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是獨斷專行的人,但若有人阻我,我便夷他滿門!”吳狄盤膝而坐,一襲白衣恍若仙人,溫和的話語中卻盡是冰冷的意味。
憐星嘴角微抽,不是獨斷專行的人?
這句話可信嗎?
何人講道理,總是右手摁住那人腦袋,問他服不服?
你敢說不服?
誰不知道吳狄道人的成名神通,混沌鐘!
“我若不答應呢?”念頭一轉,憐星美眸盯向吳狄沉寂的面容。
吳狄眸子在她清冷的面龐上流轉,而后大袖一揮,淡然道:“天下人人平等,我欲請你入大夏學宮,擔任女祭酒。”
不容置疑的,拋出一道法旨,扔在憐星懷中,身形陡然消散。
憐星接過法旨,看著來到這里的竟然只是一具化身,當即冷哼一聲:“若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我定然將你打殺出去?!?p> 看著靈光消散,一瞬間,憐星宮主盤坐于此,悵然若失。
北方嚴寒,便是深春,亦是枯骨寒風,吹得人不敢出門。
七華山下,積雪未曾消融。
現(xiàn)在卻不叫七華山了,而叫九華山。
此地有兩座至高的山峰橫陳,每日都有大量的修道者前來參悟學習。
那兩座山,仿佛兩個大磨盤,將兩個恐怖的人的精氣神一點一點的研磨,潰散在天地之間,得以讓附近的人得到好處。
七華宗,蘇成沙、白素等人更是得到大益處,每日都在脫胎換骨,修行一日比一日精進。
蘇成沙等調換功法,更是將修為拔升到煉氣九重,甚至有一絲成就化神的機會。
早在一年之前,吳狄道人的弟子江鐘回到了這里,向蘇成沙請教鑄兵之法,似乎對鑄兵有極為強烈的興趣。
歐陽明月并未離開,每日與蘇成沙論道,交流鑄兵之法,倒是對江鐘產生了幾分好奇。
江鐘,可是吳狄的親傳弟子,必然有獨到之處。
他偷偷查探一番,卻是發(fā)現(xiàn)妙處,這江鐘根骨奇異,雙臂生有秘力,不僅擅長感知,而且自有一股蕩之不絕的巨力,加之天生精神力強大。
所以江鐘無論是從事百家哪一門,都能事半功倍。
于是江鐘倒是好運,不僅得到蘇成沙的傳授,更有歐陽明月從旁提點,一年余,不僅鑄兵學了七八,實力也是突飛猛進,直直攀上先天九重!
修習道門生發(fā)勁,配合天生生發(fā)骨,一位化神從旁指點,進入先天九重似乎都算愚笨。
九華山第一山,孤峰石臺,吳狄目光投射,卻并沒有打擾江鐘的修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攀升,萬千大道,鑄兵亦是一條不朽之路。
江鐘很有天賦,便是他的神通“混沌鐘”都被學了去。
那雙臂力大無窮,大掌如簸箕,最適合修習混沌鐘絕學。
“吳狄道人,你終于來了!”
就在他神思飄忽之際,孤峰之前,兩座巨山之中傳來沉聲一喝,聲音不咸不淡,不帶有一絲情感。
吳狄取出茶具,沖了一壺老茶,香氣四溢,輕抿一口,唇齒留香。
“孤峰千年茶,果然名不虛傳。”他笑著品評茶水,才看向大山之中。
此山乃天元山傾倒巨柱,高達千丈,更是攜帶一縷天意,隔絕一切元氣,便是陳創(chuàng)顯圣之身也爬不出來。
看到這一幕,倒是讓他想到了如來鎮(zhèn)壓孫猴子,只是他的目的可不是讓陳創(chuàng)西天取經。
“二位,可要飲茶!”
“吳狄道人,何時也學這些彎彎繞繞的話?”無量山中,魔僧冷哼一聲,一股魔焰沖天而起,轉瞬被無量山鎮(zhèn)壓。
“吳狄,你也算是一代梟雄,所求不過是統(tǒng)合天下,再開仙道,你若放我出去,我便將公道秤借給你,你自可吞盡天下強者,一證再證,成就顯圣之上的存在!”天元巨柱下,陳創(chuàng)開口誘惑道。
魔僧聽聞卻是失笑,冷聲道:“陳創(chuàng)此人,冷酷無情,你若放他,必會慘遭反噬,不若即刻殺了他,還天地一片清明?!?p> 吳狄靜靜看著一對師徒針鋒相對,神色奇異。
日月輪雖能洞穿天下,但是對于陳創(chuàng)這般強者,還是難以算盡,只能算個大概,凡事總有一個極限,面對成就元神的顯圣,日月輪還是太過稚嫩。
故而將目光投向魔僧覺苦,他不過煉氣一重,倒是好拿捏。
窺伺顯圣,如窺伺帝朝國運,直接查探必遭反噬,故而只能旁敲側擊,以小推大,以點破面。
左眼微微轉動,遠隔萬里的吳天只感覺懷中日月輪發(fā)燙。
“師父在調用日月輪!”
取出日月輪,便見其破空而去。
一縷金光垂入無量山中,直直照在魔僧覺苦的身上,生平種種便盡入眼簾,唯有接觸顯圣之時才如罩迷霧。
“魔僧覺苦,俗名陳奇,陳創(chuàng)叔父,精通儒釋道三家典籍,因天賦不佳,遁入空門,研習金剛不壞神功,大威天龍咒法,明王經,先天大成?!?p> 吳狄微微點頭,這人心性倒是堅毅。
“陳創(chuàng)生時,有麒麟銜玉,陳家老祖陳高祖欲吞麒麟血延壽,下旨屠盡陳創(chuàng)一家四口,陳無量提前得知消息,弒父逝母殺麒麟,將陳創(chuàng)托負覺苦,逃出中央圣地開辟無量魔宗。
得麒麟血骨,高祖延壽五百,陳無量成就顯圣之身,覺苦得以破入先天十重。”
看到這里,吳狄一陣失神。
高門大閥,果然勾心斗角,是非多,親人之間,為了長生大道,亦可無情屠戮。
陳創(chuàng)之所以這般冷酷無情,怕也是童年不幸。
后來,陳創(chuàng)崛起,襲殺陳無量,知曉一切,將陳高祖千刀萬剮,更屠戮陳家嫡系三百口,雞犬不留。
唯有遁入空門的覺苦因教導與養(yǎng)育之情,得以幸存。
不過其妻女姐妹,亦葬在血光之下。
現(xiàn)在陳家,皆是旁系所出,而這些往事,也被陳創(chuàng)的輝煌崛起埋葬在歷史長河中,若不是他有千般智慧輪,絕不會知曉這些。
自那之后,覺苦也性情大變,動輒殺伐,掀起滔天血雨,有了魔僧之名。
可以說,無論是魔僧,還是陳無量或者陳創(chuàng),都是高門大閥培育出的扭曲品,他們身在正道,心卻如淵如魔。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可惜,錯誤終究鑄下。
這兩人或許不知,吳狄在轉瞬之間已然洞穿一切,只聽到吳狄冰冷的話語落下。
“你們,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
臨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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