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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鷹令

016 以棋為兵,聞所未聞!

九鷹令 一汐飛狐 4121 2020-04-25 03:17:24

  朝暉殿中最后一位出場的人,長著水瓢似的腦袋,小鼓眼,膀大腰粗,架勢挺牛。

  “大師兄,剛才一局打平,我們也算是給接引殿留了顏面,你不需再手下留情。”

  “這是自然!”

  大腦袋師兄咧嘴一笑:“我會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朝暉殿絕學(xué)!”

  他大步向著場中的圓圈走去。

  王子謙早就站在圓心等候多時。

  “接引殿弟子王子謙,有請兄臺賜教!”

  “不敢不敢,在下朝暉殿弟子羅廣通,能與王兄同場切磋,實屬榮幸!”

  羅廣通笑了笑,臉上的橫肉抖三抖。

  “那就開始吧!”

  王子謙自從學(xué)了乾坤典第一章之后,也想通過實戰(zhàn)檢驗自己的水準(zhǔn),他目前可以說勉強進入筑基期中階。

  羅廣通并不急于出手,正笑瞇瞇地打量對手。

  王子謙迅速調(diào)動全身真氣,伸出手臂,緩緩向前推了一掌。

  這一掌,他使用了五成功力。

  手掌慢慢推進,逐漸變大。

  羅廣通不避不閃,伸出一只肉嘟嘟的渾圓的胖手,五指并攏,握成拳形。

  “砰”的一聲,羅廣通紋絲不動,王子謙噔噔噔一直退到圓圈的邊緣地帶。

  “好險!”

  自己險些直接出局!

  自從打通任督二脈,學(xué)了乾坤典之后,王子謙對自己的肉身力量還是信心十足的。如此看來,這羅廣通實力不俗。

  羅廣通依然笑瞇瞇的,并不乘機進攻。

  朝暉殿的其他幾人也是春風(fēng)滿面,仿佛已經(jīng)勝券在握。

  “這場比拼還真有點昏昏欲睡,要我說,若不是師尊規(guī)定單獨挑戰(zhàn),我一人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nèi)寄孟?!?p>  陳仕銘劍眉橫挑,傲然道。

  “就是,殺雞焉需用牛刀?”

  趙清晨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王子謙臉色凝重,眼前的對手成功燃起了他的斗志,他向著羅廣通疾沖而去,越跑越快。突然他收腹提臀,高高躍起,猛地一掌向羅廣通頭頂劈去。

  渾身真氣向著右臂滾滾而去,如滔滔江水般延綿不斷。

  這一掌,他使出十成功力。

  羅廣通的小鼓眼瞇成一線,他彎曲手臂,將肉滾滾的胖手握成拳頭,從容不迫地向著頭頂上方揮拳打去。

  “轟!”

  光芒閃爍,一聲巨響,羅廣通偉岸的身影頓時變矮,拳頭上傳來的磅礴之力讓他無法支撐,竟一下子屈膝跪在地上。

  眾人目瞪口呆。

  袁雪驚訝地發(fā)現(xiàn),王子謙短短幾日又突飛猛進,要不了多久,就會趕上她的修為。

  她美眸閃動,沉思起來。

  盧洪海把剛剛捧起的茶杯又放下,暗道,這小子,確實不簡單。

  要知道羅廣通已是朝暉殿筑基期第一人,連他都難以招架,可想而知那一劈的力量有多兇猛。

  王子謙終于對自身力量有了全新認(rèn)識。羅廣通也收起輕視之心,全力以赴。倆人迅速戰(zhàn)成一團。

  “霞光初染!”

  羅廣通渾身散發(fā)奪目光芒,掌風(fēng)獵獵,向著王子謙步步緊逼。

  王子謙微微一笑,磅礴之力凝于手心,一拳就逼退羅廣通。

  “旭日東升!”

  羅廣通騰空而起,就像冉冉升起的朝陽,光芒照射整個原野。

  王子謙淡淡一笑,一掌推出,萬千光芒化作煙消云散。

  “雨露千秋!”

  羅廣通一臉通紅,身形頓時變得奇快無比,剎那間仿佛有千萬道身影將王子謙圍得密不透風(fēng)。

  王子謙灑然一笑,一指點出,如破開層層漣漪,一指直指羅廣通眉心。

  “我敗了!”

  原本一直笑瞇瞇的羅廣通再也笑不出來,一臉僵硬。

  “實屬僥幸!”

  王子謙三笑退敵,讓羅廣通敗得心服口服。

  “大師兄這是怎么了?他還沒有退出圈外,怎么就認(rèn)輸了?”沈雨慕不解道。

  “這還不是明擺著的事嘛!差距太大!”

  趙清晨目光雪亮,對場上的局勢一清二楚。

  李廣益終于睜開雙目,好像剛剛睡醒一般,他不急不緩地對盧洪海說:“五哥,你在猶豫什么?”

  “這……不合適??!”盧洪海汗顏道。

  “大丈夫當(dāng)不拘小節(jié),是給予弟子們難得的實戰(zhàn)磨煉重要,還是所謂的朝暉殿名譽更重要?”

  李廣益不慌不忙地摸了摸稀疏的胡子,道:“最好的磨刀石就在眼前,你敢不敢讓他們當(dāng)眾磨刀?”

  盧洪海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低估了王子謙的實力,跨境挑戰(zhàn),竟贏得如此輕松。

  “也罷!機會難得!”

  盧洪海站了起來,朗聲道:“各弟子聽令,集四人之力合擊王子謙!”

  朝暉殿四名年輕人難以置信,師尊竟下了如此古怪的命令,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真是臭不要臉!”慕容秋呸了一聲,“這朝暉殿竟以多欺少!”

  魏無涯也將目光投向師傅,然而李廣益正在悠然喝茶,絲毫不為所動。

  “好,師命難違!”

  另三人也來到圓內(nèi),加上羅廣通,四人共同對陣王子謙。

  “王兄,實在抱歉,我習(xí)慣使用兵器!”

  陳仕銘手擒長槍,將槍桿穩(wěn)穩(wěn)插在草地中。

  他猜測王子謙沒有稱手兵器,故此一說。這一戰(zhàn),他們四打一,必須取勝!

  “王兄,我看你剛剛戰(zhàn)罷,還是稍事歇息,我們會等你恢復(fù)好再戰(zhàn)?!壁w清晨一臉誠懇,其實他巴不得馬上就戰(zhàn),趁王子謙虛弱之時,一舉拿下。若王子謙再勝,這朝暉殿的面子往哪擱?

  “不必!”

  王子謙一臉平靜,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開始吧!”

  場上空氣頓時變得無比凝固。

  短暫的沉寂之后,圓圈內(nèi)五人同時而動。

  趙清晨手握長刀,劈、砍、切、拍,詭異多變,防不勝防。

  陳仕銘手擒長槍,刺、扎、撻、抽,虛實相間,勢不可當(dāng)。

  沈雨慕手持短劍,點、挑、撩、刺,身形飄忽,柔中帶剛。

  羅廣通手持重錘,掄、揮、壓、砸,勢大力沉,兇猛霸道。

  “他強由他強,清風(fēng)拂山崗!”

  王子謙步伐飄逸,見縫插針,在四人空隙間如行云流水一般穿梭無礙,忽而縱身躍起,忽而俯沖倒地;忽而化作飛鷹,忽而變成游龍。

  “翻云覆雨!”

  陳仕銘大喝一聲,紅纓槍帶著寒光直刺王子謙心窩。

  “來得好!”

  王子謙再不躲閃,微微側(cè)身,電光火石間一手抓住槍身,一手擊向陳仕銘胸口。

  “砰!”

  陳仕銘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飛出圈外。

  紅纓槍在手,王子謙氣勢頓盛!

  一槍挑落短劍,沈雨慕怔怔發(fā)愣。

  一槍擊飛長刀,趙清晨心如刀割。

  “開山錘!”

  羅廣通雙手握錘,向王子謙頭頂砸來。

  王子謙掄起長槍,一桿打在羅廣通的腰間,后發(fā)先至,將他甩出圈外。

  “我們敗了!”

  失去了主心骨,趙清晨和沈雨慕無心戀戰(zhàn),直接認(rèn)輸!

  “四打一還會輸?”

  慕容秋心情頓時大好,提起葫蘆咕咚咕咚灌個不停,他愜意地抹抹嘴:“暢快,真是暢快!”

  李廣益不知從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天仙果,隨手一拋,輕輕一咬,嘎嘣一聲,那聲音極為清脆。

  “結(jié)陣!”

  盧洪海沉聲道,那溝壑縱橫的老臉微微有些不自然。

  朝暉殿四人面面相覷。

  片刻工夫,四人重新齊聚圓內(nèi),結(jié)成一個簡易陣法。

  王子謙細細觀察這個陣法。

  陳仕銘手持長槍,單人突前。左右兩翼分別是趙清晨和沈雨慕。羅廣通手握重錘掛在陳仕銘后頭。

  紅纓飄飄,陳仕銘勇往直前!

  趙沈二人兩翼包抄,同時斜向出擊。

  王子謙剛剛擊退陳仕銘,羅廣通已是一錘砸來。

  單打獨斗變成了團體戰(zhàn),王子謙瞬間感到肩頭壓力重重。

  他一邊左抵右擋,一邊冷靜觀察。

  不管他如何出擊,對方都能瞬時變位,形成穩(wěn)定的三角結(jié)構(gòu),只留一人游走騷擾。

  “不錯!陣法雖簡單,實用性卻很強!”

  王子謙忍不住贊嘆,以他兩世為人的經(jīng)驗,當(dāng)然知道三角結(jié)構(gòu)最是穩(wěn)定。當(dāng)他擊退一人后,另外那游走騷擾的人會馬上補位,再次形成穩(wěn)固陣型,可謂無懈可擊!

  只有同時擊敗兩人,才能破陣!才有各個擊破的機會。

  這個機會,他們會給自己嗎?

  難!

  這四人配合天衣無縫,一看就是長期搭配訓(xùn)練而成。

  “砰!”

  趁著王子謙分神思考之際,紅纓槍就像千斤巨棒一般狠狠掄在他的背部。

  陳仕銘露出笑容,雖然刺不中,但總算掄中了!

  “噗嗤”一聲,王子謙口吐鮮血。

  一招失,形勢瞬變!

  其他三人如服用了千年靈藥一般,瞬間激發(fā)出無窮斗志,刀光劍影將王子謙團團圍住。

  王子謙陷入被動局面。

  魏無涯皺起了眉,慕容秋沒了酒興,馬有道緊張得渾身顫抖。

  盧洪海終于坐在座位上。磨刀固然重要,名譽豈能有失?

  “九師兄,你會創(chuàng)造奇跡的!”

  馬有道索性用天仙子碧綠的枝葉遮住自己的小眼。

  王子謙的目光變得無比深邃,即使到了這時候,他也沒打算使用精神力。

  “必須同時擊敗兩人!”

  心念微動,上丹田中黑棋沖出漩渦,下丹田中白棋也破體而出,兩枚棋子同時出現(xiàn)在王子謙手中。

  一黑一白,被王子謙分別握在兩只手里。

  “就是此時!”

  王子謙凌空而起,輕輕一彈,左右開弓。

  白棋擊中沈雨慕。

  黑棋擊中趙清晨。

  倆人皆倒飛而去,落在圈外。

  王子謙一握拳,棋子回歸,黑棋白棋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中。

  這突然間的變故,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這就是他的兵器嗎?”

  羅廣通喃喃自語,以棋為兵,聞所未聞。

  “這小小的棋子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陳仕銘心頭巨震,紅纓槍微微一顫。

  王子謙明白,自己剛才輕輕一彈,只使用了三成功力。

  黑棋白棋初次登臺亮相,簡直無可匹敵!

  “發(fā)生什么了?”

  馬有道茫然道,遮住雙眼的綠葉已移開了。

  “你九師兄好像是用兩枚棋子擊退了兩人?!蹦饺萸镆膊桓铱隙?,以他的修為,當(dāng)然能看清場上的瞬息變化,但是他懷疑自己看錯了。

  馬有道卻笑了,九師兄的秘密,他知道,當(dāng)然他一直都守口如瓶。

  奇怪的是,李廣益卻毫不驚訝,依然老神在在,悠閑地喝著茶。

  “還戰(zhàn)嗎?”

  王子謙飄然而立,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飄逸灑脫。

  “陣法已破,多戰(zhàn)無益!我等甘拜下風(fēng)!”

  羅廣通和陳仕銘躬身拱手,轉(zhuǎn)身離開。

  團體戰(zhàn)又變成了單打獨斗,結(jié)果已顯而易見,趁早離開還能保持風(fēng)度。這一戰(zhàn),他們以四人之力,再加上陣法合擊,這樣還被王子謙擊敗,心頭不免有些落寞。

  盧洪海長嘆一聲:“老六,你撿了一塊良質(zhì)璞玉!”

  李廣益微笑不語。

  “那黑白兩枚棋子,竟讓我這個半只腳已跨進棺材的人也看不明白,神秘莫測!”

  “你不會打兩枚棋子的主意吧?”

  盧洪海尷尬一笑:“老六,看來你早已知曉秘密,說來聽聽?!?p>  李廣益肅然道:“棋子已經(jīng)認(rèn)主,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盧洪海正色道:“只是好奇而已!你我都活了兩百多歲,還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若慕容秋聽到,一定會驚呆,在他眼中所謂的百歲老人,竟已活了兩百多年!

  袁雪藏在一簇荒草中,心神不定。

  “該怎么辦?難道真的拜入九鷹殿?不行!師尊不會原諒自己。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豈能為了自己的私心就棄明投暗?”

  “可是……”

  “身在深淵,我再也出不去,我的未來在何方?”

  袁雪心情郁悶,她需要一個引路人。

  “與其苦苦掙扎,不如融入人世間。深淵雖小,卻是世外桃源。遠去了紛爭,湮沒了過往,這不就是我輩修士一直所苦苦尋覓的清凈之地嗎?”

  溫和的聲音傳入耳畔,王子謙出現(xiàn)在她身邊。

  她看著這個當(dāng)初和他一起墜崖的黑衣少年,正是他,將她帶入了這無盡深淵。

  她對他曾有刻骨銘心的恨。

  但此刻,她卻恨不起來。

  她早就知道,他來到了這里,畢竟,再怎么說,她也是鍛魂期高階的修為。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王子謙的話語中攜帶十里春風(fēng),將袁雪心中的堅冰悄然融化。

  袁雪的美眸瞬間變得無比明亮,她知道,她尋覓到了前方的路!

  “謝謝你!”

  這是她第一次感謝這個曾經(jīng)的仇人。

  她不再停留,青青草地掠過一道美麗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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