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jīng)亮起了星星,白星辰背著摔暈過去的女魃打算回了客棧,幸好女魃在天庭的時候就收斂了能力,不然撫州也會跟滇西縣一樣了。
還沒走多遠,從天而降砸下來一個穿著淡黃色長袍的男子,摔得四肢都扭曲了,血一瞬間就鋪了一地,身上甩出一串玉做的鑰匙,正好掉在白星辰的腳邊。
白星辰手一抖好懸沒把女魃扔出去,簡直太嚇人了,抬頭瞅了瞅天,還是滿天星辰大好的夜景,也不知道這貨是從哪掉下來的。
那串鑰匙形狀的玉就這么摔都沒有碎,這玉雖然不認識,但也能看得出是一塊好玉,白星辰撿起來發(fā)現(xiàn)在上面感受到了靈氣。
忽然想起來,這玉和天界看到的玉柱是一樣的。
“不會是女魃的相公吧?”白星辰有些狐疑,隨后否定了自己,“不對不對,有夢歌在,不會讓她相公掉下來的,指不定這男的是誰相公呢。”
想起來女魃說她相公是被關(guān)押的,這男的不會是看守她相公的人吧?然后被夢歌扔下來的?
那夢歌應(yīng)該快下來了,想等等夢歌,但是又怕那些守衛(wèi)追來,思來想去,還是先回客棧吧。
白星辰把鑰匙扔進了戒指,繞過慘不忍睹的男子運轉(zhuǎn)法力跑向了撫州城。
紫瑤和銀子怕白星辰回來找不到,一直站在客棧門口等著,看到白星辰背著女魃一身狼狽的跑過來,連忙和銀子上前:“哎呀殿下,殿下怎么能背著她呢?快,把她放下來讓銀子背,殿下趕緊去房間里歇息?!?p> 白星辰推了兩人一把:“趕緊的別廢話,前面帶路,本宮要累死了,管誰背的干嘛!”
真是,能不能抓住重點。
吩咐紫瑤幫女魃擦擦身子,自己就去洗洗睡了。
月冷星稀之時,客棧后院一個模糊的黑影,放走了一只鴿子。
燈火通明的中書府,俞閔洪像往常一樣在最寵愛的姨娘那里睡覺,忽然一陣陰風襲來,灰影站在了芙蓉帳邊。
俞閔洪被冷氣驚醒,發(fā)現(xiàn)了灰影連忙起身:“使者怎么有空過來了?”
破碎的聲音在夜間越發(fā)的扎耳:“太子身邊的那個女人沒想到是上古神獸,陰差陽錯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了天牢,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太子現(xiàn)在沒有神獸護身,你最好快些殺了他,好進行下一步計劃。”
俞閔洪恭敬的說是,又提出了疑問:“那太子一直都是爛泥,怎么會有神獸愿意保護他?”
灰影沉默了一會,聲音更加暗?。骸笆且粋€上仙的坐騎,三萬年那場大戰(zhàn),她們都消失了,神獸能現(xiàn)身守護太子,應(yīng)該是太子身上有那上仙的東西,所以叫你盡快動手,省的夜長夢多,萬一神獸出來或者上仙回來,那就晚了。”
使者走了沒多久,鴿子就飛到了俞閔洪的手中,取下密函,上面寫的跟使者說的沒什么太大的出入,太子身邊的女人失蹤,只剩太子和滇西縣那個叫獻的女人。
俞閔洪叫來暗衛(wèi):“到了撫州城會有人接應(yīng)你們,都給我機靈點,讓撫州城變成太子的葬身之地!”
白星辰睡得特別好,起來就發(fā)現(xiàn)桌上擺滿了早餐,小籠包,春卷,餡餅,杏仁酥,豆?jié){,豆腐腦,那真是應(yīng)有盡有。
去女魃的房間看到她不在,扯了一旁的紫瑤:“人呢?”
紫瑤福福身:“獻小姐去城外等云大師了。”
好吧,她本來想叫女魃一起吃的的,現(xiàn)在只能拉著紫瑤和銀子去吃了,順便想想折子應(yīng)該怎么寫,要如實說出女魃嗎?
城外,密林里。
女魃低著頭跪在地上,面前站著一個穿著藏青袍渾身散發(fā)著灰霧看不清臉的人。
“你這么不聽話,對得起吾王嗎?”熟悉的玻璃碴子聲,還是一樣的讓人討厭。
女魃依舊不為所動。
使者冷笑一聲:“本座知道你在想什么,希望那神獸和太子救你的相公?你怕是信錯人了,神獸把你相公從天界扔了下來,直接摔在太子眼前,牢門鑰匙被你相公緊緊抓在手里,太子拿了鑰匙就跑了,根本沒管你相公,他就這么被太子害死了?!?p> 女魃終于有了反應(yīng),小臉忽然抬起,眼眶猩紅濕潤,眼角的痣也泛著紅光,怒吼道:“你說謊!太子和夢歌不會這樣做!”
使者知道女魃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死心眼,一揮手,女魃的相公那扭曲的身體就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女魃不敢置信顫抖著手想要碰那淡黃衣袍的男子,卻始終不敢下手,努力的找著這是假人的證據(jù),卻只找到衣袍邊角上自己繡的“獻”字,衣服上還浮現(xiàn)出夢歌的氣息。
“不……不……不!”
她好不容易等到的,她已經(jīng)等了幾萬年了!為什么天道如此不公,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
女魃仰天怒吼,流下的眼淚一如當初應(yīng)龍那般,后悔難過,此時氣息全開,天在一瞬間好像離太陽更近了,氣溫驟升,河水肉眼可見的干涸,花草樹木接二連三的枯萎。
女魃變回丑陋的模樣,埋葬了相公之后,直奔白星辰落腳的客棧而去。
如果她回頭,定能看到使者眼中的不屑嘲諷。
白星辰還在奮筆疾書寫奏折呢,忽然一股炎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抬頭就是那張夢中驚嚇過她的臉,正張牙舞爪的像她抓來。
“干什么!!”房間的路被女魃堵住了,白星辰只好從一側(cè)的窗戶跳出去,連她下定決心練這個朝代的自稱都忘了,“我干什么了你就要殺我?不能好好說話嗎?”
女魃的臉越發(fā)猙獰,血紅的指甲長如鉗子,聲音好像出山的猛獸:“你殺了相公,奴家要為相公報仇!拿命來!”
“哎喲我去!”白星辰絲毫不敢放松,慌不擇路也不知道跑向了哪里,“你說的我根本聽不懂,你先冷靜冷靜,好好跟我說說是怎么回事,你相公死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可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你敢說,奴家暈過去之時,沒有人掉在你眼前嗎?你沒有拿走他手里的鑰匙嗎?”女魃緊追不舍,揮舞著雙手,差一點就把白星辰后背劃出血。
完了!原來那個真是她相公啊!
可眼前根本不能承認,不然她就真的要死了,這女魃絕對不會因為自己只是不認識就沒管的原因放過她。
白星辰嚇得面無血色雙腿發(fā)軟,邊回頭邊跑:“你搞錯了,我根本就沒看到有人掉下來,你暈過去了,我怕他們追來,背起你就跑了,不信可以回去問紫瑤我何時到的啊!還有你說的鑰匙,我就沒拿過,你可以搜身,千萬別上了別人的當,讓人家當槍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