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密寶的隱患已經(jīng)被袖箭遮掩了過去,林澤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把兩只花翎雕洗凈打包帶回了家,至于斑紋蝎,則是打了個電話,讓劉一鳴來大荒界拿走了。
“糖糖正長身體呢,多吃點。”
黑巖星的二層小樓里,林澤一家正其樂融融的圍在飯桌前。
兩只花翎雕或涮或烤被擺了滿滿一桌。
“小澤,這一桌得…吃下去多少錢啊?!睆埢苄奶鄣目粗畠捍罂诖罂谕萄手譂蛇€在不停地往她碗里夾著剛涮出來的肉片。
“舅媽你放心吧,大荒界大了去了,咱們一家撐死了也吃不完的?!绷譂纱藭r也是滿嘴流油。
獲得密寶這么久了,林澤這也是頭一次吃到真正意義上的血食。
而田子坤吃了兩口后卻放下了筷子,神情非常嚴(yán)肅:“小澤,你是不是得到密寶了…”
“嗯?!?p> 對于家人,林澤毫無遮掩。
聽見林澤肯定的回答,張卉臉上浮現(xiàn)出驚喜的神色,而老太太和田子坤卻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林澤。
“姥姥,舅舅,你們放心吧,我不會隨便暴露的…”
幾人正說著話,電視上的一則新聞吸引了幾人的注意。
“前幾日,專攻娛樂產(chǎn)業(yè)的長豐集團突然變賣所有家產(chǎn),并籌資貸款,以天價在作為商業(yè)重心的萬華星興建起了一座規(guī)模宏大的拍賣行。
投資人劉云天表示,這座拍賣行將僅用做大荒界血食拍賣,并聲稱他們與一個神秘的大荒界狩獵組織達成了長期的血食供應(yīng)鏈。每周都會舉行血食的拍賣。
要知道,目前大荒界的血食在聯(lián)盟中可謂是萬金難求。此消息一出,瞬間把長豐集團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
但也有行業(yè)內(nèi)人士聲稱這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長豐集團在娛樂行業(yè)日漸衰落,此時跨行業(yè)的孤注一擲只是加快了他們滅亡的步伐。
長豐拍賣行暫定本周末將開展第一屆血食拍賣,并于前日開始出售入場券,截至目前,僅門票就已經(jīng)獲利十?dāng)?shù)億聯(lián)盟幣。
究竟是一飛沖天,還是自取滅亡呢?
讓我們靜待后續(xù)的發(fā)展…”
新聞里,主持人的話還沒說完,林澤的通訊器就響了起來。
林澤剛一接通,劉一鳴紅光滿面的臉就出現(xiàn)在了通訊器屏幕上。顯然是剛喝了不少酒。
“林大哥!看新聞了沒有!這手筆夠不夠大!
我跟你說,我把魔鬼猿帶回去以后,廢了好大力氣才才說服我家老頭投資,現(xiàn)在我們?nèi)业纳砑倚悦扇珘涸谀闶掷锪耍?p> 我一開始跟我爸說,大荒界里有一個狩獵組織有意通過我的手來出售血食,我爸死活都不信。
后來還是小丹來給我證明他才考慮這件事。
你說都是一個爹媽生的,怎么小丹說話就比我好使呢?
雖然我們在別的拍賣行也能賣出高價,但我爸哪敢賺你這個大財神的錢啊,他還不知道你的底細(xì)呢!
所以老頭心一狠,就自己建了個拍賣行,現(xiàn)在我們家的債務(wù)已經(jīng)堆得像山一樣了,就指望著靠門票回本呢。
林大哥你可不能掉鏈子…”
林澤哭笑不得的打斷了劉一鳴的話:“我什么時候說要長期供應(yīng)了?你這是趕鴨子上架啊…”
“林大哥你傻??!沒錢你怎么在聯(lián)盟站穩(wěn)腳跟???再說了,以你那本事,隨便往我們這邊漏一點過來就夠那些大勢力搶破頭了…路我都幫你鋪好了,你可別說你不感興趣!”
一聽林澤這么說,劉一鳴瞬間急了。
“別急啊,我也沒說不干,但是安全和保密的問題你必須處理好,一旦出現(xiàn)問題,咱們兩家誰都跑不了!”
林澤的神色嚴(yán)肅了起來。
“放心吧林大哥!我的嘴嚴(yán)得很!現(xiàn)在別說我爸了,就連那些上門來打探消息的都以為我背后有大勢力撐腰呢。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
“恩,明天你來荊棘營地找我,有些事情我們見面細(xì)聊?!?p> 林澤還是覺得這件事做的有些冒失,覺得細(xì)節(jié)上有必要再好好推敲一下。
“好的林大哥,那我先掛了,我去工地那邊看看進展怎么樣了?!?p> 掛掉通訊器以后,林澤家的飯桌上針落可聞。
“小澤,剛才的新聞跟你有關(guān)系?”田子坤不可置信的問道。
“恩,我不想重蹈爸媽的覆轍,而且我們家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所以我找了一個信得過的人,以后的血食都通過他來出手?!?p> “真的信得過嗎?”林澤的姥姥最是小心,擔(dān)憂的問道。
而林澤看著新聞上停留的畫面,咧嘴笑了笑。
“本來我也說不好,但現(xiàn)在我信了?!?p> 能夠在聯(lián)盟做成大集團的,有幾個是傻子呢?
自己在賭劉一鳴的信譽,而劉家同樣在賭林澤的人品。
劉云天肯做出這種荒唐的事,就是對劉一鳴背后的神秘組織表示出孤注一擲的決心,來獲取自己的信任呢。
一旦自己出事,長豐集團也會跟著萬劫不復(fù)。
“林澤你給我出來!”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聲音。
一家人瞬間驚訝的看向林澤。
林澤父母還在的時候,他身邊總是圍繞著很多的小姑娘,但林澤卻從未對任何一個人表現(xiàn)出好感,更不會主動去招惹女生。
此時居然有人找上門來,似乎還是林澤做了什么對不起人家的事。
林澤一聽這個聲音,心里就忍不住樂了起來。嘴角不自覺得上揚起來。
這一幕讓飯桌上幾人都聞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連林澤的姥姥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張卉帶著一臉看好戲的笑意,小跑著去開門。
“林澤王八蛋!”門一打開,就是灰頭土臉的于歡歡沖了進來。
“這是…”張卉覺得女孩眼熟
“好眼熟啊…”田子坤也皺眉回憶著。
“歡歡?”別看林澤的姥姥年紀(jì)大,記性卻比這倆人好多了。
曾經(jīng)于歡歡追求林澤的時候,也死皮賴臉的追到林澤家里來過,那時候林澤的姥姥就特別喜歡這個會來事兒的小姑娘。
只是后來林澤家里落魄了,家里人就再也沒聽說過于歡歡的消息,也不知道于歡歡和林澤的關(guān)系變得十分糟糕。
此時的于歡歡頭發(fā)打結(jié)的跟雜草似的,身上的格斗服也碎成了絮狀,身上還隱約帶著些血跡。披著一件寬大的斗篷,闖進門來就對林澤破口大罵。
“你抽的什么瘋!沒看見我姥姥還在么?”
林澤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站起身來瞪著于歡歡。
于歡歡從沒見過林澤生氣的樣子,此時林澤一站起來,就把于歡歡鎮(zhèn)住了。
“歡歡,這是怎么了?跟姥姥說說。”
林澤的姥姥還以為兩人是吵架了,連忙站起來,拄著拐杖來到于歡歡身邊,拉著于歡歡的手就往客廳走去。
一邊走,還不忘回頭瞪了林澤一眼。
而于歡歡就任憑老人把自己拉到了沙發(fā)上。
看著老人帶著慈愛的臉,于歡歡不知怎么就心頭一酸,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哇!他謀財害命!我差點就死在大荒界里了…”
于歡歡哭的驚天動地,一張俏臉本來就臟,此時混著淚水就一頭撲進了老人懷里。
老人卻毫不在意,心疼的摸著于歡歡的腦袋。這一摸,于歡歡的哭聲更大了。
最后,于歡歡哽咽的說完了全部的過程,包括林澤是怎么把袖箭賣給她的,自己又是怎么死里逃生的。這幾年對林澤的態(tài)度卻一概不提。
聽的一屋子人都對林澤怒目而視。林澤的姥姥此時都恨不得拿拐杖把外孫抽一頓。
拿這種事來騙人可是關(guān)乎人命的,林澤怎么能狠下這個心來!
“哥哥壞蛋!”臉上還帶著油花兒的糖糖此時也指著林澤嗚嗚的哭著。
林澤此時也只能無奈的苦笑。
他一個大男人還真說不出指責(zé)于歡歡這幾年尖酸刻薄的話來。
“唉,是你自己非要買我的袖箭,怎么說的好像我上趕著賣給你似的?!?p> 林澤此時這只能裝作委屈的樣子。
“發(fā)射袖箭是要配合我獨門手法的,你自己買回去不會用還要來我家鬧一場,于歡歡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p> “當(dāng)初賣給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看到袖箭的威力了,現(xiàn)在到了你手里就是明珠暗投!”
“你要是不想要了就還回來,我退錢給你!”
林澤越說越激動,真搞得好像他才是受害者。
“什么獨門手法?”正哭著的于歡歡很敏感的抓到了關(guān)鍵詞。淚眼朦朧的抬頭問道。
“獨門!告訴你了還叫獨門嗎!”
林澤一扭頭,表示不想多說。
“你害我命都差點沒了!你就得補償我!”
原本委屈的于歡歡瞬間來勁了。
“憑什么!你只說買我的袖箭,咱們可沒說過還有附贈教學(xué)的。”
“誰讓你事先不說明白,我差點死在大荒??!”
“我有義務(wù)提醒你嗎?”
林澤鄙夷的看了一眼于歡歡。瞬間讓于歡歡想到了這幾年對林澤的惡劣態(tài)度。
“姥姥!”于歡歡又哇的一聲扎進了老人懷里。
“林澤!”
沒想到林澤的姥姥居然把拐杖往地上一頓,瞪起眼來就是一副生氣的樣子。
“想學(xué)可以,先交學(xué)費。”林澤做出一副讓步的姿態(tài)。
“姥姥…”于歡歡沒有搭理林澤,依舊在老人懷里泣不成聲,仿佛還在被林澤之前的話傷透了心。
最后在全家人的威逼之下,林澤只能連學(xué)費都免了,承諾明天回到大荒以后就開始教于歡歡袖箭的使用方法。
“姥姥我改天再來看你…舅舅舅媽,糖糖再見?!?p> 于歡歡梨花帶雨的走了。
剛走出林澤的家門,于歡歡似乎渾然忘了身上的傷痛,回家的一路上嘴里都在哼著小調(diào)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