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是早上出門上學的時候，是五點四十分左右。外面的天還沒有完全亮。
他往下樓梯的方向走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隔壁的除靈社門是開著的。說實在的，從住到這起，陳是就沒見過這個除靈社開過門。
這時天剛剛亮，陽光還很弱。但從大開著的門，還是能看見里面被翻的亂七八糟，扔的到處都是東西。
“我擦，被盜了？”陳是對這也是吃了一驚，“原來里面還有這么多東西？！”
他一直以為這個所謂的私家除靈社早是空的。
看到隔壁被盜，不報警不合適。他一邊下樓一邊打電話報警，作為學生他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報完警，接著去上學。
這天上午第三節(jié)課剛剛上完，他就接到教務處老師的通知，說有警察找他。
跟陳是見面的是一高一胖兩個警察。兩人的態(tài)度還算客氣，找他就是因為他隔壁除靈社被盜的事情。
然后直接坐警車，去警局做筆錄。
陳是路上這么點事，用得著去警察局嗎？
其實能說的也就是兩句話的事情。
警察，“你每天晚上幾點回家？”
陳是，“我是高三學生，晚上十一點以后才回家?！?p> 警察，“昨天晚上，你回家時，看到隔壁的房間門是鎖好的嗎？”
陳是，“是的。沒發(fā)現(xiàn)跟平時有什么不同?！?p> 警察，“昨天晚上，你聽到什么聲音了沒有？”
陳是，“沒有?！?p> 警察在很認真的做記錄。不知道陳是說的這些話，有什么特別的。
反正不光是盤問的普通警察，還有一個看起來似乎級別很高的年長者一直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陳是。旁邊還坐了兩個看上去挺漂亮的女警察在做錄音和記錄。所有人都很嚴肅認真的樣子。
錄完這些，最后又由之前那一胖一高兩位警察送他回學校。
搞得陳是莫名其妙，心想“至于嗎？”
所以路上他忍不住問了一句，“警察叔叔，到底丟了什么，這么嚴重？”
那兩個警察中的胖子似乎比較好說話，他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就是因為什么都沒丟，才這么嚴重?！?p> 陳是還想問的時候被那個開車的高個子打斷了，“好好上學，別亂打聽?！?p> 這天晚上回家的時候，陳是路過除靈社門口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哪門已經被重新鎖好了。
但是從窗簾的縫隙能看到，里面的東西已經被搬空了。除了外面的招牌還在，房子已只剩下空房了。
當然這件事對陳是的生活并沒有影響。
他的日子跟以前一樣過。
……
三天后，是星期五。
這天下午因為學校檢查大掃除。陳是回家比較早。
到家的時候是下午六點半左右，天還是亮的。
上到二樓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女孩坐在那個私家除靈社門口的地上。
聽到陳是走過，那女孩抬頭看了他一眼。
那是個二十幾歲的女生，長得還挺漂亮那種，劍眉短發(fā)，很干練的長相。穿著煙灰色長外套和牛仔褲，腳上穿著白色的球鞋。
只是臉似乎看起來很疲憊，有種長時間沒有睡覺的感覺，而且嘴唇干裂的嚴重。讓人有點兒懷疑，她是不是剛剛從沙漠來的。
她看到陳是走過，問了一句，“你好，你是除靈社的人嗎？”那聲音干啞，向聲帶撕裂了一樣，聽著有點兒難受。
陳是搖了搖頭，“不是。他們關門很久了。”
那女孩眼中滿是失望。
陳是就開門回自己房間去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陳是起的比較晚。八點四十多才起床，然后慢慢刷牙洗臉。把這些做完，都已經九點了。
他接著懶洋洋的出門吃早飯的時候，開門就看見門口坐著一個人。
定眼一看，就是昨天下午等在私家除靈社門口的那個女生。她這時坐在地上頭埋在膝蓋上，似乎是睡著了。
陳是被堵著吃了一驚，心想——這姑娘在這兒坐了一晚上，還是早上來的？為什么坐我門口？
“噯噯，”他搖醒了那個女孩。她似乎睡得挺死，搖晃了好幾下才醒，睡眼朦朧的。
陳是，“哎，你怎么坐在地上呢？”
那女孩一臉的歉意，“我不敢回去，就在這兒等了?！?p> 陳是愣了一下，心想你昨晚真在這兒過的夜？“坐我門口等嗎？”
女孩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起身，讓開路，“夜里害怕，就坐這邊來了。”
這棟樓的二樓靠樓梯左面也就是除靈社和陳是住的房子。夜里除了陳是的房間，基本都沒人，她會覺得怕也算正常吧。
陳是有點兒搖頭，“早點兒回去吧。那個除靈社早就空了，沒人了?！彼谶@兒住的這幾個月，其實也看到過好幾個，有人找除靈社但是最后都無功而返。
那女孩眼中有點兒失望，但是沒有說話。
陳是去吃早飯。回來的時候，心想那姑娘不知道還在不在，要不然給她帶點兒東西吃吧。
就又買了一籠包子兩根油條和一杯豆?jié){一個鹵雞蛋。這些東西如果那姑娘不在，他中午熱一下，也能對付一頓當午飯。
回到樓上的時候，那女孩果然沒走。
陳是于是把吃的遞給她。
那女孩猶豫了一下，然后接過去了。但是她只拿了包子和油條卻不肯接那杯豆?jié){，甚至跟觸電一樣往后躲了一下。
陳是也沒有勉強?？此芷D難的吃了兩個包子，“不喝點兒東西這么干著吃，不難受嗎？”
女孩舔了幾下干裂的嘴唇。陳是把管子插好后遞給她。
她猶猶豫豫了才接過去。然后就不歇氣的開始喝。
一杯豆?jié){，大概是兩三百毫升。幾秒的時間就被吸的一干二凈。那管子發(fā)出呼嘍嘍的聲音后。女孩還用管子把里面的每一滴都喝的干干凈凈才算停下來。
陳是有點兒搞不懂她的反應。這種早餐店里的豆?jié){說是豆?jié){，都不知道被兌了多少水。算是有點兒豆?jié){味。
女孩依依不舍的把豆?jié){杯子放回裝早點的白塑料方便袋里，忽然說，“謝謝，謝謝你?！隳軒臀屹I瓶水嗎？我付錢給你?！?p> 陳是，“樓下小店兒就有，你自己去買唄?！?p> 女孩露出有點兒害怕的神色，“我，？不行，我不能去買?！?p> “你不能去買？”
女孩，“我……我買的水…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