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似乎是從極遠(yuǎn)處傳來,直襲緩緩站起身的鄒童。
未見任何波動,但鄒童卻是忽然又是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臉色變得煞白。
一則是這道聲音里蘊(yùn)含著一股隱藏的力道。
另外,他聽出了聲音的主人。
是小妖大王,他心中驚恐萬分。
這時,銅義也明白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一個閃身到了鄒童近前,掐住了他的脖子,怒目圓睜,狠狠地說道:“找死~,如果不是看在二當(dāng)家的面子上,我現(xiàn)在就斃了你。卑鄙小人!”
擂臺賽結(jié)束了,人群漸漸散去。
空曠地場地上有回復(fù)了一片寧靜,只有陣陣的冷風(fēng)吹過,卷起一簇簇干枯的雜草和落葉。
最后只剩下衣衫襤褸癱倒在地的鄒童和依舊安慰地坐在椅子上的婁文宣。
婁文宣緩緩地從椅子上坐起,走到鄒童的身邊。
沒有責(zé)備,也沒有問他傷勢如何,表情很平靜。
他扶起鄒童,緩緩地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
胡不羨早就跟著小月走了。
他沒有回頭看一眼,或者去將鄒童臭罵一頓,因為這個人不值得他這樣去做。
此刻的他正舒服地躺在床上,享受這小月的照顧。
“嘶,輕一點(diǎn)兒,小月姐,疼!”胡不羨齜牙咧嘴地說道。
“你還知道疼啊,我讓你下午不要參加了,你不聽,活該!”小月生氣地說道,但眼神中卻是飽含著小心翼翼的溫柔。
“嘿嘿,總算是沒有丟人!”胡不羨笑著說道。
“哼~,還是那么愛面子。在在乎你的人眼中,你永遠(yuǎn)都不會丟人;對于眼中不在乎你的人,丟不丟人有什么關(guān)系么?”小月輕輕地嘆口氣說道。
胡不羨沉默了。
是啊,自己從小就不能修煉,但在父親,在兄弟姐妹的眼中,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丟人,他們只會鼓勵自己,安慰自己,為自己的一點(diǎn)點(diǎn)小成績而感到驕傲。
是啊,這就是在乎自己的人。
“謝謝小月姐,你也是我在乎的人,所以你要照顧和保護(hù)好自己!”胡不羨望著正在專心替自己擦拭傷口的小月,認(rèn)真地說道。
“你,呃~,能不能不叫姐,都把我叫老了!”小月半開玩笑地說道。
“呃~,不叫小月姐,那叫什么?叫小月月?”胡不羨思索著說道。
“討厭,這又把人家叫成小娃娃啦......”
......
清風(fēng)寨二當(dāng)家婁文宣的閣樓內(nèi)。
“文宣哥,我錯了?!睙o力地坐在椅子上的鄒童低頭說道。
“你哪里錯了?”婁文宣正在專心地沏茶,沒有抬頭,平靜地問道。
“我給您丟臉了~”鄒童繼續(xù)說道。
“丟臉?我的臉面有那么重要么?你丟的不是我的臉,而是差點(diǎn)丟掉自己的命!”婁文宣有些不屑地說道。
“我~”鄒童沒聽明白。
“如果我沒有毀掉你的石錐,胡不羨傷,你就會死!”婁文宣繼續(xù)說道。
“你是說,小妖大王事后會殺我?”鄒童疑惑地問道。
“不是事后,而是當(dāng)場,她其實(shí)一直都在看著這場擂臺賽。她要?dú)⒛悴粫腥魏蔚莫q豫,我們的這個大王果斷著呢~”婁文宣有些感嘆地說道。
“啊!”鄒童有些后怕地發(fā)出一聲輕微的驚呼。
“好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要再提了。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做事可以用陰謀,可以不擇手段,可是做人卻不能卑鄙無恥∽?,F(xiàn)在我要跟你說的是我們的計劃要提前進(jìn)行了~”婁文宣話鋒一轉(zhuǎn)說道。
“???提前?呃,我全聽大哥的~”
......
處理好傷口之后,胡不羨和小月去了食堂。
豐盛的酒肉已經(jīng)擺滿,除了婁文宣二人和小妖,山寨的人基本都到齊了,自是一番痛飲。
寒冷之地的人都好酒,胡不羨也不例外。
作為這場酒會盛宴的主角,幾乎每個山寨兄弟都過來敬過酒。
胡不羨來者不拒,最后自是醉意熏熏。
小月將其送回住處,可是胡不羨卻不肯睡覺,拉著小月去了小妖的繡房。
小妖在屋內(nèi)擺弄一些新鮮的小玩意兒呢。
胡不羨借著酒意上頭,也不再害怕,張牙舞爪地在小妖面前吹噓自己在擂臺賽上如何如何厲害。
什么左一拳一個,右一拳一個,吹了口氣又倒一個,反正怎么厲害怎么說......
新奇的是小妖居然沒有收拾他,甚至連冷嘲熱諷都沒有,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最后胡不羨酒意上來,趴著桌子睡著了。
小妖把胡不羨拎到自己的床上,并幫他蓋好了被子。
然后拉著小月向樓下走去。
“走吧,今晚本大王要你侍寢,好久沒有摟著小月月睡了呢!”
......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
胡不羨從朦朧中醒來,一股幽香飄進(jìn)了鼻孔。
他猛然驚醒,遂回憶起了昨夜酒醉的情景,嚇得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酒意睡意全都沒了。
胡不羨悄悄地下樓,想要偷偷的溜掉。
可是剛到樓下,一個清冷兼魅惑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過來,怎么,吃干抹凈了就想跑?”
胡不羨心中一陣郁悶,我吃什么了,抹什么了呀~
不過,他還是聽話地走到了小月的臥室門外。
臥室門沒有關(guān)死,留著一道幾寸的縫隙。
透過縫隙,胡不羨看到一張錦被之下輕輕覆著兩具玲瓏的嬌軀,在薄薄的錦被上勾勒著兩道優(yōu)美的曲線。
小妖兩條玉臂裸露在錦被外,小月則是將身體蒙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留下兩只小眼睛,緊進(jìn)地盯著門縫。
胡不羨不禁“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有,有什么事兒么?”胡不羨心虛地我道。
“你說什么事兒?我們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清白就這樣沒了,你說怎么辦?”小妖生氣地問道。
“我~,怎么辦呀?”胡不羨心中郁悶,肉沒吃到還惹一身騷。
“這樣吧,快過年了,你去下山,給我們買一些好吃的、好看的、好玩兒的吧!”小妖輕輕地說道。
“啊~?好,好吧!”
就這個啊,自己還以為啥事兒呢~
滿口應(yīng)下的胡不羨一溜煙的跑了,免得小妖再提額外的條件。
看著匆匆逃跑地胡不羨,小妖不屑地對懷里的小月說道:“看到?jīng)]有,他就是個膽小鬼!這么好的機(jī)會,面對我們小月月香噴噴的小肉肉,居然不敢下口。嘖嘖嘖~,還是便宜了本大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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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胡不羨迎著初升的冬日暖陽下山了。
他已經(jīng)跟山寨的兄弟打聽過了,離清風(fēng)寨最近的府城是文安縣府城,據(jù)此約六十余里。
胡不羨如今的速度已非當(dāng)日松平縣時可比,遇到山路平坦無人時,他還會幻出一匹水色大馬奔馳前行。
因此,兩個多時辰后,日近晌午,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文安城外。
文安城規(guī)模與當(dāng)日的松平城基本相同,但這里更靠南一些,似乎從浩劫中恢復(fù)過來的更快一些。
經(jīng)過盤查,踏進(jìn)小城,熙熙攘攘的人流比冷清的松平城好上不少。
可是進(jìn)了城胡不羨卻發(fā)愁了。
哎,誰知道她們兩個喜歡什么?。?p> 出來之前也沒問問他們喜歡什么,到底給他們買什么東西呢?
等等,買?拿什么買?
這時,胡不羨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沒錢,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拿毛線賣?。?p> 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去找大當(dāng)家銅義去借上一點(diǎn)兒。
一個銅板難道英雄汗,此話一點(diǎn)兒都不假。
別說買東西了,就算是想吃碗面也沒有辦法啊~
怎么辦呢?
胡不羨頭疼了,總不能再花兩個多時辰跑回去一趟,那還不被小妖嘲笑死。
胡不羨皺著眉頭,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忽然,他看到這一家店鋪---典當(dāng)行。
他知道這種店是做什么的,各個地方都有,甚至連他們冰原鎮(zhèn)都有一家。
可是自己有什么可以當(dāng)?shù)哪兀?p> 自己身上值錢的可能也就常青羽留下的那個令牌了,看著像值點(diǎn)銀子的樣子。
除此之外,就只有燭臺了。
可是那個玩意兒是自己的唯一的依仗,肯定不能當(dāng)。
就算能當(dāng)估計人家也不收,一點(diǎn)兒賣相都沒有,怎么看都看不出來是個寶貝。
對了,自己有星辰晶啊!
在接星選拔的時候,那個考評員曾經(jīng)說過把自己賣了也不夠那一塊兒晶石的錢。
對,這個東西肯定可以當(dāng)些錢,先去試試吧!
于是胡不羨從肝腑神藏里面挑選了一塊兒較小的,成色也不算太好的紫色晶石拿了出來。
手中握著晶石,胡不羨走進(jìn)了典當(dāng)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