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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者聯(lián)盟

第二章 劫后余生1

沉默者聯(lián)盟 永夜憐孤影 2423 2020-05-19 12:15:17

  今天可真談得上是個好天氣,睢陽打開窗,望著窗外的風(fēng)光,陽光明媚,蔚藍(lán)的天空之上點綴著幾朵潔白的云,未開的花骨朵與已開的花兒映襯著波光粼粼的小河。他隨著幾只鳥兒婉轉(zhuǎn)的歌聲長舒一口氣,感到無比愉悅。

  這時候,身后的門開了,進(jìn)來一位黃頭發(fā)的老婦人,老婦人名叫翠西,大概六十多歲的年紀(jì),瘦高個,穿一身黃色襯白點的連衣裙。雙手托著一個銀質(zhì)托盤,托盤里盛著一杯冒著熱氣的不知名的茶水。

  睢陽聞聲轉(zhuǎn)過身來,望著進(jìn)來的翠西說:“今天的天氣真不錯。”

  翠西停住腳步,站在一塊老舊的深褐色的原木地板上說:“如果你再這么站著,今后有人提起你時,他們會說,哦,我們的那位老朋友倒在了一個好天氣里?!?p>  睢陽笑了笑,卻引出體內(nèi)一陣無法制止的疼痛。他用一只手捂著胸部,只感到心跳加快,一陣眩暈感快速襲來,直犯惡心。翠西快速地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后扶住他,慢慢靠向床邊。

  在翠西的扶持下,睢陽下半身鋪在床上,上半身倚靠在床頭。

  “不要讓傷痛引導(dǎo)你,它會帶你去一個你無法找回自己的地方,調(diào)整呼吸,孩子,平靜下來,控制住它?!贝湮髡f。

  睢陽照著翠西的提醒,調(diào)整著呼吸,由急速地短呼吸調(diào)整為平緩的深呼吸。他正逐漸壓制住那股沖勁十足的痛楚與恐慌。

  五分鐘后,等他慢慢恢復(fù)過來時,翠西把茶水端來,遞給倚靠在床頭的睢陽。

  “你差點死在一個快要走不動路的老太婆的手里。”翠西打趣地說。

  “不,是您救了我,再次感謝您?!鳖£柛杏X好多了。

  他道謝以后接過茶杯,在翠西的注視下,輕輕品了一小口。茶水有一股說不出的清香,像他曾聞到過的某種花的味道,但是說不上來究竟是什么花。他被那股香氣吸引,不禁又喝了一口,窗口透來清爽的微風(fēng)吹在他的身上,這使得那番意味更顯濃郁了。

  就在他喝下第三口想要繼續(xù)第四口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翠西卻從他手里奪回了茶杯。

  “不要喝這么急,這是療傷用的藥水,讓它發(fā)散一會。”翠西像是對一個學(xué)習(xí)走路的孩子講解走路要領(lǐng)似地說,“有些美好的東西雖然有助于療傷,但是沉溺其中也有可能要了你的命,同樣的,仇恨和嫉妒也有這樣的效果?!?p>  翠西講這話似乎帶有含沙射影的意味,不過說完又把藥水遞給了他。

  睢陽接過杯子,卻只是用手捧在胸前,他呆望著窗口裁剪出的那一小片天空,并沒有喝下第四口。

  翠西看他這副模樣,略顯憂傷地說:“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傷的,我也不想知道,我覺得即便是一只發(fā)情的公牛和一只發(fā)情的母牛相遇了,也總有辦法阻止它們做一些荒唐事?!?p>  這時候兩人面面相覷,翠西接著說:“好吧,也許真沒什么辦法阻止?!?p>  他們倆都笑了。

  睢陽喝完了藥水以后,翠西把空杯子放回托盤內(nèi),像她來時那樣的托起托盤起身要走。在她走到門口時,睢陽說道:“請問您這里有電話嗎?”

  翠西已經(jīng)打開了門,轉(zhuǎn)過身來對他說:“1998年的時候,我這里有一部,自從聯(lián)系不上了一個長得像公牛一樣的家伙以后,我便丟棄了它。”

  翠西帶著歉意的微笑走出了門。

  “還有?!鳖£栁⑿χ鴮ο胍P(guān)上門的翠西說:“感謝您的茶。”

  他們彼此點了一下頭,翠西頓了一下后,又說道:“你要是迫切需要的話,可以到地下的儲藏室里看一下,如果它沒有因幽閉而選擇自殺的話?!?p>  “謝謝?!?p>  他們彼此再次點了一下頭。門關(guān)上了。

  窗外那片天空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新意,于是睢陽閉上了眼睛??伤诘玫狡届o的同時,腦海里又衍生出一段段怪異的、雜亂無章的思緒來。

  一個溫柔的聲音輕喚著,“讓風(fēng)伴我們?nèi)胨岋L(fēng)伴我們?nèi)胨?p>  十天后……

  翠西像往常那樣來到睢陽的房間探望,這次她端來了自己親手制作的蘋果派??伤龥]在房間里見到睢陽。她把派放在窗口處的圓桌上。

  透過窗,她看到了站在河邊的他。

  “我一直有個疑問?!?p>  睢陽轉(zhuǎn)過身來,望著向他靠近的翠西。他微笑的時候,一陣清風(fēng)將翠西后面的頭發(fā)吹起,貼在她的肩頭。之后風(fēng)撲到睢陽的臉上,他瞇了一下眼睛。

  風(fēng)散了,貼在肩頭上的頭發(fā)又散落在了她的背后。

  “有什么辦法可以留住一陣風(fēng)?”

  睢陽微笑著搖了搖頭。

  “我只嘗試過留住一片雪。”

  “怎么做?”

  “我把雪放進(jìn)了密閉的玻璃瓶里?!?p>  “成功了沒有?”

  “我忘記那本是盛放食鹽的瓶子,它反而融化得更快了!”

  “我們總被一種神秘的力量驅(qū)趕著去做錯誤的事情!”

  他們靜默了幾秒鐘,任憑一陣陣清風(fēng)撲打在他們身上,帶來遠(yuǎn)處花香與泥土的氣息。帶走悠然而流轉(zhuǎn)的思緒。

  “已經(jīng)打擾您太久了。”

  “看來你找到電話了?!?p>  睢陽點了一下頭。

  “一點也不,至少讓我證明了,我還沒老到完全沒用!”翠西客氣地說,“我按照安妮·卡特(獨立女性、美食家)的方法做了蘋果派……”

  BH市的南郊,離市區(qū)大概五公里的地方。有一片呈圓形狀的喬木樹林。樹林邊緣的樹木顯得稀疏而矮小。而中間的樹木則顯得高大而茂密。

  如果你能從上空以俯視的方式來觀察它。你會發(fā)現(xiàn)造成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完全是為了襯托,襯托坐落于中間的豪宅。并隔開東方不遠(yuǎn)處的大海。旨在突出它的隱蔽性。這種設(shè)計很奇怪,因為沒人不愿意面朝大海!

  從豪宅的大門往樹林的邊緣延伸出一條幽靜而干凈的車道,再延伸下去,一直到南五環(huán),方才終止,并與其相交。

  此時的車道上,一輛黑色的轎車正緩緩穿過樹林最茂密的部分,朝著別墅的大門而去。

  汽車快要靠近大門的時候,大門自動打開了。

  汽車最后停在了院落的中間,一個噴水池的旁邊。坐在后座的睢陽示意司機不必下車。他下了車以后。汽車又按照原路返回了。

  管家季雨生站在顯得古樸而氣派的正門處迎接他。

  “能再見到你真的太好了!”睢陽走近的時候,季雨生說道。

  “我也一樣。”

  睢陽望向季雨生的臉,他想在季雨生的臉上試圖尋找到一點關(guān)于時間的蛛絲馬跡。

  等他靠近季雨生時,才發(fā)現(xiàn)他看到的只有時間。

  他們相互擁抱,之后一起進(jìn)入了屋內(nèi)。

  睢陽坐在大廳的長沙發(fā)上,季雨生端來一杯熱咖啡遞給他。睢陽喝了一口,把咖啡放在了自己面前的長桌上。

  他用手輕撫著周遭的一切,像是自己曾經(jīng)失去了它們所有,而現(xiàn)在又失而復(fù)得一樣。

  “你一定學(xué)會了一門種花的手藝?!奔居晟谒疫叺亩躺嘲l(fā)上說道。

  “事實上,我到那里的時候花已經(jīng)開了?!?p>  季雨生站了起來。似乎心情有些沉重。他走到一個開著的落地窗前,外面是個陰天,有冷風(fēng)吹進(jìn)來。他想把落地窗關(guān)上。也許是落地窗時間久了,有點老化,開關(guān)起來不再靈敏。而自己也有點上了歲數(shù)。無論他怎么拉都拉不動。

  “我們兩個老家伙到底要較量到什么時候?”他喃喃自語道。

  睢陽走過來,他把脫離軌道的落地窗重新引向正軌。季雨生這才成功把它關(guān)上。

  季雨生喘著氣,望著睢陽說:“你能成功逃脫出來真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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