是付出了很多努力,才爭取來的這一個機會。
“就是不想走了,你們要繼續(xù)就請便吧。”江盛的聲音冷冷地,讓剛剛因為謝凝轉(zhuǎn)醒稍微輕松的氣氛瞬間嚴(yán)肅起來。
“你……”牛二拉住江盛的手臂想說些什么,卻見江盛似是受了什么刺激,立馬甩開了牛二,“別碰我!”
謝凝蹙了蹙眉。
“你被赤鼻鼠的爪子碰到了?”不容江盛反駁,她幾步上前將江盛的廣袖褪至臂間,指著腕側(cè)一條長長的黑線道,“這是被赤鼻鼠撓了后最典型的癥狀。”
順著黑線往上看,不難發(fā)現(xiàn)江盛臂上有一道淺淺的口子。傷口已經(jīng)化膿,盡管已經(jīng)簡單處理過,但仍詭異地冒著烏黑的小氣泡。
“不用你管?!苯⑴Φ睾鲆曋坶g的疼痛感,一把扯過了袖子。
“你知道后果嗎?”謝凝想著《百妖圖鑒》上的話,立馬開始從手釧中翻找著她的儲備藥。
“不過受點苦楚而已,又不傷及性命?!苯⒁荒槦o所謂,但分明手在微微顫抖。
“若是不處理好,全身潰爛而死也有可能?!睂O奕沉默著道。
“而且,且不論城中是否有幫你療傷的藥,光從毒徹底發(fā)作的時限上來看你就不一定能撐到回城。”
江盛想了一夜,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但解赤鼻鼠之毒的藥極為難尋,他們一行人都修為不高,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集齊所有藥材。
就在一籌莫展之時,“吱吱”聲引起了眾人注意。
以為是赤鼻鼠重來的枚柏笙立馬拿出了大錘,她身上靈力光輝閃得燦爛,特技眼瞅著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卻見一只頂著尖尖的大耳朵的小老鼠直著身從樹干背后走了出來。
“小老鼠?”枚柏笙拿著大錘又往四周張望了會兒,確定沒有其他的赤鼻鼠后才放松了下來。
謝凝蹲下身,看著尋寶鼠腹部的口袋,突然有了主意。
她想了想正欲開口,卻見尋寶鼠歪了歪頭,前肢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堆草藥,每一樣都是解赤鼻鼠的毒所需的藥材。
也許是尋寶鼠往外掏得太快,一顆紅色的珠子隨著尋寶鼠的動作掉落在地。
“這不是……赤鼻鼠的妖丹嗎?”枚柏笙好奇地?fù)炱鹬樽?,又道,“難怪昨晚你們處理那老鼠的時候沒看到妖丹,原來在這?!?p> 孫奕正想接手看看,便見尋寶鼠拼命地擺著前爪,急切地想要將赤鼻鼠的妖丹重新收入袋中。
“給它吧?!敝x凝看著一地的草藥,拿出《百妖圖鑒》仔細(xì)比對起了解毒所需的藥材,最后發(fā)現(xiàn)還是少了一味。
“少了青楓的樹葉。”謝凝將草藥一一收入手釧中,起身道。
卻見尋寶鼠將赤鼻鼠的妖丹謹(jǐn)慎地放入袋中,晃了晃蓬松的大尾巴,便回身穿過灌木叢離開了。
牛二正想去追,被謝凝攔下。
“不用追了,估計它也沒有?!?p> 見狀,孫奕拿出藏寶圖,仔細(xì)研究著路線,“青楓我知道,咱們此行的目的地附近好像就有青楓。我們現(xiàn)在路程已經(jīng)過半,走快點應(yīng)該能趕上。”
“那還等什么?趕緊走啊。”牛家兩兄弟出乎意料地趕緊攙著江盛,一副生怕江盛跑了的架勢,很難想象半月前他們還大聲密謀著要搶江盛的錢袋。
見狀,謝凝笑了笑,拍了拍肩頭的果凍,對江盛道:“接下來幾天你可能都不太好受,讓果凍載著你吧?!?p> “不需要?!?p> …
未來的兩天,江盛都無力地躺在果凍后背,蔓延的毒性令他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
霧氣愈來愈濃,謝凝等人依靠著手里的珠燈才堪堪能擁有五米的視野。
“真是見鬼?!备鴮O奕的兩個人熟練地合伙斬殺了一只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階妖獸,湊一起吐槽著。
謝凝也覺著奇怪,問枚柏笙她卻說她爺爺那邊未有回信,問銘元銘元也說沒感應(yīng)到什么特別的東西。
“對了,你上次的思路很不錯?!?p> “直接化靈為用?”謝凝一邊小心地觀察著四周,一邊和銘元嘮嗑。
“對?!?p> “但是你不是說那個太過損耗身體嗎?”謝凝想起那天由于反噬自己直接暈了過去,不由有些郁悶。
“可以避免?!便懺D了頓,又道,“你不是想煉器嗎?這可能是你能使用大量靈力唯一的辦法了。”
謝凝眼神微動。
不管怎么樣,為了煉器她也要試試。
“怎么避免?”
“不知道。”
……
謝凝深呼吸了一口氣,“那你不是說可以避免?”
“我覺著應(yīng)該可以避免,辦法估計得你自己摸索?!痹挍]說兩句,銘元打了個呵欠,“睡了睡了?!?p> 謝凝一臉黑線地感受著腦海中突然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