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架子放在這里,我去拿碳。”
褚楚甩了甩手里的零食,
“你去冰箱里把東西拿出來解凍?!瘪页又噶酥缸陂T檻上的郭逸。
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相處,憑借褚楚自來熟的性格,加上又有齊知樂這個活潑的女生在場,褚楚已經(jīng)和他們?nèi)舜虺梢黄耍皇鞘Y清揚似乎不太喜歡湊熱鬧。
這個人跟老板還挺像,褚楚這么想著。
“誒,”郭逸突然出聲,把旁邊拿著燒烤簽子的李恩下了一跳,
“清揚,快來幫忙?!笔Y清楊放下手中的手機,朝他走去。
沈零瀼坐在院子外面的車里,他們熱鬧的聲音穿過半開的車窗傳入她的耳中。
沈零瀼?fù)蛟鹤?,怔了一下,她似乎很久沒有見過這種場景了。
她手里緊握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她一直有這個習慣,
“小鈴鐺,今天感覺怎么樣?”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豪爽的聲音,人如其名,郝爽的確很豪爽。
“跟平時一樣?!?p> 沈零瀼轉(zhuǎn)過頭,升起車窗。
“怎么了?”她接著發(fā)問。
“周嗣要回來了?!?p> “什么時候?”
“再過一天吧?!?p> “他的狗也該接走了?!?p> 沈零瀼眼底一片平靜,似乎沒有朋友歸來的喜悅。
“他這兩年說去哪就去哪,我們?nèi)齻€人間也就他活的最瀟灑肆意?!?p> 郝爽接著出聲,不難聽出他滿是羨慕的語氣。
“小鈴鐺,我給你推薦的那個姜醫(yī)生怎么樣?”
“挺好的,時不時來個電話,很負責?!?p> 沈零瀼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尷尬。她一向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談?wù)撟约旱牟?,哪怕這個病并不丟人,哪怕郝爽和周嗣是她最好的朋友。這么多年朋友,郝爽當然知道沈零瀼這個毛病。
沈零瀼放下手機,拔出車鑰匙,轉(zhuǎn)身下了車。一進院子就聞到了燒烤的味道,
“唔…老板,你回來啦,一起吃?!?p> 沈零瀼還是沖他們笑了笑,褚楚已經(jīng)伸手將她拉到燒烤架旁,
“老板你坐。”
褚楚朝沈零瀼遞了一個小板凳,
“謝謝?!?p> 沈零瀼接過,把包放在自己腿上,坐下了。
“你們喝酒嗎?”,
她掃了一眼問道。
“可以啊,燒烤配啤酒,絕配啊?!?p> 這當然少不了齊知樂,不過蔣清揚居然也出聲了,
“謝謝?!?p> 他沖沈零瀼點了點頭,嘴角向上彎。
沈零瀼看向他愣了一下,他似乎沒認出她,不過也是,他們第一次相遇,不對,是沈零瀼和他的照片相遇。
沈零瀼迅速回過神,朝她的車走去。
蔣清揚看著手上的烤串,
她似乎認識他,不然為什么同一天看著他走神兩次,蔣清揚想著,抬起手咬了一口烤串。
院子離沈零瀼的車很近,只是一會,沈零瀼就抱著一個箱子走向眾人。
“哇,老板,你怎么有這么多酒?”
“上次朋友放的。”
上次周嗣把小櫻桃放在她民宿里,為了感謝她給她帶了一箱酒。
周嗣是這樣說,但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周嗣怕她出去買醉遇到什么危險,只好給她帶一箱酒,就算她要喝,在自己家里喝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
雖然沈零瀼看出了周嗣的目的,可她跟酒又沒什么仇,不收白不收。所以她收的心安理得,就當是他給她的報酬。
“燒烤配啤酒,啊,果然是絕配?!?p> 郭逸拿起一罐酒,“你看你這副樣子,少吃點吧。”
齊知樂和郭逸仿佛是一對冤家,經(jīng)過一天的摸索褚楚已經(jīng)摸清了,但李恩像是個話少的女生,至于蔣清揚…
“我們來玩坦白局吧?!?p> 李恩突然放下手上的東西,看著蔣清揚,說。
“好??!”
聽到坦白局這三個字,齊知樂興奮起來。
“要是有不能回答的問題呢?”郭逸說著。
李恩指了指面前的杯子,又拿起另一種瓶裝的酒,說:
“那就喝三杯酒,”她抬頭,接著問,
“玩嗎?”
“當然玩!”
“那我們轉(zhuǎn)到誰,誰就回答,然后回答問題的那個人轉(zhuǎn)簽子提問。”
有玩的齊知樂和郭逸當然不會反對,褚楚也還是個孩子,她當然也加入了游戲。
接著他們四人看向蔣清揚和沈零瀼,
“玩嗎?”蔣清揚看向沈零瀼問著。沈零瀼點了點頭,拿起酒喝了一口。
只是沒想到她的運氣居然這么好,她成功獲得今晚第一個問題,
“自己覺得最無能為力是什么時候。”
李恩看向她,
“看著一個人慢慢死去?!?p> 沈零瀼聽到這個問題,拿著烤串正準備往嘴里放的手頓住了。
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慕菁的樣子。
準確的說,是慕菁倒下的樣子。沈零瀼伸手轉(zhuǎn)動簽子,
“啊,是我啊,老板口下留情?!?p> 褚楚正在大口吃著烤串,一抬頭就看見了眼前指向自己的簽子。
“我這里的待遇怎么樣?”
沈零瀼笑著,看著褚楚。
“那當然是好啊,薪資高,活輕松,沒人管?!?p> 褚楚脫口而出,沈零瀼看著她,笑的更開心了。
“老…老板,我說錯什么了嗎?”
褚楚看著沈零瀼笑意更深的模樣,心里一緊。沈零瀼搖了搖頭,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等到結(jié)束,沈零瀼已經(jīng)喝的半醉,她打開房間的燈,跟往常一樣檢查著房間每個角落。
她從小就害怕晚上一個人待在房間。
沈零瀼拿出包里的手機,給它充上電,就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她清醒多了,坐在床邊的沙發(fā)上想到自己居然跟幾個不熟悉的人坐在一起吃燒烤,還玩起了坦白局,她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她看向窗外,告訴自己別想太多,想不出來就放過自己,一向是她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