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高級別墅,別墅周圍有一圈圍欄,占地面積非常廣,別墅后面是一個游泳池,旁邊停放著十幾輛跑車。
一個少年翹著二郎腿斜靠在一張大床上,眼睛看著窗外。
他叫江塵,十九歲,在一家貴族學(xué)校讀書,在學(xué)校里面是出了名的富二代,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成天花錢如流水。
換作平常他早就開輛跑車出去飆車了,現(xiàn)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把他的愛車一輛輛開走。
腦海里閃過昔日的榮華富貴,跑車和美女,他的表情漸漸麻木,他知道這些東西已經(jīng)不屬于他的了。
他父親打拼了十幾年,好不容易事業(yè)上有點起色慢慢把公司做大了起來。
作為一個成功人士,難免要跟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有一次在酒吧喝醉被狐朋狗友誘惑吸了毒,繼而更是大量販賣,成天在外面鬼混,夜不歸宿,后來徹底墮落了。
因為賭博把財產(chǎn)輸?shù)靡桓啥?,公司都輸給別人了。
前幾天警察找上了門,他父親被抓進監(jiān)獄直接被判了無期徒刑,財產(chǎn)全部收回。
他母親和他父親關(guān)系本來就不好,出了這檔子事第二天就和他父親離婚了。
再過幾天,這棟別墅就要被收回去了,所有的管家保姆都走了,諾大的別墅空蕩蕩的。
到了收房子的那一天江塵收拾了一下東西準(zhǔn)備離去,剛走出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到了別墅。
打開房門從床底下抽出了一個木箱子,用鑰匙打開一個上鎖的抽屜,一枚古樸的戒指映入眼簾,這是他父親給他留的。
他父親很小的時候患了一場怪病,只要睡著就會做噩夢,然后就是一連串高燒不退上吐下瀉,那時候家里窮沒錢治病,眼看就要不行了這時候一個道士從他家路過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病就好了,最后留下了這枚戒指,父親囑咐他一定要把這枚戒指帶在身上。
輕輕撫摸著戒指江塵一陣失神,拿著戒指戴在手上然后走出了別墅。
中午的太陽格外刺眼,江塵最后看了一眼別墅,沒有任何可留戀的了,來到馬路邊攔了個的士,轉(zhuǎn)身上車離開了,格外的灑脫。
下車來到一個小網(wǎng)吧的門口,江塵看著自己手上僅剩的五十塊錢陷入了沉思。
“你特么的太黑了吧!坐個車這么貴?這才幾里路收勞資五十塊錢?”
“沒錢就不要嗶嗶賴賴!沒錢就去坐公交車!窮b!”
司機比了個中指不屑的看了一眼江塵,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有種別跑??!狗雜!”江塵氣的跳腳,卻也無可奈何。
“今時不同往日,要是昨天你跟勞資這么說話,勞資肯定要找人把你做了!今天算你走運!哼!”江塵惡狠狠的說道。
他現(xiàn)在飯都快吃不起了,也沒地方住。前幾天學(xué)校收到了消息找了個借口把他開除了,之前已經(jīng)想好了就在網(wǎng)吧待幾天再說,反正里面消費不高。
江塵恨不得仰天長嘯,之前從來不用現(xiàn)金的,買東西都不看價錢,直接刷卡,現(xiàn)在全部資金收回,出來的時候翻了整個別墅最后在他的床底找到了一張不知道什么時候掉進去的紅票票。
江塵做夢都想不到他也有為錢犯難的時候。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遭蝦戲,沒毛的鳳凰不如雞……”江塵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
推開門走進網(wǎng)吧。
“給我開十個小時!”
“好的,44號機。”
網(wǎng)管說道。
這個小網(wǎng)吧上網(wǎng)很便宜,一個小時就三塊錢晚上還打折。
剛開了機子,旁邊冒出一個人“老江,你咋跑這來了?”
“我怎么就不能來了?”看著這個人江塵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來人是他的好朋友陳臨,一身名牌衣服,戴著金絲眼鏡略顯斯文,和江塵年紀(jì)相仿,家境之前也差不多。
“來??!一起開黑!好久沒玩都有點生疏了”江塵打開了游戲。
“等一下吧,問你個事兒,聽說你家破產(chǎn)了,到底是不是真的?”陳臨疑惑的問道。
“嗯,破產(chǎn)了,房子車子都做了抵押?!苯瓑m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陳臨有點無語“你特么都破產(chǎn)了還有心情打游戲?”他說著也開了一臺機子。
“我也沒辦法??!誰叫我老爹那么敗家呢!賓館我現(xiàn)在都住不起了,先不說這些吧?!苯瓑m苦笑說道。
網(wǎng)吧一片鍵盤敲擊聲夾雜著一些人激動的喊叫聲。
……
第二天。
江塵眼睛布滿了血絲走出了網(wǎng)吧,剛剛已經(jīng)跟陳臨告別了并且借了幾萬塊錢。
隨便找了個路邊攤草草吃完早餐后江塵攔個的士準(zhǔn)備回老家。
十四歲那年他父親公司逐步穩(wěn)定就把他從鄉(xiāng)下帶到了城市,他爺爺奶奶在他十四歲那年相繼去世了,這么長時間也是該回去看看了。
老家離這有點遠,足足有幾千公里。
機票買好之后江塵上了飛機。
飛機很快,當(dāng)天下午就到了。下了飛機,路邊攔了個的士直奔老家。
父親坐牢無期徒刑母親離他而去,說江塵現(xiàn)在是孤兒也不為過,朋友也沒幾個。
老家的房子是用土和木頭做成的,屬于那種農(nóng)村中的農(nóng)村,整個村子只有寥寥十幾個土房子,江塵小的時候就沒有幾家住人的,到了家門口,江塵從褲兜里掏出鑰匙打開鎖推門而入。
一切還是那么熟悉,家具和床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隨便收拾了一下,江塵自己做了晚飯吃完就躺在了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現(xiàn)在就剩我一個人了,活著還有意義嗎?江塵看著窗外的月光,眼睛慢慢的閉上。
……
第二天清晨,江塵起床下了點面條,吃完后花了大半天時間把房子做了一個大掃除,灰塵都清理干凈了,該扔的都扔了,被子早就不能用拿起來就散了,搞完后房子里干凈整潔了許多,江塵在爺爺奶奶靈位前點了幾柱香拜了幾拜就出門了。
老家是沿海地區(qū),聽父親說他還小的時候經(jīng)常和爺爺一起下海捕魚,那時候村子里還有不少人家,后來都陸續(xù)搬走了。
江塵來到海邊,這里也不知道多久沒人來了,沙灘上都長草了,看來這里還是挺偏僻的,沒事誰也不會往這走。
現(xiàn)在還是正午時分,海邊卻詭異的刮起了大風(fēng),天上烏云好像快要壓到頭頂,讓人喘不過氣。
江塵越走越感覺不對勁,他發(fā)現(xiàn)腳底的沙子在蠕動,身體在慢慢的下沉。
“這是什么情況?”江塵慌亂的掙扎著,身體卻越陷越深,兩條腿都沒入了沙里。
“該死!”江塵停止了掙扎,雙手猛地一撐。
“哎呦!——砰!”由于慣性他頭直接撞進沙子里把什么東西撞破了。
江塵雙手抱著頭,身體蜷縮著,他此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
強烈的刺痛感從腦海里傳出,江塵感覺身體一陣抽痛,靈魂仿佛被一絲絲的剝離,他的臉已經(jīng)扭曲了,痛的喊不出來,只能用手不停的敲擊自己的腦袋。
“要……死了嗎……也…也好……”這是江塵腦海中最后的想法,他的瞳孔慢慢擴大,直到變成灰色。
過了小半晌,一縷黑氣噗的一聲從江塵眉心里鉆了出來,悄無聲息的依附在江塵的身上。
沙子里黑氣還在往外滲,繚繞在江塵的身體之上,越來越多最后又慢慢向眉心匯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