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節(jié),衣裳單薄,豆蔻背上很快就滲出血跡來。
薛華麟見薛凝香氣出得差不多了,遂漫不經(jīng)心的提醒道:“姊姊,好了啦,你想把你的貼身女侍打死嗎?”
“她是我的人,死活我說了算,死了再選一個便是,要你操心!”薛凝香心中怨憤終于消散些,抬頭看向薛華麟道。
豆蔻聽完薛凝香的話,原本快要掉落的眼淚最終沒有滾出眼眶,只是渾身因疼痛顫抖得厲害。
薛凝香將撣子扔到柜幾上,瞪了豆蔻一眼,道:“倒茶?!?p> “是,小娘子?!倍罐⑷套”巢總鱽淼膭⊥?,跑去后廚重新拿來一只茶壺,小心翼翼為薛凝香盛滿一杯茶水,然后遞到她手中。
薛凝香喝完茶水,倒也沒有再為難豆蔻,斜睨一眼小九,對薛華麟道:“你快回去教教你的家仆怎么辦事情吧!我看著都鬧心。”
薛華麟笑道:“你是我姊姊,自然要幫我。”
薛凝香抬手輕輕拍了拍薛華麟的臉頰,笑道:“自然是要幫你?!?p> 薛華麟聽完,立刻沖薛凝香露出個迷人微笑,親昵的在薛凝香臉頰上親了一下。
薛凝香回眸看向小九,道:“你在繩水邊栽了個跟頭,身上也臟了,去沐浴吧,沒有一個時辰不準(zhǔn)出來。”
“凝香小娘子,饒了我吧!”小九聞言,當(dāng)即大駭,不停的磕頭求饒。
所謂的“沐浴”,其實是薛凝香和薛華麟共同發(fā)明的懲罰家中奴仆的新方式,就是讓犯了錯的奴仆到冰冷的井水里浸泡,只露一顆頭在水面上,浸泡到規(guī)定時間才能起身。一般在冰冷井水里泡上半個時辰或者一個時辰出來,毫無例外的都會經(jīng)歷嚴重發(fā)燒,一旦退燒不及時,自然就只能在垂死邊緣掙扎,乃至最終喪命。
“這次算是給你個教訓(xùn),若有下次,你自己消失吧!”薛凝香淡淡道:“你知道的,我家不缺奴仆?!?p> “凝香小娘子,奴下次再也不敢了……”小九滿臉蒼白,額頭紅腫,哽咽央求。
“廢話那么干什么?還不滾下去?”薛凝香忽然厲聲喝道:“你該不是嫌一個時辰的時間太少了吧?”
“沒,沒有。奴這就去,這就去?!毙【琶Σ坏榔饋頉_外門奔去,沒想到剛跑出門就撞上了前來探視薛凝香的杜靈云。
小九還沒來得及抬起頭朝杜靈云賠罪,就被跟在杜靈云身邊的廣芩一腳踹了老遠,被一聲嘶啞的“滾”喝得屁滾尿流的跑開了。
杜靈云進了屋中,見到薛凝香和薛華麟均在,立即在繃得緊肅的臉上泛起一抹溫柔的笑容,但隨之看到地面上粉碎的茶壺時,眼神瞬間凌厲起來,瞪向一旁垂首行禮的豆蔻,冷聲道:“地面臟了,不知道打理嗎?”
豆蔻聽聞杜靈云出聲,忙小心翼翼抬頭看向她,道:“奴馬上打理。”
“今日,我若不來,你就裝著死了沒有看到?”杜靈云看向豆蔻,冷聲道:“廣芩嬤嬤,先給她提個醒?!?p> “是,大娘子?!睆V芩應(yīng)畢,臉上露出一抹陰惻的笑容,步步逼近豆蔻,伸手擰住豆蔻的雙眼眼皮,然后用力一棱捏,疼得豆蔻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