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在此次戰(zhàn)爭前,她曾經吩咐過赤雨留意云升和仁樂政的去向,也不知道赤雨有沒有找到蛛絲馬跡,還有赤雨長老的女兒有沒有找到。
她調轉方向,打聽了赤雨長老的去向尋去。
赤雨長老一直在忙著處理東荒各族前來支援的人們的住處,如今在議事廳。
因為東荒各族的支援,赤狐族人口忽增,不過赤狐族早有準備,在赤狐族人的指引下,各族都在安排好的位置撐起了營帳。
族內一片忙碌的景象。
“赤雨長老。”她走進議事廳,見赤雨長老在盯著地圖選擇不久之后出行的路線。
赤雨長老聽到呼喚聲回頭,見是她,行禮到:“女君?!?p> “此次戰(zhàn)役取勝,長老找到女兒下落了嗎?”
“勞女君記掛,還沒有,不過聽我們帶回來的火巫族人說,最近確實有一位陌生的女子被帶進族中,如今應該在天族戰(zhàn)場那邊,祝融對那個陌生女子很是重視。”赤雨有些失落的說道:“至于女君說要找的兩位,我一一查過山脈中駐扎的火巫族營帳,沒有找到那兩個人?!?p> “不急,重視就不會有生命危險?!逼吣镫[隱升起一絲不安:“天族已經跟火巫族交戰(zhàn)了?”
赤雨長老神色也是很奇怪,他點了點地圖上,金巫族與火巫族的交接處,那里是當年土巫一族因為巫妖和約讓給蛇族的領地,名為黃泉山澗:“就在這里。赤璃送來的消息里,沒有說天族與巫族交戰(zhàn)的消息,但是我追查女兒下落的時候,赤絨山脈中的火巫族都說火祖巫祝融已經去了黃泉山澗,聽說是為了后土娘娘不結盟,并且?guī)ьI族人抵抗巫族聯軍的事,但是因為行軍途中在蛇族邊境招搖過市,被蛇族人發(fā)現,所以才與我們妖族聯軍,對上?!?p> “后土娘娘……”她想起那日在火巫族營帳中偷聽來的事情,再加上火巫族說的煞有其事,這件事的可信程度會比較高,可是為什么這邊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呢,難道是巫族刻意阻攔天族傳信?可別人沒辦法,帝俊是有辦法傳信自己的,難不成是大軍那邊沒有壓力才沒有告訴自己?還是說他那邊情況很不好怕自己擔心?
七娘越想越是有些煩躁,看了看地圖的黃泉山澗,吩咐道:“赤雨長老,麻煩您這幾天整頓好我們這邊的兵馬,待火巫族去蠱之后,我們即刻出發(fā),戰(zhàn)況緊急,時不我待,還有,記得安排一些人留守赤狐族,盯著那些火巫族人,我會提前留下滅世黑蓮的焰火,若是安分還好,若是不安分,直接一把火送他們去忘川!”
“女君思慮周全,我和族長還想同女君商量這件事,既然女君已經想到,我們也沒什么好擔心的?!?p> “人手不要留太少,這次赤絨山脈之事,我們贏的太輕松。赤狐族時東荒與巫族的唯一交界處,要留好人以防萬一?!?p> “女君放心,我們已經同東荒各族的首領商議好,此次出行,由我族長帶隊,赤咤族長則帶著百名赤狐族男性族人留守族內。”赤雨拿出一份名單:“名單我和族長已經商議下了?!?p> 七娘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先走了,九兒修為不足,趕不上行軍速度,我就把她留在哧赤狐族了。”
“好?!?p> 七娘辭別赤雨,向自己的住處走去,黃泉山澗的戰(zhàn)局不知如何,要盡快趕到才行,她當時雖然算到九兒同自己微弱的師徒緣分,但是引她入仙途也只是為了讓她免收血蠱的波及,也是因為她在不知道的時候欠下的一份主仆情誼,她們一脈守著聽雪樓百年,就這么一個后人,也該幫一手。
自從九兒入仙途以來,每日除去侍奉她左右,就是修煉,如今她應該在自己的房間。她也不便打擾,留了一封信傳送到她桌上,回去調息養(yǎng)傷。戰(zhàn)斗未停,她要時刻保持最好的狀態(tài)。
不知道是顓頊早已已經給火巫族人做好了思想工作,還是火巫族另有圖謀,一夜過去,沒有一個火巫族拒絕去蠱,七娘為了早些動身前往黃泉山澗,連日處理火巫族體內血蠱,終是爭取了兩天時間提前出發(fā),臨走時她給赤咤老族長留了一團黑焰,只要仙力催動,她留在火巫族體內的火種就會被激發(fā),從內而外將他們吞噬干凈。
準備好一切,七娘帶著一東荒眾人匆匆向黃泉山澗趕去,不知道為什么,這八天的時間里,每過一天,她就增加一分不安,也越來越焦慮,趕路時速度也就沒有控制,最后她實在無法忍受大軍行軍的速度,吩咐他們繼續(xù)趕路支援之后,獨身一人趕往黃泉山澗。
黃泉山澗南側的高崖支著百來個營帳,北側的高崖設立了五六處哨站,沒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隊人馬來往替換站崗,警惕北面的巫族部隊。
七娘從北面趕來,看到兩側對立修建的營帳,一頭扎進天族的營地。
哨崗上的衛(wèi)兵都沒來的及看清七娘的身影,直覺一道黑影從眼角余光一閃而過,立即慌忙的敲響了警鐘。
鐺鐺鐺的鐘聲傳遍整個營帳,營地所有門簾幾乎同一時間被撩開,全營帳的人魚貫而出,手當其沖的就是穹力,他方才剛剛換防回大營,還沒來得及回帳,就聽到了哨站的預警聲,第一時間來到了哨站:“什么情況!”
“有人闖進了營地,速度很快,我看不清?!?p> 穹力立即回頭向南趕去,剛飛過山澗,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中軍大帳外,一柄墨煙劍在手,漫不經心的擦著上面本就不存在的灰。
帝俊聽到警鐘之后,也勻速的到了空中,眺望遠處巫族的營地,發(fā)現外面很是平靜,才注意到帳前已經出現了一抹思念已久的身影。
“下來。”她收期劍,頭也沒抬,撩起中軍營帳便走了進去。
營帳的門簾落下,帝俊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從空中落下,跟著走進了營帳。
蛇族和靈族的人不明狀況,正想跟上去,被同樣在空中的司命長老攔下:“各位,各位先回去休息吧,族長現在不希望人打擾?!?p> “這……”蛇族族長太一有些迷惑:“那人修為不低,就這樣讓貴族族長走進,若出意外,巫族趁虛而入當如何?”
靈族族長妙樹略略看出了些門路,難以置信的問道:“難道剛才入帳的那位尊者是十多年前,狐族那位驚艷眾人的白柒女君?”
“正是,女君已經同我們族長定下婚約,只是祭天禮多次被打擾,前不久,東荒剛剛結束與火巫族的戰(zhàn)斗,相比族長夫人有事要同族長談?!彼久贿呎f,一邊心中暗自為帝俊祈禱,族長啊族長,早就說了,讓您把這邊戰(zhàn)事告知女君一聲,左右也不是什么緊急的戰(zhàn)事,不會分女君的心思,現在可好,看女君鐵青的臉一定是知道了……
妙樹面露慚愧之色:“真實慚愧,沒想到小殿下已經修煉到如此境界,既然并無戰(zhàn)事,我們先回了?!?p> “請”
……
營帳里,七娘慢慢的從帳內的戰(zhàn)爭沙盤山慢慢走過,仔細看著沙盤內的標志,輕輕的敲著沙盤邊緣,平靜的問道:“現在是什么情況?!?p> 她看到帝俊安然無恙,焦慮和不安一消而散,微微升起一絲薄怒。
帝俊本來以為她會興師問罪,沒想到她并沒有出言質問,十分干脆的說道:“我錯了?!?p> “蛇族發(fā)現巫族蹤跡,你支援蛇族,何錯之有?”七娘不冷不熱的說道。
有時候,平靜比憤怒更讓人心慌,帝俊現在就是這樣,七娘越是平靜,他越是肯定她生氣了。
“我沒有告訴你這邊戰(zhàn)事的情況?!?p> 七娘敲著沙盤的手忽然停下,緩緩抬起頭,帶著慍色,盯著帝俊,一字一頓的問道:“我臨走時,怎么跟你說的,你又是怎么答應的?”
“若有事情,一定要通知你,無論什么戰(zhàn)況?!?p> “你通知了嗎?是你說,東華不在,我代替他的位置,如今,瞞著我,不讓我知道這邊戰(zhàn)況的也是你,你給我出去,沒有我同意,不許進來!”七娘氣的一掌拍在戰(zhàn)爭沙盤山,沙盤內沙面震了一陣,還有一個旗子歪道下來。
“我……”帝俊還想解釋,就看見七娘冷冷的抬起手,指著帳外,面上冰冷無比,眸子里閃著憤怒的火光。
帝俊無奈,只能撩窗離開帳內。
“司命來見我!”
司命還沒有回到營帳,就聽到七娘的呼喚,匆匆趕向中軍大帳,便看到自己族長站在門口,他正想開口問,就聽到帳內七娘冷聲說道:“在帳外磨磨唧唧做什么,還不進來!”
“來了來了?!彼久盏降劭∫挥浺馕渡铋L的眼神,心驚膽戰(zhàn)的撩起了掌門,見到七娘正在研究沙盤,恭敬的行禮道:“不知女君何事傳喚小仙?!?p> “你也要揣著明白當糊涂?”
“小仙不敢,只是小仙協助君上處理軍務,知道事情有些多,不知道女君想問哪一件?”司命恭敬的說道。
七娘微微抬眼,看著他說道:“他怎么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