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開源
蕭為劍回到自己的居室，手伸向那個藏有烈酒的那個暗格的時候，門被敲響了。然后慕容翠就直接進來了。
蕭為劍連忙把剛伸出去的手縮了回去：“翠翠，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唄，”慕容翠一副隨心所欲的樣子：“你在偷偷喝酒？”
蕭為劍沒法否認。
“什么事不開心？”
“銅礦沒了。”
“銅礦怎么會沒了？”
“銅礦還在，銅快挖沒了?！?p> “沒了就沒了唄?！?p> 蕭為劍嘆了口氣：“沒銅了，銀子就沒了，銀子沒了，那么多門人吃什么？”
“想辦法唄?！?p> 蕭為劍苦笑：“這不是正要想辦法嘛。”
“所以你偷偷喝酒？”
“喝了點酒之后，說不定好主意就自動冒出來了?！笔挒閯妻q。
“喝酒有用？省省吧。我爹說，當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找個人，把事情對著她說一說，說不定就有好主意了?！蹦饺荽溧街臁?p> “是嗎？”
“就算沒有人，你把酒瓶子當作一個人，對著酒瓶子，把事情說一說，也比喝酒好?！?p> “聽上去很有道理的樣子。”
于是，蕭為劍對著慕容翠，把師爺說過的事情說了一遍。
果然，說一遍還是有效果的，蕭為劍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四個字“開源節(jié)流”。其實，開源節(jié)流，一直都在潛意識里面，此刻細化為“開源”、“節(jié)流”兩個方向。
“開源節(jié)流，是唯一的出路?！笔挒閯ψ匝宰哉Z。
“原則上必定是這四個字啊，你想到了，說明你恢復了神智?！蹦饺荽浒褍蓚€小酒窩笑了出來。
蕭為劍臉紅了：“開源節(jié)流，其實是個人都會這么想，我在師爺那里就想到了。問題是，節(jié)流，我派向來以‘節(jié)儉’作為門風，似乎沒什么好節(jié)流的地方；至于開源，辦法倒是有不少，但要把銅礦產(chǎn)業(yè)消失的大坑給填上，幾乎不可能。所以我才發(fā)愁啊。”
“辦法總是有的，話說回來，青山派的賬目，你詳細看過嗎？每一項開支，能減多少，詳細算過嗎？每一項收入，能不能增收，你考慮過嗎？”慕容翠責問的口氣。
蕭為劍臉更紅了：“還真沒有?？磥磉€得去找?guī)煚?。?p> “那我不打擾你啦?！蹦饺荽浔谋奶碾x開了。
蕭為劍目送慕容翠離開之后，拿起一小塊牛肉干就往師爺那里去了。
蕭為劍從師爺?shù)男」访媲敖?jīng)過的時候，小狗立刻站了起來，搖尾巴搖的很歡。蕭為劍走了過去，一點都沒有表示，小狗表現(xiàn)的非常失落，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趴了下去。蕭為劍的指尖忽然彈出了一塊牛肉干，不偏不倚的向小狗飛去，小狗一躍而起接住了牛肉干。
蕭為劍和那只小狗的友好度直線飆升。
師爺被蕭為劍的回馬槍嚇了一跳，但馬上回過神來，寒暄之后開始泡茶，邊泡茶邊納悶，這狗，為什么每次掌門來的時候，一聲不吭呢？哪怕稍微叫一聲也好??！每次搞的那么被動。
蕭為劍接過茶水的時候順勢開口：“不知師爺是否有開源節(jié)流之策？”
“哎，”師爺嘆了口氣，山羊胡子微微一抖，嘴里蹦出了一個字：“難?！?p> “不如先一起想想開源的辦法？”蕭為劍微笑。
師爺估計，這次蕭為劍不把自己的點子榨干是不會走的了。
于是開始逐項分析開源的策略。
“銅礦這一塊，提高產(chǎn)銅量唯一的方法是多采礦，不過礦脈既然已經(jīng)枯竭，存量有限，無非是提前一點把礦都挖掉。而且多開采，恐怕門人諸多怨言。這個法子恐怕是已經(jīng)行不通了?！闭f到此處，師爺瞅了一眼蕭為劍。
“師爺所言極是。這一塊，確實沒有潛力可挖了?！笔挒閯澩o了師爺一個鼓勵的眼光。
師爺開始分析第二項：“青山周邊的物業(yè)嘛……”
蕭為劍豎起了耳朵，這正是他關(guān)心的。
“開源基本上沒戲?！睅煚?shù)穆曇艉苄?，似乎在掩蓋什么。
“為什么沒戲？”蕭為劍追問。
師爺面露尷尬之色：“因為——物業(yè)是由綠水派代為打理的?！?p> “如果我們自己打理呢？”
“我派和綠水派的契約已經(jīng)約定好了，物業(yè)由綠水派打理的?！?p> “契約總有到期的一天?！?p> 師爺默不作聲。
蕭為劍感覺有點奇怪，追問道：“契約什么時候到期？”
“還有一百二十年?！?p> “什么？！”蕭為劍像一發(fā)小鋼炮里的炮彈一樣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百二十年？我沒聽錯吧？”
“沒錯。鍥約是三十年前寒秋波掌門的師傅的師傅親手簽的，當時一共簽了一百五十年?！?p> “為什么簽那么長時間？”蕭為劍感覺胸口很悶。
“青山派、綠水派同氣連枝嘛……再說了，當時簽訂契約的時候，物業(yè)的租金，只不過是次要的收入……還有，打理物業(yè)是綠水派的特長，交給他門打理，我們也很省心?！睅煚敳桓液褪挒閯σ?。
蕭為劍覺得眼前有點黑。
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后，蕭為劍開口：“先不說契約的事情，如果我們自己經(jīng)營的話，能增加多少收入？”
師爺把那一撮山羊胡子擼了又擼之后，方才回答：“這倒真沒有細算過，不過按老朽測算，應(yīng)該能夠彌補至少一大半銅礦收入的缺失。掌門您看，綠水派的發(fā)展勢頭，甚是強勁，沒有可觀的收入，萬萬不可能發(fā)展如此迅猛。換一個角度，由于我派長期占據(jù)‘天下第一派’的威名，希望一賭我派掌門風采的人數(shù)眾多，所以青山周圍一片繁榮的景象。所以，我推測這一塊收入十分豐厚?！?p> 蕭為劍陷入沉思。
良久，師爺小心試探：“掌門——您——不會打算撕毀契約吧？”
“我派是天下第一派，豈能做這種勾當？”蕭為劍正義凜然，要知道他爹蕭蕭從小就給他反復灌輸“守信”的思想。
“那我就放心了，”師爺喝了一口茶水：“毀約之事，萬萬不可。”
“其他收入呢？還能增加嗎？”
“其他收入，由于占比太小，所以就算翻倍，對本派的影響也是很小的……”說到這里，師爺突然眼前一亮：“對了，掌門，不久要到初七了，以前寒秋波掌門都是在每月初七接見想一睹‘天下第一’風采的客人。掌門您武藝無雙，估計會有很多人想一睹您的風采，我估計，第一次見面會，收入會非常可觀……”
“行，那我也每月初七出面吧，有勞師爺安排一下。”
之后，事無巨細，蕭為劍和師爺又探討了半天，然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開源，基本上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